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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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晟現下急得是抓耳撓腮。
程義守聽的也是出了一身汗，卻又無可奈何。
他雖然不知道程槿為何一身太監服出現在朝堂之上，但程槿的心聲，一向是真。
如今，怕不是這陳受真的想讓自己程家滿門上下抄斬了。
可如今話已經說出去，程晟只能站在原地等著下朝之后再想對策。
程槿也是急得不行，一個人暗自朝褚承燁使眼色。
褚承燁聽的仔細，可他在百官面前已經說了待軍營凱旋歸來之后，重重有賞。
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褚承燁只能用迂回曲折的戰術將這件事情蓋過去。
他開口喊付洪。
這付洪是專管軍營的，若是他說不知，那褚承燁就想著胡亂找個借口糊弄過去，也好讓程晟以及程家脫身。
“付太師，這西北戰事要告捷的事情你可知曉？”
付洪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臣不知。”
見真如同自己想的那樣，褚承燁做樣子的點了點頭，只等著說程晟一個不了解實情就上報的虛罪名，也好把這件事情蓋過去。
不過這付洪停頓了一會，看了程晟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繼續道：
“不過這程副將既然說有捷報傳回來，自然也不會是假的，屆時西北軍隊凱旋回京，皇上也可要好好的賞程副將傳訊之功啊。”
付洪跪在地上高喊：
“臣在這里先恭賀皇上收回失地，喜得英州。”
聽付洪這樣說，文武百官皆跪在地上高呼：
“恭賀圣上收回失地，喜得英州。”
這陣仗之大，程槿在褚承燁旁邊嚇得虎軀一震。
內心也跟著高喊：
褚承燁！你想要我們程家滿門抄斬你就直說。
你問誰不好？問付洪，這誰不知道這付洪同我爹是宿敵，見了面不打架都是好的。
你問他，不等于把程晟往火坑里推嗎？
你以為這個付洪是你當初是王爺時候的老師，是幫助你奪得皇位皇位的謀士就是對你是忠心的嗎？
大錯特錯，他當初就是不滿先皇對他削官減職，才要輔佐你的，如今你雖給他太師的職位，軍政大權卻還牢牢的握在你自己手里，他能樂意嗎？
他能輔佐你上位，亦能幫五王爺，幫其他人上位，他就是輔佐五王爺上位的主謀啊。
褚承燁這才知道辦了錯事。
他雖知道付洪同程義守不對付，卻只以為是文官同武將的治國理政不同，有些爭執而已。
再說了，以程義守的脾氣，倒也沒有幾個與之交好的，褚承燁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清楚之后，更多是震驚，是不敢置信的。
付洪于他是恩師。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敬重付洪，愛戴付洪。
如今，告訴他，一切不過是假象，這付洪同其他想要他死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褚承燁手指緊握著，半天說不上一句話。
程槿看著如今的局勢在心里盤算。
這下好了，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
如今被付洪這么一攪和，要保住程晟，保住整個程家。
這場仗要是勝仗，這英州要收回來。
也必須收回來。
程槿跟著程義守下朝后，臉上的愁容依舊不散。
這讓她怎么可能不愁呢？
她快死了。
連帶著程家上下也滅門了。
可憐她千躲萬躲，還是沒能保全程家。
還走在了褚承燁前面。
心有不甘。
褚承燁知道程槿面色沉重的在想些什么，上前拉住程槿的手腕，止住了程槿大步前走的架勢。
程槿表情很不好的瞪了褚承燁一眼。
褚承燁自知有錯，低垂著眼睛，放下傲人的姿態柔聲道。
“朕差人請了程副將在養心殿議事，你可前一起去？”
程槿剛想揮手甩開褚承燁的手，卻又想到自己雖然知道這其中的事情，褚承燁卻不知道，如今胡亂發脾氣才最是惹人起疑。
程槿屏氣，才裝出自己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樣子，委身向褚承燁行禮，“多謝皇上。”
等到了養心殿，程晟已經在那里候著了。
見褚承燁過來，就立馬恭敬的的行禮。
褚承燁微微頷首，想著如何點播程晟幾句。
“你在早朝上說的戰將大捷，英州即將收回來，可有什么憑證？如今拿出來，也好叫朕瞧瞧，免得到最后空歡喜一場。”
聽褚承燁這樣說，程晟懸著的心就懸的更高了。
如今只是陳受托人帶回來的消息，他日回了京，就可以立馬改口說自己從來沒托人說過這樣的話。
確實算不上證據。
程晟也想不出去，索性直接跪在地上請罪。
“臣有罪，請皇上降罪。”
“臣這里只是聽臣在軍營里的摯友托人傳回來的話，如今想來，確實算不上證據。”
褚承燁早就知道會是這樣，還是佯裝氣憤的拍了一下桌子。
“荒唐！”
“什么憑證都沒有何以證明西北戰事將捷？”
程槿立馬也跪在褚承燁身邊。
“皇上恕罪。”
程晟心里如同打鼓一樣，只得將這陳受罵了一遍又一遍。
他跪在地上低著頭回答褚承燁：
“臣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屬實是太高興了，英州地帶易守難攻，這塊地方打了那么多年，臣聽人說要勝了只想著為皇上高興，為南齊高興，確實沒多想。”
程晟當時聽到陳受托人傳來的消息的時候，確實是高興過了頭，他是實在沒想到這陳受居然敢在這種事情誆騙自己。
現如今細細想來，確實疑點頗多。
褚承燁沉了沉神色。
“你不做思索不查明之后就善自上報，確實是魯莽了些。”
“可如今朕嘉賞的話已經說出來，滿朝文武也皆知戰事即將告捷。”
“若是想朕不怪罪，只有一個法子。”
“朕現下秘密遣你去西北支援，此次去，只許勝，不許敗。”
程晟低頭格外認真的說道：“臣自知有錯，萬死在所不辭。”
眼下確實只有這一個辦法。
程晟四處隨軍征戰，戰無不勝，讓他領兵支援卻也不算難事。
褚承燁點了點頭。
“既如此，事不宜遲，明日啟程。”
程晟立刻磕頭謝恩。
“臣領命，自當不負圣上所望。”
正當程晟準備起身離開時，褚承燁突然叫住了程晟抬手扔給他了一塊東西。
程晟接過一看，心里大驚，立馬跪下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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