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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擁有的方向感:
時間一晃10天后,莫斯科。
伴隨著一輛跨國列車抵達站臺內,王守良、許文彪包括周祖兒、彭芷蔚、岑穎欣還沒來得及下車,就見一道穿著乘務員制服的女子敲過門進來,開口一串略生硬的普通話。
“歡迎幾位抵達莫斯科,有位梁先生,也是長居莫斯科的華僑,讓我幫他送幾張名片,希望你們在出售列車貨物時,考慮下他。”
從京城抵達莫斯科的跨國長途,全程接近8000公里,單程就要六七天,中途停靠大幾十個站臺。
這么漫長的時間,內地是內地鐵路系統護航,鐵路警察等等,到了外草原是外草原的人交接,進了大毛熊就是另一個護航體系。
所以在他們剛到站時,沒下車就遇到了消息靈通的人士聯系著想買貨?
當大毛熊制服女發名片時,王守良笑容很溫和,“彪哥,這是買家主動送上門啊,好消息。”
許文彪也笑著接名片,客氣回應后,感慨道,“希望報價不會太低,出門在外,華人遇到華人,未必是兩眼淚汪汪。”
老許不怎么懂普通話,他女友彭芷蔚也不怎么懂,還是岑穎欣兼職翻譯。
等大毛熊制服女閃人,王守良想了想,從自己的單肩旅行包里抓出一把馬卡洛夫搭配兩個彈匣遞給許文彪,“不管用不用得上,有備無患,有這玩意傍身,安全感會大增。”
許文彪,“……”
他只能默默點頭接過來,塞進了自己包里。
這玩意當然不是在內地買的,是跨國列車進入大毛熊境內,在距離莫斯科站越來越近時,幾瓶好酒就和乘警換了幾把。
越是離莫斯科近,越表示大家缺衣少食,缺物資,缺酒水。
這已經是一盒幾百克肉罐頭,或者一瓶二鍋頭能換短狗的世界了!也是在來的路上,王守良安排人和乘警、乘務員體系交流,咨詢火車站附近的貨倉,電話租賃倉庫……
現在到站,就是一群三十多個港商,拋開他們這里五人,剩下全是毒蛇炳、阿樂、花灑明等順義里的骨干和大哥,以及聘請的兩個大毛熊語翻譯。
大家按照之前約好的方式,雇人把火車皮里的物資運去貨倉了。
周祖兒看看槍,驚懼之色不多,好奇道,“咱們從抵達內地再到拉貨來莫斯科,已經用時半個月了啊,單程交易還沒結束。”
“這耗時感覺比飛麻大拿的胰島素交易更有難度多了??”
王守良背著包下車時,笑著解說,“不一樣,最初的胰島素兩三天搞定,那是交易帶貨少,直接飛來飛去。”
“若也到了需要包貨機的交易量?難度也會暴增多倍,比如你乘客機行李托運,還有單獨包貨機,面對海關的檢查力度,標準都不是一個級別。”
“那邊持續下去,也會引起更多更多人注意,很快就有反傾銷局面了,大麻煩在后面。”
“這次來莫斯科,第一次就是好多個火車皮的物資,大額跨國貿易,趟路的,路線走好了,第二次第三次就輕松了。”
長達六七天的跨國列車,整體上還是安穩的,沒出什么意外,首先是大家的物資全部集中囤放在貨車車廂,人,也是三十幾號認識的聚在一起。
附近一片臥鋪包廂,出門左右全是熟人,大部分是青壯年男性,這本身會大幅度降低出意外的概率。
跟著則是,京城到莫斯科的跨國倒爺列車上,原軌跡也是92年才出現成規模的小偷小摸事件,1993年發生華熊列車大劫案。
現在是1990年8月下旬。
這個時間段,因為老牟的影響,跑大毛熊做跨國貿易,很能賺錢的新聞已經開始蔓延,也開始吸引很多人想北上發財了。
但絕大部分發財模式是一個乘客,兩三個乘客抱團,你買一箱東西,我買兩大旅行袋,當列車進入大毛熊境內,到站,一群華人倒爺立刻下站去零售交易。
列車在抵達新西伯利亞站之前,就有20多個停站點,再到莫斯科還有30多個停站點。
九成以上玩零售擺地攤的倒爺,沒到新西伯利亞就交易結束,返程了,包括有很多是在外草原就下站擺攤了。
新西伯利亞站后,漫長的旅途基本是乘務員比乘客多……
東北邊境出現一車西瓜換一輛坦克的以物易物貿易,可以想象你只要進入大毛熊境內,到站下車搞零售,利潤已經很高了。
不是誰都有組織大團隊,包火車皮物資直達莫斯科的野心,那是到92年才大規模爆發,92前還有大解體,局勢動蕩嚇死人。
而貨車車皮拉物資,你想要也得有關系砸大錢。
小王現階段走的賽道,和九成以上倒爺都不是一回事。
等王守良幾人下了車,站臺通道附近,禿鷲、毒蛇炳等人也早就抓著大哥大,讓翻譯聯絡起了約好的貨倉負責人,以及運輸團隊。
還有一群列車員、比如火車司機、乘警等,圍在附近和他們燦笑如花的交流著,語言不通?煙酒煙酒……你說伱的,我說我的,反正只要有好酒、好煙或者雪茄,都是好朋友。
這是一個沒有比莫斯科人更懂他們現在最需要什么的時間段。
幾分鐘后,禿鷲帶著一個大毛熊車站領導和大毛熊語翻譯跑來,笑道,“良爺,這個家伙說,他認識一個黑手黨教父,在莫斯科很有勢力,談黑的前五,他可以幫咱們跑著去談交易。”
話語中,車站領導滿臉神采飛揚的邊說邊比劃著什么,情緒很激動。
翻譯一臉恍惚加不確定道,“彼得說三瓶高度白酒,他幫咱們聯系黑手黨教父,十瓶高度白酒,他可以幫咱們聯系市府大佬,警方高官,20瓶高度白酒,他可以試試聯系軍方大佬……”
“一分價錢一分貨,只要有好酒,他可以兼任咱們的談判官,在酒桌上把對方喝趴下。”
正激動的禿鷲懵逼了,王守良和許文彪也是面面相覷。
你這中間介紹費,按酒來算了?想想接近莫斯科的旅途里,輕松用一瓶一斤裝二鍋頭換馬卡洛夫PM短狗?這很合理!
八月下旬的天氣,莫斯科白天氣溫也只有15度到20度之間,隨便穿著襯衣夾克就很輕便。
王守良想了想,“你問下他,我若是交易結束,想購買華夏暫時稀缺,量少的特種鋼材,應該找誰?”
單程來的一趟,利潤已經很爆炸,回去的路上也不能空軍。
雖然說坐飛機回去更快,但帶一波特種鋼材之類,賣給相關單位賺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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