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會可謂是各懷鬼胎,從開始褚承燁便不是真心請的,那老家伙也不是真心來吃的。
自從褚承燁說了要“抄家”后,他們更是坐不住了,找了個機會便早早借口離開了。
褚承燁也不留他們。
他敢讓他們走自然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除了那些膽小的被敲打的拿出一個差不多的數字的,剩下的便早早被褚承燁派暗衛監視了。
現在要是還想轉移些財產什么的,正好中了褚承燁下懷,這樣才剛好知道這些人將錢究竟放在哪里了。
見人都走了個干凈后,程義守依舊一動不動的安定如山。
褚承燁便起身將程義守送來銀票悉數送到了程義守的手上。
程義守看了看手里的銀錢又遞到了褚承燁的手里,“是皇上需要的,臣自當萬死不辭。”
褚承燁知道程義守的心,笑了笑道:“朕明白。”
“不過今日就是朕同榮貴妃設的一場局,就是見那些人的日子過得太奢靡了些,想讓他們出出血,并不是真的缺錢。”
程義守依舊不收:“皇上不必瞞著臣,臣一切都清楚,給皇上拿出那么多,也并不是臣究竟有多深明大義,這其中也包括了臣的私心。”
“臣子程晟離京已經許久了,臣不知皇上為何派他秘密出京去前線,不過皇上這樣做自然有皇上的意思,臣本無權過問,不過程晟也畢竟是臣的愛子,還請皇上多多關心那里的戰事。”
程義守知道程晟為什么會被褚承燁秘密派遣程晟去前線,不僅僅是因為程晟跟著軍隊經年戰爭,作戰經驗豐富,更因為程晟在朝堂之上說錯了話。
程晟的那個朋友程義守也是見過的,是個老實性子,程義守也并不知道這個看上去一句謊話都不會說的人怎么編出這種瞎話故意騙程晟,想要他們一家人的命。
他讓人先告訴程晟,自己在軍中受了委屈,被人針對,若是等到軍隊回京自己便是一點功勞也領不到了了,這才請了程晟替他先稟報。
他說的信誓旦旦,說此次必勝,程晟便信了,誰知竟然掉入了這個王棟苦心經營的局中。
他好不了,所有人都別想好。
褚承燁點頭,“那是自然,程副將是朕親自派去的,朕自然不會松懈,這如今那一處,朕都不會輕視的。”
“邊關若是輸了,那些外族人便會趁虛而入,直攻京城,自從程晟上戰場后,前線便都是捷報,這次,是程副將解了朕的燃眉之急。”
程義守向褚承燁道謝,“臣多謝皇上。”
程義守頓了頓又道:“臣還有一事。”
褚承燁道:“太傅不必拘禮,請講。”
程義守道:“如今朝中皆傳言說朝中為了打仗國庫虧空,可若是只從拿些大人的手里要出來的錢是遠遠不夠的,皇上不如聽臣的,將酒業收回官營。”
褚承燁挑眉,程義守跟程槿果然是父女,連說的話都分毫不差。
褚承燁點頭,“是榮貴妃給朕出了主意,不僅要酒業官營,還要讓沿海的商人同外地通商。”
程義守驚喜道:“正是臣所想。”
褚承燁笑道:“太傅放心,朕已經安排好了。”
褚承燁將自己錢又推給程義守,“所以這錢太傅還是拿回去吧。”
程義守似乎是有些不相信試探道:“這國庫空虛當真不影響宮中開銷嗎?榮貴妃幼時在家,便是嬌寵著過來的,怕是宮里有什么東西少了,便會不樂意鬧脾氣,這些錢皇上用一些便留一些給榮貴妃吧。”
褚承燁無奈道:“朕的話太傅都不信了?”
程義守沒有任何思索的搖頭。
褚承燁:“……”
行吧。
褚承燁從中抽出一張面值小的,收在自己手里,“行吧,朕留一些給榮貴妃。”
程義守見實在推脫不掉這才將自己錢收了回來。
褚承燁道:“不過這幾日太傅還是要裝出一副給了朕所有錢的樣子,不要讓那些人生疑。”
程義守道:“臣知道。”
“朕剛剛已經派人去請榮貴妃了,太傅好不容易進宮,你們也好敘敘舊。”
褚承燁格外認真道:“朕一定不會讓榮貴妃受一點委屈的。”
程義守再次躬身行禮道謝,“多謝皇上。”
褚承燁連忙將程義守扶了起來,“人前朕是皇上,私下太傅是朕的岳父,不必再行禮了。”
程義守一副“那怎么行”的表情,嚴肅道:“皇上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別,怎么可以不顧規矩。”
“這萬萬使不得。”
程義守說著便又要向褚承燁行個大禮。
褚承燁:“……”
當他沒說吧。
程槿得了消息之后,立馬就往大殿這邊趕。
如今她沒有出宮回家看看的機會,雖然程義守和趙淑蘭也會向宮里遞信,不過都是些好話。
程槿也不敢輕信,生怕程義守和趙淑蘭是誆騙他的。
見了面也能好好的問一問。
程槿進了大殿就看到程義守那一身麻布衣裳,下意識的留了淚。
程義守看了程槿沒忍住瞪了褚承燁一眼。
褚承燁看到了程槿的反應,滿是疑惑的同時上前便輕柔地給程槿擦了眼淚。
褚承燁輕聲詢問道:“你這是哭什么?”
程槿緩了緩情緒,“我爹怎么穿成這樣啊?你是不是……”
褚承燁嘆了一口氣,咬牙無奈道:“演戲,演戲,你忘了,還是你跟朕提的建議啊?”
程槿抬頭淚眼婆娑的看了褚承燁一眼,反應過來了。
程槿有些心虛道:“是哦,演戲。”
褚承燁看著程槿不知道該說什么,問道:“那你哭什么?”
程槿利索的擦了自己的眼淚,平靜解釋道:“我看氣氛到了,眼淚不得不掉了。”
褚承燁:“……”
他遲早能被程槿氣死。
褚承燁無意的抬頭看了程義守一眼,便見到程義守狠狠的盯著自己,褚承燁瞬感委屈,可又無處辯解。
“太傅,不是…”
程義守也不看褚承燁一眼,只走到程槿面前,“哭什么?可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跟爹說,爹替你做主。”
程槿此刻已經完全清醒了,“爹,我沒事,我在宮里好著呢。”
說著程槿還從褚承燁的懷里出來在程義守的面前轉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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