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一雙眼睛盯著褚承燁，又看看褚承燁手上燈，真誠的發出疑問。
褚承燁冷著一張臉，實在不像是會喜歡這種東西的人。
樣子實在精巧又獨特，不過一些細節處可以看出來并不是那流水線的作物，不像是買來的。
褚承燁也注意到了程槿略帶詢問的眼神，他微微移開視線，有些不自在的開口道。
“朕怎么會喜歡這種東西？”褚承燁說著，又瞥了程槿一眼，“不是自己做的，是買的。”
程槿將褚承燁手中的燈接過來仔細看看。
程槿頭點的很重，“那既然不喜歡，皇上買來做什么？”
“難道是也想去宮外的燈節湊個熱鬧？”
褚承燁沒答是或者不是，只是看著仔細盯著燈的程槿。
褚承燁有些緊張，看不出程槿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她拿著燈的動作很輕，像是怕把燈弄壞一樣的珍惜動作，可她的臉上偏偏看不出任何表情。
褚承燁有些納悶。
難道書上說的不對？
程槿不喜歡這種物件？
可小姑娘家家的不都對這種漂亮的小物件愛不釋手嗎？
褚承燁垂在身側的手有些收緊了。
燈他確實讓魏安給扔了，不過他很快就后悔了，既然是給程槿做的，好歹也要讓程槿看看，喜歡最好，不喜歡經過程槿的手扔了也沒什么。
所幸褚承燁回去的時候魏安也在猶豫，褚承燁將這個燈留了下來。
魏安似乎也看出來了褚承燁到底在糾結什么，魏安跟著褚承燁這么多年，自然是能明白褚承燁的每一個動作眼神。
他壯著膽子提了提自己的想法。
“既然皇上有意送給榮貴妃，不如就給她看看，這東西這么好看，奴才想必榮貴妃也一定會喜歡的。”
褚承燁并沒有答話，他何嘗不想將燈給程槿看看，可燈是上元節那日拿著的，若過了這個時間，再送出去便沒有什么意思。
可是上元節那天和程槿一起過的是裴昱，不是他。
褚承燁怎么會將東西這個時候送出去。
魏安繼續道：“東西本就是為了榮貴妃準備的，不讓她見了豈不可惜？說不準這個燈便成了改變皇上和榮貴妃之間關系的契機呢。”
魏安暗有所指，“皇上不試試，怎么知道榮貴妃不喜歡呢？”
一句話將褚承燁點明了。
對呀，他都不曾試試，怎么知道程槿的心意，即便是知道了，那不努力改變，又怎么知道不可？
褚承燁揮了揮手讓魏安出去，自己惡補了一晚上的講男女情愛的話本子。
原本想著可以在程槿逛完之后回宮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好實行自己的計劃。
他去的本就早，怕錯過了程槿回來的時刻。
事實是，他確實沒想錯，不過程槿回來的有點太早了。
褚承燁本來以為見到程槿的一定是勢在必得，可見到程槿原本熟記于心的提升自己在程槿面前好感度的招數全部都清空了。
褚承燁無所謂的搖搖頭，“自然不是，朕不過是用完晚膳了，來散步。”
程槿看了看這狹長的道路，“御園你不走，你跑這種地方？”
被程槿毫不留情的拆穿，褚承燁斜了程槿一眼，卻并未說出反駁道話。
高傲不羈脾氣暴躁的冷臉皇上居然喜歡燈還喜歡湊熱鬧。
這反差感，程槿沒忍住抿嘴笑了笑。
程槿連連點頭，并沒有拆穿褚承燁，她沖褚承燁比了一個“請”的姿勢，“那皇上，你慢慢散吧，我先回去了。”
說著，程槿還將自己手中的燈塞到了褚承燁的手里。
見程槿真的要走，褚承燁便沒了先前的鎮定，他抬手抓住程槿的手腕，將人拽到自己面前，再不矜持嘴硬，將自己想問的話都說了出來。
“你，你怎么回來這么早？現在還沒到可以賞燈的時辰。裴…”
褚承燁本想問問裴昱去哪了，不過似乎裴昱去哪了似乎也跟自己沒關系，只要程槿回來就好。
“還有這燈。”褚承燁垂眸看程槿，似乎不想錯過程槿的任何一個表情，“你不喜歡？”
他說完便噤了聲，等程槿的回復。
程槿面上閃過一絲異樣，隨即很快轉換回來，她搖了搖頭，“沒什么玩的就回來了。”
程槿看向褚承燁，有些好笑道：“喜歡啊，不過我可沒有奪人所愛的習慣，這燈這么好看，皇上喜歡也無可厚非。”
說著，程槿又靠近了褚承燁一些，將說話的聲音又放小一些，她貼近了褚承燁的耳朵，“皇上不必覺得不好意思，今日的事情，我不會往外說。”
程槿早就看出來了，這個燈就不像是褚承燁說的那樣只是買的，燈的紙壁上有題字，程槿偷看褚承燁批奏折那么長時間，自然是認識的，所以燈自然是褚承燁自己做的。
褚承燁不愿意承認確實也可以理解，畢竟這個燈確實好難，但模樣確實應該被一個女子提在手上，而不是時常冷著一張臉的褚承燁手上。
不過可以理解，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癖好也很正常。
理解到程槿的意思之后，褚承燁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將手中的燈強硬的塞到程槿手里，話說硬邦邦的，聲音卻不大，“不是買的。”
程槿有點沒聽清，抱著手里的燈一臉懵，“什么？”
褚承燁含怒瞪了程槿一眼，從鼻尖發出一聲輕音。
他加大了聲音，“不是買的，不是買的，是朕做的，是朕給你做的。”
程槿就更懵了，她看著懷里的燈指了指自己，“給我的？”
褚承燁點了點頭，看向別處嘆了一口氣。
“本來是想今日的時候和你一起出宮賞燈的，朕燈都做好了，還沒送出去，誰知卻被裴昱捷足先登。”
褚承燁提到裴昱的有些咬牙切齒。
“朕想你會喜歡的，看到別人在街上有，一定會要的。”
程槿道：“就算是我想要街上什么沒有賣的。”
褚承燁反駁道：“不一樣，那些小販賣的都是些粗制濫造一模一樣的，有什么意思？”
“既然你想要的，朕就會給你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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