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嘴唇微微顫動,眼睛里浮現一絲紅。
老頭子年紀大了,身子骨已經大不如前,只是忠君愛國的念頭在支撐著而已。
若是真的受到那樣的打擊,怕是……
“音音,”許夫人一把抓住褚音的手,“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褚音心中十分感動,“伯母,您信我?”
畢竟她和許夫人相處沒多久,而那些太醫卻是早有牽絆的。
“不信你信誰?”許夫人可一點都不糊涂,“好孩子,你進宮給圣上瞧了病,回來就給伯母看一看。
“還有你伯父……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回來。”
徐太師那里就更不用擔心了,褚音寬慰道:“伯母放心,伯父到了軍中,有冠軍侯照拂,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其實看得出來,您的身體底子非常好,只要解了毒,說不準能成為咱們大周最長壽的人呢!”
許夫人忍不住笑了,眼睛里還有薄薄的淚光,“好孩子,真會說話。”
褚音并沒閑著,讓許夫人把所有的人參養榮丸都拿給她,她另行開藥方。
“伯母,往后若是太醫來請脈,您什么也別說,給藥也收著,咱不吃就是了。”她叮囑道。
許夫人笑道:“我曉得的,怕打草驚蛇嘛!”
褚音開好藥方,還詳細寫了煎藥服藥的方法,然后讓白芷出去抓藥,“褚家有自己的藥材鋪。”
許夫人頷首,“叫你的丫頭先去賬房支銀子。”
“您這不是跟我見外了?”褚音笑道,“方才您和我說什么來著?您和我算得這樣清,是不是我住在這里還得跟您算食宿使費?”
許夫人失笑:“好好好,我說不過你,由著你來便是。”
褚音起身告退:“還得回去收拾藥箱。”
許夫人親自送她走出院子,“有長公主陪著,我也沒什么不放心的,但宮里不比外面,還是要處處留心。
“若是進后宮,我還能陪你,去見圣上,我就不方便了。”
“您放心,”褚音微笑安慰,“我會小心的。”
沒過多久,景陽長公主府果真派了兩名女官來接褚音。按照禮數先去拜見了許夫人,許夫人客客氣氣待人,特意塞了她們每人一個紅封,叮囑她們一定要多多關照褚音。
女官笑道:“夫人只管放心,如今是我們長公主有求于褚小姐,豈敢不‘禮賢下士?”
其實景陽長公主就在許府大門外等著,沒帶全副執仗,非常低調。
待見了褚音眼前就是一亮。
褚音為了行動方便,穿了一身男裝,也似男子一般束發戴冠。看起來清爽俊秀,與昨日所見頗有不同。
擺手免了她的禮,“本宮沒進許府,就是怕耽擱太久……你也知道,身份使然,縱然想要省事,也省不了多少。
“沒得還要勞動許夫人更衣梳妝,準備東西招待。
“咱們先去探望病人,待回來無事,我再來府上叨擾。”
褚音應了,端正坐好。
景陽長公主不免多看了她幾眼,總覺得一夜之間這女孩子變化還挺大,看來昨日的禮儀粗疏,果真是緊張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