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索性停了下來,板著臉看向況二夫人,“老身記起來了,前段時間‘表小姐勇救舅母傳得沸沸揚揚,原來那位表小姐便是音音?”
況二夫人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聽老婆子這口氣,褚音是投了她的緣了!自己弄巧成拙了!
果不其然,許夫人冷冷說道:“論理,我不是你正經長輩,不該說什么,但你這也太不像話了,就當我路見不平好了!
“況二夫人,音音是你外甥女,與你況府血脈相連,你這般在外面詆毀她,于你況府又有什么好處?
“別在我面前狡辯!打量世上就你一個聰明人,別人都是傻子?
“這世上還有個詞兒叫做‘自作聰明!
“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吧!”
她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刻意壓低音量。
盡管她們已經到了公主府外,周圍卻也有各家聽候傳喚的不少下人在。
況二夫人這個臉真丟大了!
況二夫人臉紅的像猴屁股,訥訥道:“老夫人,您……您……”
“嗯,”許夫人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口出惡言是不修口德,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并非口出惡言!”
說罷率先上前,坐進了自家的轎子里。
況二夫人身子顫了顫,只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被人丟在地上踩來踩去。
回身狠狠瞪了況菲菲一眼,“回家再跟你算賬!”
原來況菲菲只說容安被人帶走了,并沒說是被景陽長公主的人帶走的。
況菲菲打了個哆嗦,深深低著頭,忽然感覺頭上的假髻往下滑了滑,她面現驚恐之色,趕忙抬手扶住,受驚的耗子般鉆進了自家的馬車里。
全程迅如閃電,根本都沒用丫鬟婆子服侍。
所有看見的人都不由目瞪口呆。
原本撩開轎簾準備催一催況二夫人的許夫人也瞧在了眼里,不由深深皺眉。
這還是嫡女呢,就養成這副鬼樣子?這樣的人家,褚音如何住得!
況二夫人只感覺后背發毛,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戳她的脊梁骨,質疑她的教養,匆匆加快腳步,上了自家馬車。
且不說許夫人如何去與況老夫人交涉,長公主府的午宴散了之后,便是賞花會了。
眾人都隨著景陽長公主從菡萏池閣轉移到了斗妍堂。
院子里搭了一座花山,各種各樣的花卉依勢擺放,還有些喜陰的花草就擺在了回廊上。
廊上擺著條案,鋪設著紙筆、畫具。
景陽長公主笑道:“知道你們各有才學,有喜歡寫詩的就作一兩首詩,有喜歡畫畫的也別藏拙。
“若都不喜歡,便隨處轉轉,賞賞花也是好的。
“本宮府里的廚子還會用花卉做點心,稍后大家都嘗嘗。”
難得到了景陽長公主面前,誰不想露一手?所以各家的閨秀都開始各逞所長。
各位相熟的夫人也都聚在一起交流感情,有那些想在景陽長公主跟前混個臉熟的,沒等采取行動,就發現尋不到目標了,只得作罷。
景陽長公主已經帶著容安到了僻靜之處,屏退服侍之人,單刀直入:“褚小姐,聽聞你醫術著實不錯?”
容安微微福身,“不敢稱不錯,但家師的確當得起一句‘醫術通神,臣女是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