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臉上掛著清淺的笑意，微微點了點頭，并沒有隱瞞。
“如果皇上說的是你要明日領兵親征的事情，那我已經知道了。”
更反常了。
程槿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真情實感，像是提前規定好應該上揚多少的一樣，實在是太怪了。
“那…你不想和朕說什么嗎？”
在得知程槿已經知道事實的那一刻，褚承燁就已經料到了程槿會如何如何生氣他看著她的樣子了。
褚承燁來的時候連道歉的腹稿都已經打好了，可偏偏程槿一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程槿輕輕的搖頭，“皇上，一路上注意安全，我在宮里等著你。
褚承燁：“？”
他更加看不懂程槿了。
就算真的是不生氣，程槿怎么可能不會趁著這個機會要求一起去？
褚承燁猶豫了片刻，將自己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你不想一起去嗎？”
程槿誠實的點了點頭，“想去。”
程槿突然抬頭看向褚承燁的眼睛，不過這次并沒有什么期待，她早就已經知道褚承燁的回答是什么。
“那你會同意嗎？”
褚承燁不出程槿所料的搖了搖頭，程槿了然的點了點頭。
“你看。”
程槿語氣里帶了些無可奈何的失望，褚承燁有些急切的解釋道：“邊關路遠，又格外兇險，戰場上刀劍無眼，我沒辦法時時顧忌你。”
程槿道：“所以你是覺得我會成為你的累贅？”
意識到程槿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褚承燁立馬搖頭，“你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
程槿輕聲道：“我知道。”
她抬頭有些認真的看向褚承燁，“可有時候你也要相信我。”
程槿這么長時間的練習，早就已經能夠保護自己了。
程槿先前以為自己沒有基礎，可畢竟是和程晟一同長大，耳濡目眼的多了，學的也比別人快些。
可褚承燁卻似乎一直當程槿只是她是個時時需要保護的角色。
程槿的話堵的褚承燁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并不是不相信程槿，他只是不相信自己，或者說根本不敢拿程槿去賭什么，他根本沒辦法接受程槿有受傷的可能。
他沉默間，就聽見程槿突然變了語氣，她輕笑出聲：
“好了，你不想讓我去我就不去唄，多大的是事情。”
“反正我去也是為了確認程晟的情況，你是皇上，自然你去更合適。”
程槿答應的這么快，褚承燁倒是有些不適應，他將目光移向程槿的方向。
“你當真這么想？”
程槿回頭對著褚承燁笑道：“當然了。”
當然不是啦，不過我怎么說你不是都不會同意嗎？
白費那個口舌干什么？
程槿的心聲帶著淡淡的憂傷，褚承燁想開口說什么，卻看見程槿突然張手抱了抱他。
褚承燁一瞬間愣住了，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垂在身側，程槿的聲音直直的傳到褚承燁的耳朵。
“把程晟好好的帶回來，還有…”
程槿停頓了片刻，
“當心些，我在宮里等你回來。”
褚承燁覺得自己挨著程槿近的那個耳朵發著轟鳴，心跳像是不受控制一樣速度變得很快。
程槿抱著褚承燁的要拍了拍程槿的后背。
褚承燁反應過來要回抱回去的時候，程槿已經收了手，她俏皮的對著褚承燁眨眼睛。
“心跳好快哦。”
褚承燁看向程槿的瞬間慌了神，被看破的緊張讓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程槿也沒有追問，反問褚承燁道：“明日什么時候出發？”
這個時候，褚承燁也沒想著瞞著程槿了。
“明日早朝朕會下圣旨，午時出發。”
“估計到時候事情會有些多，便不能抽身來看你了。”
程槿點了點頭，低頭像是在思索什么，“這樣啊，好。”
程槿的反應有些平淡，褚承燁解釋道：“其實也沒那么忙，事情都已經皇叔，還是能來的。”
聽到褚承燁說能來程槿的反應大了些，“你出發之前怎么可能沒有事，不要因為這種小事耽擱了。”
“不是小事。”褚承燁道。
不過程槿此刻在想事情，并沒有聽清，程槿抬頭看向褚承燁道：“皇上不必來了，出兵的事情要緊。”
“皇上突然要領兵親征，朝中自然多是反對的聲音，若真到了那個時候便是處理那些事情就已經足夠頭疼了，不用擔心我了，我很好的，再說，現在不是已經見了嗎？”
褚承燁點了點頭，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程槿說了要褚承燁先回去，褚承燁走了兩步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程槿。
“明日你會來嗎？”
褚承燁的聲音很輕，像是風一吹便能吹散的不自信。
程槿有些沒聽清，“什么？”
褚承燁道：“出征前你會來送朕嗎？”
程槿想到了她看到的話本里劇情，她覺得有些好笑。
沒想到褚承燁還這么注重儀式感。
程槿笑道：“明日校場上那么多人，就算去了你也看不到。”
“只要你去，朕就一定會看到的。”
程槿對上褚承燁的視線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回復，不過看到褚承燁漸漸暗淡的眼神，程槿還是沒忍心，她咬牙說了謊話。
程槿笑道：“去！怎么不去。”
褚承燁看到程槿笑也跟著彎了眼睛，“好。”
褚承燁走后，程槿便立刻鉆進了屋里，翠竹立馬問道：“皇上已經走了？”
程槿隨手將桌邊的一塊銀子扔進包裹里，點頭道：“走了。”
紫英將收拾了一半的東西繼續拿出來，程槿道：“錢財一定要多帶一些，多換成一些易攜帶的銀票。”
紫英將衣服疊好，包里還多放了幾把新鍛造的刀具，“已經換了。”
程槿點頭道：“收拾好了晚上我們便走。”
“趁著那時候沒人。”
翠竹依舊有些擔心，“娘娘，確定要走嗎？”
程槿道：“走是一定要走的，不過不能帶上你了，你在宮中還可以替我多瞞兩天。”
翠竹有些難受的應下，“知道了。”
將一切收拾妥當之后，程槿便已經琢磨著從哪里出去了。
褚承燁讓她知道的那條暗道方便也易通行，但是太容易被發現了，程槿便果斷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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