就仿佛昨日還同桌飲酒的好友,今日不光反目,還變成了上門催債的債主,那絕情冷漠的模樣,好似他們從未相識。
有關況家的消息滿天飛,其中還包括一條暗害親家老太太,誆騙外孫女,意圖謀奪褚家家產。
況大老爺和況二老爺在外面債臺高筑,只得跟況老夫人要錢。
但況老夫人手中存下的只剩棺材本了。
因為她已經陸陸續續替兒孫們償還了不少債務。
僅存的這些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拿出來的,否則將來恐怕都無法入墳。
于是況家兩位老爺不約而同把主意打到了各自夫人的身上。
但這兩位手里邊縱有些錢也不夠給他們填窟窿的,何況還想著往后怎么過日子呢,自然是不肯給的。
再要賣鋪子,他們名下的那部分卻已經賣完了。
也不知誰給出的主意,他們鬧到況老夫人跟前,吵著要分家。
況老夫人還病著,也實在沒精神跟他們鬧,索性答應了。
分完家之后,況老夫人便帶著忠心的老仆回原籍去了。
催債的人天天堵著門,見不到銀子便開始宣揚況家的種種丑事,什么賣女求榮、謀奪他人家產,乃至父子聚麀等等。
況家兩位老爺臊得連門都不敢出,不得不低價變賣家產。
不過短短半月,分到手的家產便化為烏有。
況大夫人知道再這樣下去,說不準娘家都要受到拖累,當機立斷,提出與況大老爺和離。
況二夫人還指望著況雨菲東山再起,或者況菲菲能尋一個好出路,因此這回沒跟著學。
家中仆人見大勢已去,心思活絡的便開始偷盜主家財物倒賣。
整個況府烏煙瘴氣。
偏生這個時候,大理寺、刑部、京兆尹同時接到檢舉信,揭發況府近二十年來欺行霸市、仗勢欺人、買兇殺人、倒賣私鹽等十數樁罪行。
牽涉到的姻親也不在少數。
如此一來,在姻親那邊引起的騷亂不亞于一場地震。
況氏外嫁女頗有幾個被休棄的,不曾被休棄的全都發誓與況家斷絕聯系并積極主動幫助夫家脫罪。
一時之間況家落到了孤立無援,甚至被人落井下石的地步。
以況大老爺為首的況府男丁都被收押,女眷禁止出府,等候調查結果。
此事甚至驚動了文昌帝,親自過問了幾句,話里話外把褚家和況家分得很清。
褚家是毋庸置疑的受害者。
底下人聞弦歌而知雅意,當然把褚家摘得很清。
外面的輿論一面倒指責況家不仁不義,對無端受牽連的褚家頗多同情。
褚音對此當然并不意外,因為好些事情都是她安排引導的。
她還知道,況家人隨后會為了減輕罪責互相攀咬,最后落得夫妻反目、父子成仇、家族零落的結局。
她吩咐白芷和忍冬:“以后不必再關注況家了。”
況家結局已定,前世今生的仇就算報完了。
她還有許多多更有意義的事情要做,哪里還有精力關注他們!
但曹綱那邊送來的一條消息很快讓她改變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