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褚音又跟許太師說了自己這邊關于通商方面的想法。
許太師擊掌叫好,“大帥不來,老朽也會叫澤仁他們去請教大帥的。”
澤仁是左謙的字。
褚音笑道:“咱們勠力同心,相信一定能給大周謀來最大的利益!”
許太師瞇著眼睛笑,“大帥只管放心!”
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如今又幫著穩定邊境,他們這些享受了好處的人怎敢不盡心!
沒過兩日,許太師身體還未大好,便強撐著精神召集使臣團會面。
表面上他說大家可以“暢所欲言”,但其實,老人家自己站出來一發言,底下誰還敢嘰嘰歪歪?
許太師把大方向定下來,一二三四五,你們都照著這個方向努力完善。
爭取三五日內便把細則給整理出來。
說完這些,許太師便說自己體力不支,讓左謙親自伺候著自己回去休息,另一位副使則要去給褚音匯報情況。
得,正使和副使都走了,還討論個屁呀!
使臣團眾人只得各自拿著自己分拍到的任務,回去整理。
五日后,許太師的精神更好了些,拿到使臣團整理出來的盟約條款,臉就沉了下來。
直接指著其中某一部分,問道:“這是誰負責的?”
左謙親自把內容讀了一遍。
能混進使臣團的,可都是兩榜進士出身,有哪個是蠢的?
怎聽不出那人是在玩文字游戲?明著是在為大周考慮,實則并未替大周謀到實惠。
由于當時分派完任務之后,左謙還親自梳理了一遍,確定責任到人,因此這部分內容的草擬者逃都沒地方逃。
眾目睽睽之下,就像是在當眾受刑。
那人漲紅了臉,訥訥地道:“太師容稟,下官……下官只是覺得,兩國好容易迎來太平,實在不宜跟北齊要太多太過分,凡事過猶不及。
“萬一北齊因為我大周壓榨過甚,抱著魚死網破之心破釜沉舟,怕是……于我們也不利。”
“你近前來,”許太師溫聲道,“本太師有幾句話想要與你說。”
那人心里像是揣了個兔子,頭也不敢抬地蹭到了許太師跟前。
許太師那其他草擬的那部分內容,抬手將之摔在了他臉上,罵道:“你打架打贏了,還要與跟你打架的人低聲下氣?
“來人吶,將此人紗帽摘下,官袍脫掉,送去給大帥審一審,看他是否北齊女干細!
“老夫從未見過身為大周人,卻處處替北齊考慮的忠臣!”
那人大聲喊冤,許太師沉著臉道:“老夫本以為,你便是再心急,也會龜縮幾日,不想卻這樣急著替你主子爭取好處!
“你這叛國賣主的不義之人!有何臉面大呼冤枉!”
議事的帳篷內鴉雀無聲。
直至那人被拖走有一盞茶的時間,仍無人再開口。
人人都覺得后脖頸子涼颼颼的。
許太師慢慢飲了一口茶,吩咐道:“咱們繼續。冠軍侯已經替咱們創造了和談的最好局面,咱們若不能為大周謀到最大的好處,有何顏面回京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