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
褚音隨景陽長公主從宮里出來后,便得到父兄三人的來信。
她激動得手都在不停發抖,幾次努力都沒能把信封撕開。
當時許夫人就在身側,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慰:“別急,慢慢來。”
褚音鼻子發酸,眼睛里蘊滿了淚水。
隔了兩世啊!
終于得到他們的消息了!
許夫人溫暖而干燥的手掌,安撫了她的情緒,深吸一口氣,終于撕開了信封。
許夫人扭頭吩咐木香甘草:“去給你家小姐準備溫水、手帕等物,一會兒好洗臉啊!”
褚音的傷感因此散去不少,“伯母,您就別打趣我了!”
“好好好,”許夫人笑著改口,“那就去讓廚房多添兩個菜,你們小姐心情一好,必然胃口大開的!”
褚音忍不住笑了一下,用手帕拭去眼角殘存的淚痕,低頭去看信。
一共三頁,三人每人寫了一頁。
整體看下來,這三人都字跡工整,可見寫信之時情緒穩定。
信上報喜不報憂,只說褚敦敏和褚之問叔侄游歷途中遇到一點小意外,但并無生命之危。
褚敦儒找去之后因對當地風俗感興趣,也同他們一去到處踏訪。
得知封老太太病逝的消息,他們原本是準備立刻回家奔喪的。
哪知逢上天災,道路被封,也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絡。
一旦道路通暢,他們立刻便給褚音寫了這封信。
讓她先安心住在許府,等他們回鄉祭奠完封老太太,便即進京接她。
褚音知道這寥寥數語背后必定隱藏著無數的兇險,鼻子一酸,眼淚就不受控制落了下來。
“啪嗒”一聲打在信紙上,發出一聲輕響。
褚音忙用手帕拭淚,又小心用細綿紙吸掉落在信紙上已經有些洇開的淚滴。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家書呢,可不能這樣毀了。
許夫人嘆了口氣,將她輕輕摟入懷里,“好孩子,這是好事,不興哭的。”
“嗯,”褚音擠出一個笑,“是,好容易才和他們重新聯絡上呢!”
待她情緒穩定了,許夫人才起身:“我去廚房轉轉,你給他們寫封回信吧。你許伯父不在,我不便寫信,你替我問好吧。”
褚音點頭答應,迫不及待讓甘草木香鋪紙磨墨。
但提筆在手,卻又不知從何處落筆了。
甘草心直口快:“咱們進京這才四個來月,就好像過了一輩子似的。
“這么多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小姐,要照奴婢說,您干脆就說見面再細聊。
“有這句話,怕大老爺二老爺還有公子都會急著過來問一問您呢!
“不是一家人能更快團聚?”
木香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說點有影兒的事兒?”
甘草嘿嘿笑,“我是真這樣想的啊!要是有人跟我說,有好些話等著見面聊,我就巴不得立刻見到人呢!”
褚音忍不住微笑,“甘草說的也不無道理。
“咱們經歷的這些事啊,當真是單拿出來一件都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她還在想,自己的奇異經歷要不要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