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于賽花說誰是殺害于令詞的幕后黑手來著?
一時還真想不起來。
褚音不禁有些懊惱,前世她一門心思就想著怎么報復況家了,眼界太窄,對不相干的事情都不怎么留意。
但于賽花身上有冤情是事實。
能幫一把是一把。
于是沉吟道:“既是忠臣之后,行事更不應魯莽。容金你跟徐先生走一趟,問明于賽花想要做什么,能談的條件都談一談。”
徐先生便是謀士之中的舌辯之士。
容金領命,護著徐先生離去。
褚音這才對眾將說道:“不管怎樣,于賽花以一女子之身,敢替父申冤,為全家討公道,這份勇氣便值得稱道。
“若是能把人收服了,不動刀兵,豈不更好?”
眾將互相看看,這若是以往大帥定然先把人打服了再問緣由,干脆利落。如今怎么換了處事風格?
大約是出于對鐵頭御史的尊敬?
老實說,他們對那樣的死腦筋并不是很理解。
就比方說,自己做了什么不恰當的事,有個人當著你的面咣咣咣不留情面把你數落一頓,你心里是什么感受?
一次兩次的還能忍,若是這人死性不改,一直都是這樣,怕是恨不能把人掐死吧?
所以說,皇上一直留著這么個人,足以說明皇上心胸非常人能比。
好歹人都已經死了,再說別的也沒啥用,大帥說是啥就是啥吧。
眾將也無異議。
于是便散了。
褚音回到帳中,休息了一陣,又開始鉆研陣圖。
到天黑的時候,容金和徐先生回來了。
于賽花見到他們很是意外。
因為她聽過太多關于容安的事情,早已做好了被痛打一頓的準備,沒想到等來的不是雷霆手段,而是說客。
聽完他們的來意,于賽花便直接表明,她明日可以來軍營見一見容安,若是容安能替她做主伸冤,別說她會放回朝廷使臣,還愿意帶著所有手下投軍。
也別說她有多能打能干,她去過北齊,還在北齊經營出不大不小的人脈,想要在北齊做點什么,真能做得成。
褚音聞言大喜,北齊能在大周動手腳,大周怎么就不能同樣對付北齊?
據她所知,大周在北齊也安插了探子,只是數量不多。
北齊尚武又排外,能在北齊站穩腳跟殊為不易。
便讓容金去給于賽花回復,明日在大營等她。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次日早起,褚音剛剛洗漱完畢,便有親兵來報:于賽花只身而來,隨身并未攜帶武器。
容安便讓人把早飯擺在了前帳,請了兩位年高德劭的謀士來作陪,請于賽花吃飯。
這一點完全出乎于賽花所料。
傳聞中的容安青面獠牙,身高過丈,在戰場上大喝一聲便能嚇破敵膽。
可走入大帳,抬頭看到主位上坐著的那人,她便是一愣。
冠軍侯竟這樣年輕!
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冠軍侯竟這樣俊美!
面若敷粉,五官俊逸,神采飛揚,眸光清正。
冠軍侯還這樣隨和,見她進來便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