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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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私房錢？
楊孟璋又不是個傻的，秦瑞芝回京的路線，早就掌握的一清二楚，甚至還派了人去蒲州查她過往的事情。
秦瑞芝是護著鄭頻回京，在崇州驛館遇到刺客，遭了大火，崇州驛館被燒成灰燼，就連他們隨行帶的行李也都燒的干干凈凈，后來回京就入了大理寺的監牢。
簡單點來說，秦瑞芝除了背后那對雙劍，幾乎是空著手回京的，所以哪來的私房錢。
就算是私房錢，也沒見誰裝著銅錢做私房錢的。
這個秦瑞芝，分明就是看他去高府要債，損了高府的面子，故意來找茬的。
豈能讓她如愿。
楊孟璋一把子合上箱子，背著雙手，老神在在，“秦清越欠的債，怎么輪得到你來還？本公子最是憐香惜玉，瞧不得嬌娘子為浪蕩賭徒勞心傷神。所以，秦清越的賭債，我會親自去秦府找他付，倒是讓你費心了。”
這個出爾反爾的蠢東西，秦瑞芝的拳頭都硬了，握緊又松開，沒事，再給他一次機會。
秦瑞芝往箱子上一坐，扯開幾分笑意：“前幾日，不是你揪著一幫狐朋狗友，鬧到高府門口，非要高家替秦清越還債嗎？我今日親自來了榮國公府還債，你又是不滿意了？”
楊孟璋見秦瑞芝吃癟，得意的很，嘴角也飛揚了起來，“哎……秦姑娘，你記錯了，我是找秦清越還債，可沒找高家還債。秦清越躲著不見人，高家既然是秦清越的外家，我去高府找人也是理所應當的。”
玩文字游戲啊。
可惜，這種嚼文嚼字的游戲，只對同樣弱勢的人才好用。
他們比拼不了武功，只能耍耍嘴皮子，搞些口舌之爭。
對秦瑞芝這種動不動殺伐果斷的人來說，那就是找死。
秦瑞芝手上運了勁，一巴掌拍在楊孟璋的后腦勺上，看著楊孟璋被打的趔趄，摔倒撞在銅錢的箱子上，又操著溫柔客人的甜音問道：
“楊公子，你就說這五千兩的銅錢，你要不要吧？”
楊孟璋被打的腦袋嗡嗡的，恍惚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叫囂道：“秦瑞芝，你敢打我？”
秦瑞芝撇撇嘴，“我是第一次打你嗎？”
“那是在高府，這里是榮國公府。”
楊孟璋還挺會安慰自己，在高府挨打，是他上門挑釁在先，理虧在前，不好計較，但是這里是榮國公府。
在自家門口挨了打，挨打的就不只是他自己，更是折了榮國公府的面子。
秦瑞芝瞪著無辜的眼睛：“所以呢？打你就打你，難道還要挑地方？我好心抬著五千兩來還債，你跟我嚼文嚼字，玩事實而非的文字游戲，我揍你還揍錯了？你搞搞清楚，你是榮國公府的二公子，我也是是高家千呵百護的大小姐，你跟我高貴什么？”
當然是比她一個賤種高貴多了，楊孟璋口不擇言：“我母親是誥命夫人，我姨母是崔淑妃，你有何資格與我相提并論？”
秦瑞芝毫不留情的諷刺，“姨母也能拿出來充場面，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你姨母生的呢？”
“秦瑞芝，你敢辱罵皇妃，如此藐視皇權，你是想造反嗎？”
楊孟璋自以為捏著秦瑞芝天大的把柄，能讓她望而卻步，可是對一個敢造反的人來說，如同蜻蜓點水，不起波瀾。
秦瑞芝抽了身后的輕梭劍，遞到楊孟璋跟前，“這把劍認識嗎？名為輕梭，一短一長的子母雙劍，當今陛下親賜的劍。我剛回京都就被捉去大理寺的大牢，就是靠著這把劍才被免了罪。我就這么跟你說，現在別說我打你，就是打死你了，你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妃姨母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楊孟璋瞧著這柄細長又鋒利的劍，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秦瑞芝入了大理石監牢，崔家舅舅暗中將她直接扔去了水牢，本以為會困死在大理寺的監牢里面，可不過一日，就被放了出來，就是憑著當年陛下賜給高芷英的一對雙劍。
這雙劍是高芷英當年在中宮之亂拼死庇護陛下的授勛，如同免死金牌。
楊孟璋心底升起一絲膽怯，不好再與之胡攪蠻纏。
可著還的是銅錢，又讓楊孟璋心里上了藥，難受的緊，偏偏還不好發作，只能暫時壓下怒火，心平氣和道：“既然是來還債，那我便召人輕點銅錢，需得分毫不差，我才能把秦清越畫押的欠據還給你。”
看吧，就是欠收拾。
秦瑞芝笑著應道：“可以，喚人來數吧。”
楊孟璋吃了癟，又不好去崔夫人那里抱屈，只能偷偷差了四個小廝，將兩大箱子的銅錢搬進側院，命二人一組清點銅錢。
四名小廝費了半天的時間，將兩大箱子的銅錢全部數了一遍，五千貫銅錢，算起來剛好是五千兩。
隨后，楊孟璋取了秦清越畫押的欠據，交還給秦瑞芝，“喏，這是你哥簽字畫押的欠條，咱們兩清了。”
秦瑞芝接過欠據，仔細查看，稍有不滿：“我怎么知道這欠據是真的假的？萬一，你造個假的糊弄我，豈不會白騙我五千兩銀子。”
“秦瑞芝，你是不是故意找茬，這是秦清越親筆寫的欠據，他的筆跡，這還能有假？”楊孟璋忍無可忍，偏又不能跟她動手。
“我又不認識秦清越的筆跡，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秦瑞芝道，確實是不認識，說是兄妹倆，相處時間不過短短半月。
不早說，早知如此，真就造個假的糊弄秦瑞芝了。
不過，這種荒唐的想法，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楊孟璋陪著笑臉，“那你想怎么樣？”
秦瑞芝揚了揚欠據，“這也簡單，你按照這個欠據的標準，給我寫個收據吧。”
“行，寫就寫。”
本著送走這座瘟神的想法，楊孟璋是有求必應，取來筆墨，提筆就寫了收據，吹干筆跡，遞給秦瑞芝，“秦大小姐，這下你滿意了？”
“滿意。”
秦瑞芝點點頭，笑著將收據折疊，塞進腰封里，隨后眸子一冷，一轉身，一揚腿，將碼的整整齊齊的銅錢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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