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坐在椅子上拿起放在旁邊的橘子剝了剝。
翠竹那個小靈通早就打聽好了，這幾日朝堂之中并沒有什么大事，只不過是處置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官員，褚承燁的身邊少了些嘰嘰喳喳。
褚承燁用手撐著椅子，看著程槿動作，似乎是在期待著什么。
程槿剝好了一個橘子，看了看橘子的大小，掂量了一下，直接張口將一整個橘子全部塞進嘴里。
褚承燁：“……”
等吃的差不多了，程槿才想起來褚承燁一直沒說話，回頭對上褚承燁那頗顯無奈的神色。
她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么，揚了揚手中的橘子，“你吃嗎？”
褚承燁點了點頭，只見程槿將一個老大的橘子扔到褚承燁的手里。
程槿道：“你還沒說來做什么呢。”
褚承燁一邊剝橘子一邊和程槿說話。
“南邊的仗已經打完了，我們贏了，今早軍隊才進城，向朕稟告了這件事情。”
“贏了！”程槿瞬間睜大了眼睛，看出來很興奮。
南齊南邊的失了不少城池，被周邊小國吞并了，既然是別國的，那些小國自然對這些城池的百姓苛刻，將其中的油水能撈多少撈多少。
這下城池收回來了，不僅讓城池的百姓得到解脫，給周邊小國一點警示，還能讓京城的百姓感受到南齊的強大，收到鼓舞。
褚承燁看著程槿比他還高興的樣子，點了點頭，“對。”
“如今就只有邊關還在打仗了。”
“邊關的地勢復雜，又最是易守難攻，攻下來本就是天大的難事，此次派他去是難為程副將了。”
“邊關的戰事已經僵持了很久了，敵軍若是一仗敗了便十天半個月不出營陣，就這樣吊著我們南齊的士兵，然后再等到天氣不好的時候趁機攻擊，實在是狡猾。”
關于程晟的，程槿自然打聽的清楚。
邊關的戰事并不是這一年兩年才開始打的，而是南齊歷代都以拿下邊關為己任，卻從來沒有成功過。
這本是南齊的土地，卻被別國給搶去據為己有，褚承燁想拿回來也無可厚非，但也確實像褚承燁說的那樣，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邊關地勢復雜，環境惡劣，天氣又經常變換莫測，別說打下來，就是從邊關地帶橫穿過去，也是件難事。
再說邊關人最是曉勇善戰，跟中原人本就有優勢，又會利用當地的地形天氣，拿下邊關就如同癡人說夢一樣。
程晟帶兵去扭轉敗局堅持到今日幾乎沒有敗仗再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那邊關人又是要緊了南齊軍隊糧草不足又不適應就想一直耗著他們，耗到他們一直堅持不住為止。
可邊關人世世代代在那里生活，南齊的士兵怎么可能受的住，退兵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程槿點了點頭，“哥哥離京遠赴邊關已經快小半年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褚承燁抬手安慰意味的摸了摸程槿的頭發，“程副將本事通天，武力高強，又最擅長領兵打仗，他會回來的。”
“不瞞你說，前幾日我收到了程副將的親筆信，他說讓朕放心，他們離回京不遠了。”
程槿點了點頭道：“我想請求皇上一件事情，不管我哥哥是否戰勝回京都請皇上不要怪罪，他一定是盡力了。”
褚承燁道：“你這是自然，程晟的脾氣朕最是知道的，你也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褚承燁難得說出這種安慰人的話，他幾乎從未說過，他眼神看向程槿的時候帶著滿目柔情，不過話確實老套。
程槿沒忍住笑了笑，“多謝皇上了。”
褚承燁見程槿心情好了些，就將手中剛剛剝好的橘子送到程槿的手中。
褚承燁道：“這次南邊的戰事勝利，你也是功臣。”
程槿將橘子一個一個送進自己的嘴里，“那皇上也要賞我嗎？”
“肯定。”
褚承燁靠近了程槿道：“你想要什么？”
程槿轉了轉眼睛，實在也實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想要的，她無奈擺手，“這會讓我想我還真不知道要什么，不如這次我就存起來吧，等想到了再告訴皇上。”
等我想到了再坑你一個大的。
褚承燁無奈搖了搖頭，“隨你喜歡吧。”
先前程槿以為褚承燁說的程晟即將回京的事情是為了勸她所說的話，程槿去往景陽宮的時候還真看到了程晟的親筆信。
信中程晟說過些時日會有好消息，軍隊回京的事情只占了斷斷幾個字，這封書信更多的像是請罪書。
程晟將攻打不下邊關的事情當做是自己的罪，說這些如果能回京城到時候再向皇上請罪，而現在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希望皇上不要牽扯到朝中的程義守和在后宮的程槿，一切罪名，他一人承擔即刻。
程槿越看這封書信越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心里像是再敲鼓一樣難以安生。
依照程晟的性子，怎么可能寫出這樣悲觀的信件，肯定是已經做好了什么打算。
什么叫如果能回到京城再請罪？
他一定可以回來的。
程晟在書中是因為過于信任自己的朋友被陷害賣國通敵，這才在軍中被將軍以證據確鑿的理由給處死了，可如今他的那個朋友早就已經死了，程晟沒有理由會回不來京城。
程槿還記得書中描寫程義守在聽到程晟被處死的消息的，他在看到程晟的尸體的時候就暈了過去，一夜白頭，在處理完程晟的后事的時候一向身體硬朗的程義守躺在床上病的起不來，連同人說話都說不出來。
他再身體稍微好些時候，就接連不顧謹記的給褚承燁上鑒，說自己的兒子是冤枉的，要褚承燁給程晟翻案，可當時確實是證據確鑿，褚承燁便不予理會。
若不是為了當時還在冷宮里的程槿在外面有個依靠留下一條命，恐怕程義守肯定會跟著去。
劇情已經沒向原書那樣發展了，可程槿還是不敢想象，若是程晟真的沒能回來，那程義守和趙舒蘭會有多么崩潰。
程槿想到了先前同程晟打鬧嬉笑和程晟護著她的模樣，一切似乎都還像在眼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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