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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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就見了許太后緩步往正殿走。
許季琳身著素色梅暗紋長袍，頭上梳著簡單的發髻，帶了幾支簡潔的發簪，手握佛珠，面上的似乎一直隱隱帶著柔和的笑意。
真如同書里說的那樣，在這深宮里，許季琳的善可是獨一份的。
衣著淡雅脫俗，許季琳雖年逾四十，卻似乎沒有老去的模樣，風韻猶存，依舊能看出年輕是的容貌是如何的出眾。
這么漂亮，又飽讀詩書，怪不得能獨得先皇寵愛多年不變。
她身后只跟了陪在身側的宮女菊香，看到褚承燁的時候，面上擔心之色才顯露出來。
許季琳的步伐在見到了褚承燁的時候不免加快了些，全然是一副心系兒子的模樣。
褚承燁同程槿立馬給許季琳請安。
“兒臣給母后請安。”
“太后萬福金安。”
她見了褚承燁，朝著兩人點了點頭，上前扶住褚承燁。
“燁兒。”
幾人一同去到屋里講話。
許季琳坐在上位，看著不遠處人褚承燁，眼眶立馬就紅了。
她拍了拍褚承燁的手，“皇帝比哀家上一次見你的時候瘦了，身體可好？”
褚承燁恭敬回答道：“兒臣一切都好。母后距離上次見兒臣已經將近一年了，一年發生了許多事情，兒臣有些變化也是應該的。”
許季琳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站在褚承燁身側的程槿，“榮貴妃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去年過年時哀家見你還不是這副樣子，近日可好啊？。”
程槿立馬點頭迎合，“托太后和皇上的福，臣妾一切都好。”
許季琳自顧自的點了點頭，“這副穿著打扮，想必肯定是極好的。”
程槿心里一驚，看許季琳對自己的態度，怕不是要樹敵了。
原本想著今日惹褚承燁生氣的，誰知道撞了另外一塊硬石頭。
程槿低頭不語，緊緊絞著手中的手帕。
褚承燁揮手讓程槿靠近些，上手自然的握住了程槿的手腕，“母后，朕喜歡榮貴妃這般打扮，才有意讓榮貴妃這般裝束的。”
程槿悄咪咪的給褚承燁送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好兄弟，沖你這句話，咱倆絕對一輩子的好兄弟。
許季琳的面色冷了些，“皇帝當真以為哀家在壽安宮什么都不知道嗎？”
“你如今都快要將這榮貴妃寵上天了，看看，現在還有沒有規矩？”
“你們小一輩的事情，哀家本不想管，本著你們你情我愿的才能過的好，可皇帝也太沒規矩了些。”
“你日日讓榮貴妃留宿景陽宮的事情就算了，你居然還讓榮貴妃陪著批折子，跟著你上朝？后宮女子不能干政，你難道忘了先帝的教訓了嗎？”
褚承燁面色沉了沉，絲毫沒有因為許季琳的話惱羞半分，反倒是沉靜的回答。
“母后久居壽安宮，是不知道兒臣經歷了什么，自然旁人說什么就是什么，榮貴妃對為人，朕很清楚，朕想是母后多慮了。”
“任何人都會害朕，榮貴妃不會。”
不是吧哥，你這么信我？
真的假的，這樣說我好內疚的。
褚承燁這會說的話，程槿也不敢全信，大概率就是褚承燁為了反駁許季琳說的場面話。
他身為天子，自己的行為怎么可以容忍別人的質疑，哪怕是自己的生母。
許季琳深吸了一口氣，攥著拳頭，閉著眼搖了搖頭，聲音也柔和了些，“哀家本不想插手這些事情，可皇帝不顧流言，如今都傳到哀家的耳朵里了，哀家不管你們是如何情深的，對到國事一定要認真。”
褚承燁點頭應聲。
“兒臣謹記母后教誨。”
許季琳點了點頭，又將程槿喚到自己身邊來。
許季琳面上帶著笑，溫和不少。
程槿有些茫然，卻不卑不亢的走到許季琳旁邊，喊了一聲“太后”。
許季琳主動牽起程槿的手，“剛才嚇到你了吧。”
程槿知道這是送命題，立馬搖了搖頭。
“太后教導的是，臣妾一定謹記在心。”
許季琳笑著拍了拍程槿的手，“剛才是哀家有意嚇嚇你的，都說皇上獨寵榮貴妃，哀家不大相信，這皇帝最是木訥，怎么突然開了竅。”
“如今見皇帝這么護著你，看來傳聞是真的了。”
程槿干笑兩聲。
“臣妾惶恐。”
太后，您可真幽默。
您一句試探，我都快嚇死了。
許季琳狀若無意的摸到了程槿手腕的鐲子，看了一眼褚承燁，“皇帝，這……”
褚承燁肯定的點了點頭，“是朕給的。”
許季琳面上微愣，隨即笑了起來，“好啊好啊。”
程槿倒是一頭霧水，看看褚承燁又看看許季琳。
許季琳似乎看出了程槿的疑惑，出言解釋道，“看來皇帝是認真的。”
程槿雖不懂許季琳說的是什么意思，卻也只能跟著一起笑。
褚承燁招手讓程槿過去，站在程槿的身前替她擋住許季琳的又一次提問。
“母后，榮貴妃膽子小，您別在她面前賣關子了。”
許季琳連忙答應了，連連擺手。
屋里的氣氛緩和不少，倒是有了平常百姓家的溫馨。
“先前皇帝封榮貴妃的時候，哀家還怕皇帝不喜歡，如今看來倒是哀家多慮了。”
“皇帝如今成了親，同榮貴妃也算兩情相悅，琴瑟和鳴，哀家倒也放心了。”
此時許季琳卻站了起來，走到褚承燁面前，微蹙著眉，臉上帶著淡淡的愁緒。
“可皇帝也知道這五王爺，如今還未婚配。哀家也先前問過，他只說有心上人，卻不曾告訴哀家是誰。”
“這孩子，連哀家也瞞著。”
“如今五王爺年歲也不小了，也該在這方面上些心了，他一貫不關心此事。”
許季琳看向褚承燁，語重心長道：“五王爺雖比皇帝大些，可只愛游山玩水，風雪月的，事事不如皇帝。”
“皇帝同五王爺都是哀家的骨肉，五王爺雖是哀家親眼看著長大的，卻最是愚笨遲鈍，皇帝也該多提點幫襯些。”
程槿這才明白過來，許季琳此番提前出壽安宮是為了什么。
原來是為了遠在江南的五王爺褚淮安。
江南在京城千里之外，褚承燁特意命褚淮安秘密去，不準聲張，就是要他以一個百姓的身份去辦事。
免不得試試碰壁，處處磨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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