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褚承燁走了幾步坐在了程槿的床邊，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就這樣慵懶的斜靠在床邊，任由胸前的外袍散落在旁邊，露出脖頸處大片潔白的皮膚。
這下不知所措的就變成了程槿。
她原本是那些話也是只走玩笑，不走心。
誰知道褚承燁這人當真了。
大意了，實在是大意了。
褚承燁看著程槿道：“剛才我輸了幾局？”
程槿擺手快的搖出殘影，“你沒輸，沒輸，是我輸不起，我出老千了。”
求求你了，我雖然神經，但我好歹是個正經人啊。
我就這一個優點了。
褚承燁笑道：“那不行，輸了就是輸了，朕愿賭服輸。”
說著就要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
程槿欲哭無淚，含淚按照剛才自己說的拿樣將自己的發簪拔了幾支放在褚承燁的手上。
“好了，好了，是我輸了。”
褚承燁一手接過程槿遞來的東西，一手突然將程槿拽到床上。
褚承燁道：“朕要自己選。”
見褚承燁不再執著脫衣服了，程槿才松了一口氣。
行吧行吧。
程槿乖乖的坐在床上任由褚承燁拔下自己頭上的發簪。
程槿心里盤算著剛才翠竹給自己差的哪一支貴些，一直注意褚承燁手上的動作。
一支。
兩支。
程槿感覺到褚承燁已經將自己頭上的所有東西都拔了下來了。
程槿立馬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她立馬轉身回頭制止住褚承燁的動作，做出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模樣。
“我也沒有輸那么多次吧。”
回頭時看時，程槿才發覺自己距離褚承燁的距離那么近。
她幾乎能感受到褚承燁的呼吸，心跳，還有他幾乎微不可見的面部表情。
褚承燁似乎也沒想到程槿會突然回頭，他的直白的眼神還未收斂，突然的對視被程槿看了個十成十。
褚承燁正了正神色，雖然看上去面不改色，卻還是微微不自在紅了耳根。
近在咫尺的距離，程槿只覺得自己的臉從脖子上燒了起來。
程槿立馬轉過了頭。
“只準挑一個。”
褚承燁道：“朕贏了三次。”
程槿咬了咬牙道：“那只準挑三支。”
褚承燁沒忍住低頭笑了笑，溫熱的時候氣體噴灑在程槿的耳后。
“朕只要一個就行了。”
“頭上戴那么多，也不嫌沉。”
怎么會沉？
程槿在心里腹誹道。
不舒服那也是富貴。
程槿回頭看時，褚承燁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一個小托盤里，好好的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
褚承燁指了指其中的東西道：“你給朕選一個。”
程槿立馬興沖沖的爬到床邊，將其中一個最簡樸的銀簪拿了起來放到褚承燁手里。
“這個這個，這個最好。”
褚承燁看著手中這個沒有任何工藝的素簪，對程槿的話也是絲毫不信。
可程槿也不管褚承燁信不信，把東西塞到褚承燁手里之后就將自己全部的東西收了起來，生怕褚承燁反悔了。
程槿再次坐到床上，隨口問了一句。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褚承燁隔著窗戶遠遠看了一眼門外的明月，回答道：“看著時間估計到子時了。”
“到了到了？”
程槿的樣子看上去有一點激動。
真活了那么久，有點不敢置信了。
她半跪在床上，雙手合在一起緊閉著眼睛，嘴里在念叨著什么。
褚承燁雖不解，也沒有打斷程槿，等她睜開了眼才問出來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你在干什么？”
程槿并沒有回答褚承燁，反倒是催促上了褚承燁。
“新年的第一個愿望，聽說都是很靈驗的，快許，快許。”
褚承燁不信這個，也沒有聽程槿傻傻的跪在床上許愿，反倒是問起了程槿的愿望。
“你許的什么愿望？”
程槿道：“說出來就不靈了。”
程槿看褚承燁絲毫沒有要許愿的樣子，問道：“你怎么不許？”
褚承燁道：“朕從來不信這個…”
程槿話沒說完，就被程槿抬手捂住嘴巴，程槿低聲道：
“神明莫怪，神明莫怪。”
“信則有不信則無，我把我的一個愿望讓給你，也算你心誠則靈吧。”
褚承燁道：“朕說了，朕不許。”
程槿裝作沒聽見褚承燁的話，在心里替褚承燁許了愿望。
褚承燁希望內南齊百姓安居樂業，外南齊邊境沒有戰亂。
程槿話說的真誠又認真，像是在為自己許的一樣。
褚承燁沒忍住嘴角勾了勾。
“好傻。”
話說的并不大聲，可程槿坐在褚承燁旁邊可是聽到一清二楚的。
程槿給了褚承燁一記白眼，也并沒有真的生褚承燁的氣，順勢躺在床上。
“哎呀，明天早上還要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可不能去晚了，早點睡了。”
程槿說話，又往里邊躺了躺，給褚承燁留了一個合適的位置。
褚承燁也跟著平躺了下來。
褚承燁道：“你許的是什么愿望？”
程槿不知道褚承燁為什么非要糾結這個問題，迷迷糊糊間糊弄褚承燁。
“我希望世界和平。”
褚承燁聽到程槿這完全不著調的話，沒忍住睜眼看了程槿一眼。
程槿對著褚承燁側躺，看樣子是困的已經睡著了，呼吸平穩均勻。
褚承燁好奇，程槿到底是許了什么愿望，又是多怕實現不了，所以連在心里復述一遍都沒有。
褚承燁不知道神明會不會幫程槿實現她的愿望。
若是他知道，他一定會。
大年初一的早上照例宮里的嬪妃要向太后請安拜年，程槿自然逃不掉。
褚承燁一醒就看見程槿坐在那里一口接一口的嘆氣，直接從床邊摸出了一個紅包遞到了程槿的眼前。
“壓歲錢，別嘆氣了。”
程槿有些驚喜的轉頭看了褚承燁一眼，沒有絲毫又猶豫的收了過來。
程槿客套的問道：“什么時候準備的啊？怪不好意思的。”
程槿嘴上說的不好意思，其實已經將紅包里錢點了個差不多，滿意的狠狠點了點頭。
褚承燁誠實道：“昨晚看你安排給春和宮的宮女太監都封紅包，朕才想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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