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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春風暖人。
王守良坐著防彈凱迪拉克抵達九龍塘某殯儀館,他剛下車站好,拳王興等西裝仔也圍了過來時,殯儀館入口一個負責接待來客的青年就臉色大變。
等他色變后跑進大廳,王總笑道,“阿興,去把我訂的花圈送過去,放好。”
“黃sir年紀輕輕就因為車禍這樣的意外離世,太令人遺憾了。”
反黑組的黃sir很勇,畢竟是替鬼佬做事的,鬼佬也知道要有賞罰才能繼續指揮用人。
前天去世的黃sir,昨天算得上風光大葬,不止整個警署同僚,開著送葬車隊,在九龍奏著哀樂逛了幾十條街,聲勢隆重。
聽說今天晚上還會被好幾個總督查抬棺進浩園。
那在黃sir出發去火化之前,王總來送個花圈,看一看對方安詳慈善的遺容,也算補上禮數了。
幾個西裝仔扛著大花圈上門,殯儀館大廳里也沖出來一群人,黃署長都是穿著筆挺的制服,包括周星星……不過現在找回善良之槍的周星星,在黃署長退休前交槍。
沒有在遇到什么老巫婆,此刻是穿著見習督查的制服。
大堆的九龍塘制服警察里,穿西裝的葉榮晉,就顯得很突出醒目了,在眾人圍觀下,王總都驚訝道,“晉少,聽說又是你們葉家的卡車司機撞了人?”
“不是我說你,明大集團的員工,也是該好好調查審核一下了,怎么那么多喜歡喝酒開車的?”
“黃sir這樣年輕有為的警屆精英,就這樣意外走了,你們明大至少得負60的責任。”
王總邊說邊拾階而上,哪怕他和一群小弟站的位置偏低,可氣勢上,明顯在鎮壓警署眾警和葉榮晉。
葉大少更是被這些話氣的鼻子都歪了,“黃署長,這就是個混蛋,無惡不作無法無天,你就看著他為所欲為?”
黃署長,“……”
黃署長不止沒有什么憤怒,還有點想笑,明白人都知道,發生了什么,對于反黑組黃sir的車禍,他很悲痛,但也就是悲痛幾秒鐘,都1991了你還跑去當漢奸。
死了能怪誰?!
那是幾天前發生在半島酒店的槍擊案后續啊。
身為一個警屆老鳥,從四大探長時代走出來,還能在大量貪污警察被趕出隊伍后,扶搖而上成為警司級,獨震九龍塘。
黃署長怎么會不知道,王守良在傳統正面以及倫理道德等等視角上看,這位就是一個在帶著海量爛仔上岸從良的好人。
跟著王總開跑莫斯科貿易的人越多,代表街上爛仔越少,治安越好,警方的煩惱事也在大幅度減輕。
他硬著頭皮給小黃組長撐場面,無非是鬼佬上級壓下來的。
人老精鬼佬靈,黃署長是在感慨,姓王的到底藏了多少合適的卡車司機?都不需要準備籌備什么,遇到需要用的時候,打個電話就有人上了?
上一次送威廉轉生的大頭權還在排隊羈押等著上庭,在法院旗下的拘留室蹲著,大前天又蹦出來一個表面上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明明沒什么惡習也沒債務問題,突然就喝著小酒玩沖鋒的老實人。
為什么啊?這個問題好奇怪。
別說黃署長是這態度,大部分出來當背景板的差佬,都是黃署長這樣隨大流的態度。
他們是警察,才更加知道、確定,多少以前人見人厭、狗見狗嫌的爛仔,都在洗心革面,就等著冒出頭能被王總看到,拉他們一把呢。
港島這個時間段治安都好轉太多了。
畢竟,你想去跑莫斯科貿易,有案底什么的,即便伱是港人,想申請去內地、去莫斯科,也會被拒簽啊。
周星星都是滿眼復雜的審視王守良。
王總也不在意,等他帶著拳王興、禿鷲等一票人上了臺階,一群警察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王總笑道,“黃署長,我想捐51萬慈善善款,用于改善貴署傷病或退休警察的福利待遇。”
黃署長笑呵呵點頭,“那太好了,我馬上也是退休者一員,還能享受一下,多謝王生。”
拳王興立刻掏支票,寫賬單了。
片刻后,進了大廳遠遠的就看到了黃sir的遺照,還有家屬謝禮位置,還跪坐著一個何敏老師……
王守良都驚奇道,“愛丁堡的何老師也在?她們領證了?”
原軌跡里何敏是要和黃sir分手,被周星星給撬走了,這個位面王總一句話,就大幅度縮減了周sir的臥底生涯。
他也沒想到,第一次見何敏老師,是在這樣離奇的場合,未亡人裝束都上了?!
周星星急忙解釋,“沒有,你別污蔑何老師,這是黃sir的父母受不了這打擊,現在還在醫院里沒緩過來,沒人可用,何老師只是念舊,幫忙跑一下流程。”
黃署長、曹達華包括好幾個九龍塘警察,都紛紛拿著詭異的視線盯著周星星。
看幾眼后,黃署長不屑吐槽,“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呸,敗類!油頭粉面的小禽獸!”
周星星急了,“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聚焦到他身上的人更多了,周sir急得有點上火,“呸,我才不是葉榮晉這種敗類!”
葉榮晉,“??!!!”
周星星盯著晉少,“晉少,你案底有多花,你不會不知道吧?先后八次因為給人送綠帽被打,還有,你弟弟葉榮亨的花邊緋聞,連年不斷霸占各種報紙雜志頭版頭條和封面。”
“換女人如換衣服。”
“我真是沒想到,你這個當大哥的,比亨少還下賤。”
葉榮晉氣的胸口疼,捂著胸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駁,解釋,他都在考慮要不要回家把葉榮亨也打一頓,有那個阿亨的花邊戰績,他每次想解釋自己身上被潑的臟水,都很難有說服力。
王守良也懶得理會周sir搞出來的爛事,走到靈堂中,為棺材里的黃sir送上一束花,又在靈堂上了一炷香,才到了何敏老師身前,“何老師,節哀。”
想要俏一身孝的何敏茫然看著他,“謝謝,你是?”
王總客氣的遞出一張名片,“我和黃sir是好朋友,沒想到再見已經是殯儀館,太遺憾了。”
“以后遇到麻煩,可以打給我。”
早知道在黃sir享受警司級待遇之前,應該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幫他照顧好嫂子的,那黃sir一定會走的更安詳。
當然,王總是正經好男人,此刻就是心下偶爾胡思亂想一下。
后方,周星星看著一團亂糊式的黃sir,頭部都是被大照片蓋著。
也就一身擺設用的西裝挺名貴,他忍不住回想起了進入愛丁堡中學第一天,傍晚放學時黃sir西裝革履開著去接何老師的畫面了。
這才多久啊,黃sir怎么就1991了還跑去當漢奸?太不應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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