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還沒睜開眼睛便急著找褚音的回信。
但一摸之下便發覺有異,這根本不是長公主府的床啊!
睜開眼睛,眼前場景略有些眼熟。
這不是……母親在宮中的舊居?
怎么昨日不曾出宮?
宮里出了何事?
快速把床頭檢查了一遍,并未發現褚音留下的只言片語。
心頭一跳,莫不是自己唐突了褚小姐,她一氣之下……
不對,褚小姐根本不是那種會使小性子的人,尤其皇宮這種地方,萬萬出不得差錯。
正胡思亂想間,白芷進來了,見他已經坐起,便道:“小姐快些梳洗吧,長公主很快就來了。”
容安深吸一口氣,事已至此,只好隨機應變了。
“我的衣裳呢?”
白芷一拍腦門,“奴婢給忘了!”
容安臉一黑,怎么跟甘草木香混了那么久,還是服侍人都沒學會?
若不是她功夫還不錯,怎么配留在褚小姐身邊!
很快,白芷捧了一套干凈衣裳回來。
容安也不指望她幫忙更衣了,一邊自己穿衣一邊問:“我的舊衣呢?”
白芷有些慚愧,“雖然搶回來了,但已經不能穿了,昨晚長公主便叫人送了一套新的來。
“您隨身的荷包也沒了,好在都是素面的,里頭裝的也是尋常的生津潤喉的藥丸。”
容安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昨日褚小姐在宮中遇險了?怎的衣裳還破了?
他不動聲色問道:“查清對方是什么人了沒有?”
到底是因為自己失職,才導致小姐險些受辱,所以白芷滿心愧疚,低著頭道:“是……是五皇子。”
容安眉毛立刻立了起來。
五皇子周暉是怎樣的人別人不知,他還不知?
那小王八蛋!
竟敢把主意打到褚小姐頭上!
他那禍根是不想要了吧?!
還有母親,既然把褚小姐帶進宮來,就要保障褚小姐的人身安全,怎么還能出現這樣的紕漏?
若不是自己提早在褚小姐身邊安排了人,后果……后果……誰敢想!
還有皇帝舅舅,生的這是什么兒子!
自己不好好教育,就別怪別人替他收拾了!
檢查了一下身上,并無傷痕,這才略略安心,坐在梳妝臺前,吩咐:“梳頭!”
“啊?”白芷有點傻眼,“奴……奴婢不會梳頭。”
容安翻了個白眼,“你自己的頭是誰梳的?”
白芷低下頭去,“是……是找別人梳的。”
她是作為女衛培養的,素日梳頭只是和男子一樣束發,求一個干凈利落。
到了褚音身邊之后,那不是還有聽使喚的小丫頭么?隨便找一個都是心靈手巧的。
“去找一個會梳頭的來!”容安沒好氣地道,這不巧了么,他自己哪里會梳女子發髻。
白芷奇怪地道:“小姐自己不是就會……”
對上容安不善的眼神,不敢再說下去了,急忙轉身去找方才替自己梳頭的小宮女。
容安扶額,身體的不適也慢慢呈現出來。
怪不得褚小姐沒給自己留下只言片語,原來是遭了暗算。
周暉真是越大越不成體統了,什么臟東西都往宮里帶!
就不怕被皇帝舅舅察覺,帶累了他母妃婉妃和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