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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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靈雙手抱臂,無所事事地倚在扶手上,聞言懶懶道:“無甚不可。”
說完手指輕彈,一團黑焰便直接飛向了翻涌得最厲害的地方。
原本不知何物在翻涌的空地上,憑空出現了一層水鏡狀的結界,接著,便如冰般消融,露出了內里的景象來。
只見一個巨大的平臺上,并排擺放著幾具尸身。尸體的頂部,一個圓弧形的陣法正在如呼吸般閃爍,淡淡的熒光明暗不定,其上卻是一個造型怪異的長條。
黑色的帶狀長條不斷延伸,長條上卻整齊地擺放著一塊塊上品靈石,不知被送往何處。
每隨著熒光閃爍一次,長條處便會出現一塊新的靈石。
葉霽雨看著這駭人的一幕,第一反應卻是:“噬靈蟲?!”
她面色凝重地看向謝無祁,這個陣法,絕不是滄瀾大陸所有。
謝無祁輕輕點了點頭:“恐怕是林易手筆,若樓無涯再不現身,樓家保不住了。”
但葉霽雨心中卻總覺得不對勁。
明明一開始是愛慕著她的,這份心意究竟是從何處開始變化的呢?是被人恥笑“只會躲在女人后面”?還是終于有了力量,卻被沈云上厭惡?
或許是樓夢靈的動作太過致命,也許是從內部的瓦解才防不勝防。但葉霽雨無法相信,屹立在滄瀾大陸這么多年的樓家,竟如此……不堪一擊。
如今看著陪伴了他這么多年的囚魂將他和沈云上緊緊纏繞,在巨大的炸裂聲中,樓鼎微微一笑。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今日,你欠下的債都該一一歸還了!”
“我和你一樣,對此一無所知!”樓家的這些隱秘被一一翻出,樓鼎與沈云上的事反而沒有那么多人關注了。
“什么?”
經過辨認,不少人發現,這些尸體,竟都是當初投奔和依附樓家的中小宗門的長老甚至掌門!他們看向樓鼎的表情已經徹底變了,這樓家……未免太過喪心病狂了!!
如此行徑,與魔族有何區別?!
“這真是,把最后一絲骨血榨干啊……”
沈云上右手一抬,囚魂便如靈蛇般攀纏而上,遠看便如流動的絲帶。
而下方,原本躲得有些遠的修士,也因這一件件的爆炸消息而離得越來越近。見樓鼎和樓止戈二人根本無暇顧及他們,最后索性像葉霽雨三人一般直接飛到樓家上方駐足查看。
樓止戈早在看到情況不對之后悄悄逃走,樓家徹底沒有了主事人,原本負責準備宗門交流會的低階弟子們四散逃竄,樓家主宅已成廢墟。別說問鼎賽,恐怕以后連樓家都不復存在。
“究竟是不是死后的布置都還兩說呢……”
人群中也有好奇者道:“都這樣了樓無涯還沒出現,恐怕是真的已經早就坐化了吧。”
雖然師尊說樓無涯和林易在填補苦海城的簍子,那樓家的那些精英弟子和長老們呢?難道同時都被樓無涯吸干了?
“雖對此事一無所知,但對樓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石來源從不過問。”樓夢靈,或者說沈云上諷刺道:“樓家這些骯臟的存在,你們吃用了這么多年,從骨子里就透著惡。如今再想來撇清關系,是否晚了些?”
但是看著還在樓家肆虐的黑焰,她竟無法反駁。
蒼靈聽到葉霽雨的話好奇道:“哪里不對勁?樓夢靈最正確的一步棋就是把我引過來,畢竟我是無敵的。”
有些年歲稍長的修士已認出了陣法中的尸體:“這不是……曾經依附樓家的柴長老?!那個是何掌門……天啊,樓家這是在干什么?!”
謝無祁知道葉霽雨的疑慮,因為他也有這種不適感。但樓家覆滅總歸是好事,單單目前暴露出的這些,就足以給樓家判死刑。
那時的他,資質不夠,只能仰望著云上仙子。
或許沈云上說得對,在對力量的追求中,他早就迷失了自己。
“這些人當初為了得到樓家承認,做了不少事。卻沒想到死后竟還不得安寧。”
“這到底是什么功法,竟能將人血肉中的靈力都壓榨出來?”
即使以囚魂這樣的神器都無法承擔合體期大能的自爆,直接碎裂。紛飛的輕紗在空中飛舞,扶疏接住了一片,表情有些許嘆息。
究竟是樓無涯見大勢已去,直接放棄了樓家,亦或是……他們故意放任?
“我總覺得事態的發展有些不對勁。”
“沈云上,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的?!”樓鼎鍥而不舍地給樓無涯發了無數傳訊符,信號彈也不知暗中放出多少,可都如石沉大海。他終于意識到,樓無涯直接放棄了樓家!
“這么說,難道是樓無涯入魔了?!當初他一力主張驅逐魔修,卻沒想到……”
“不一定,你沒聽那個紅衣女子說,那些人就是被樓無涯吸干的呢!”
葉霽雨:……
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樓止戈心知樓家大勢已去,且看著眼前滲人一幕,他面色幾度變幻,終于咬了咬牙,暴喝一聲:“樓鼎!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就是你們說的將長老們妥善安置?!”
“靜觀其變吧,雖不知苦海城有些什么,但是能讓樓無涯如此緊張,想必事關重大。待樓家之事解決,師尊自會解惑。”
看著飛速朝自己攻來的沈云上冰冷的臉,樓鼎突然想起兩人第一次相遇。
葉霽雨聽著這些討論,皺著眉,剛想說話,卻聽到謝無祁以一種奇怪的語氣輕聲道:“真正的好戲,現在才開始。”
樓鼎表情苦澀,他自然知道樓止戈心中所想。他一方面看著在頃刻間已經大廈將傾的樓家,另一方面也心驚于這些他以為坐化了的長老們竟還在以這種方式“發光發熱”,也不免心驚不已。
這一切進展得太過順利,樓家似乎沒有樓無涯坐鎮便如一盤散沙,竟連像樣的反擊都做不到。
葉霽雨轉過頭去,卻看到謝無祁眼神冰冷地盯著自己,竟和當初雷劫中看到的那雙眼睛一模一樣!
他直視著葉霽雨,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我等你來。”
說完,便直接消失了。
稍微解釋一下沈云上這對,大約就是樓鼎雖在林易的誘惑下背叛了沈云上,但是內心卻十分后悔。所以收集了沈云上的殘魂,用樓家的秘法讓她轉生成了樓夢靈。
至于樓夢靈為何會恢復記憶,還能幾乎已一己之力搞死樓家,自然是有人幫忙的。但這個人并不是扶疏,算是一個伏筆,后面會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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