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日將盡,容安臨睡前又梳理了一遍今日所做的事,對之后的事略做安排,安心睡去。
他倒是安心,卻不知褚音回歸本位早起看到他的留書,驚得差點跳起來。
那封信疊得整整齊齊,上頭卻只有一行字,每個字都十分工整,簡直力透紙背,可見寫字的人態度之莊重。
但那內容……
“你可愿嫁我?”
褚音一顆心怦怦亂跳。
怎……冠軍侯怎會這樣問?
他……
前世的時候,直到自己死之前,冠軍侯都未曾成婚。
即便那時候他失了一臂,也仍是京中名門千金的春閨夢里人。
只是冠軍侯眼光奇高,一般人入不得他的眼。
那自己又何德何能?
一晃神的功夫,她已經想通了其中關竅。
冠軍侯是個有擔當的人,自己與他身份互換了這么久,已經對彼此的身體……
他是怕自己過不去心里那道坎,誤了終身吧?
能嫁給冠軍侯,無疑身份和名聲都有了。
可……
那樣不是委屈了冠軍侯?
不不不,不行的!
她從來都不曾產生過這樣的奢望。
冠軍侯該由世上最好的女子來配,這個人還沒有出現,也許是時機還不合適。
所以她甚至顧不上梳洗,先去寫了一封婉拒的信。
木香見她神色間頗有些恍惚,不免擔心,忙勸道:“小姐若是身子不適,能否跟長公主說一聲,今日先不進宮了?
“畢竟那地方……萬一出點什么岔子可怎么好?”
褚音忙收斂心神,“放心,沒事,我只是想到一點別的事。”
她把信折好放進了隨身的荷包內,因進宮身上要干凈,所以荷包取下來壓在來了枕下。
想了想,不夠穩妥,叫來忍冬:“這個你收著,萬不可遺失。若是不得已出現意外,立刻毀掉。
“若平安無事,等我回來仍舊交還給我。”
忍冬答應,當著褚音的面將之納入懷中。
褚音這才放心去尋許夫人。
飯后許夫人親自將她送到了景陽長公主處。
長公主也已準備妥當,這一次沒與鎮北侯同行,只是打著進宮與文昌帝閑聊的旗號。
褚音仍舊扮作宮女模樣。
因藥箱里大部分東西都派不上用場,便沒帶藥箱,配好的藥丸也交給景陽長公主保管。
在馬車上,景陽長公主問褚音:“昨日你說藥方需要再行斟酌,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褚音神色不動,輕聲回答:“民女是想用藥更加溫和一些,既起到療效,又能讓人看不出端倪。
“但此事有些難辦,民女一時之間還不能解決。”
景陽長公主舒了口氣,“原來是這樣。不必擔心,陛下知道該怎么做的。”
既然不影響皇帝治病,景陽長公主便有心情繼續替兒子考慮終身大事了,試探道:“昨日本宮與你的話還沒說完呢!
“本宮只盼著子固……你該不知道吧?子固便是冠軍侯容安的表字,也是陛下贈的。”
褚音眼皮一跳,有點慌。
卻聽景陽長公主繼續說道:“本宮盼著子固能早日成親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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