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腳什么時候傷的?怎么外祖母一點都不知道?”況老夫人雖罵了況二夫人,卻也不是對容安沒意見。
容安用手帕捂著臉,裝作哽咽難言的模樣。
甘草機靈地道:“回老夫人的話,就是上次三小姐邀小姐一起去賞荷,小姐照顧三小姐,把干凈的石子路讓給三小姐,自己走在青苔上,一不小心就滑倒了。
“頭上的傷比較重,請郎中看也沒妨礙,但腳上的傷……
“小姐只讓我們給擦了些藥油,反正這幾日也甚少行走,還以為沒事了,哪知今日多走了幾步便嚴重成這樣……”
容安適時自怨自艾:“都是我這身子不爭氣啊……”
況老夫人瞪了況二夫人一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怎么教女兒的?
況二夫人不敢說別的,只問:“三丫頭呢?如今人在哪里?”
此時庭院中傳來一陣驚呼,隱隱有人在問“三小姐這是怎么了”的聲音。
況二夫人心頭一跳,甚至顧不得跟況老夫人請示,便急忙忙往外走去。
況老夫人微微蹙眉,卻也沒阻止,轉頭問身邊伺候的人:“大夫呢?怎么還沒到?”
有婆子回稟:“許是路上耽擱了。”
況老夫人待要再說話,便被況二夫人尖利的哭嚎打斷,她越發不快,冷聲道:“成何體統!”
她身邊的管事嬤嬤忙道:“老夫人且安坐,老奴出去瞧瞧。”
不一會兒回來,神色也有些慌亂,先瞟了容安一眼,才趴在況老夫人耳邊說了一番話。
都沒等況老夫人張口,況二夫人便紅著眼睛沖了進來,抬手指著容安質問:“你說!你對菲菲做了什么?!為什么我可憐的菲菲會弄成這樣?”
“二舅母!”容安把浸過姜汁的帕子在眼睛上一揉,眼淚立刻撲簌簌落下來,哽咽道,“您這是說的什么話!
“再三邀我游玩的是三妹妹,今日放的風箏是三妹妹帶的,放風箏的地方也是三妹妹選的。
“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身上還有傷,我這丫鬟為了照顧我也不曾離身,卻不知這樣的我,能對三妹妹做什么?”
況二夫人一窒,卻仍止不住咆哮:“那你怎么解釋,你一點事都沒有,我菲菲卻弄成那樣!”
“這……”容安一臉無辜,“我又不能左右天公,我如何能知?”她蠢被雷劈,怨我咯?我只不過給了她一根銅簪而已。
況老夫人也是滿腹狐疑,這么多人一起出去,為什么只有況菲菲一人被雷劈?
讓她承認承平侯府造了孽,報應在況菲菲身上,是萬萬不能的!
她板著臉呵斥:“有你這樣做舅母的!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音音也沒好到哪兒去啊!
“請大夫要緊!在這里嚷嚷什么?”竟一點也不顧及自己貴夫人的體面了!
她恨不能提著況二夫人的耳朵教訓:“還不趕緊讓人封口!”這要鬧開,還不知會被外頭的人怎么編排呢!況家的臉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