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79.
醉歸樓，紅床暖帳。
里面不時傳來幾聲嬌蹄。
“啊……哦……嗯……嗯……”
不知過了多久，紅帳掀開，一只玉臂伸出，取了放置在一旁的酒壺，又回到紅帳內，滿滿倒了一杯酒，手指從敞開衣衫的男子胸前劃過，一直到下頜，酒杯遞到唇邊，撐開嘴唇就倒了進去。
林護衛還在品咂酒的味道，一把撈過身邊的女子摟在懷里。
那女子嬌滴滴道：“林哥哥，你都有多久沒來看我了？你是不是把夢竹給忘了，夢竹可是想你想的很緊呢。我不管哦，你今天就得留在這里陪我，讓我弄舒坦了，才能放你走。來，我們再喝酒。”
夢竹說話的間隙又倒了一杯酒，送到林護衛唇邊。
林護衛醉眼朦朧，張嘴就把酒喝了，喝完后在夢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小夢竹，我這不是來疼你了嗎？實在是最近有事，抽不開身。等過了這段日子，我天天來疼你。”
夢竹嗤笑一聲，別過頭去，佯裝生氣的姿態，“我看你是有別的中意的姑娘，就把我給忘了吧。”
林護衛忙哄著美人，陪著笑臉，“確實有事，我有個舊仇人來京都了，前些日子還尋上門來了，我想著避一避總是好的。要不是你幾次差人去府里找我，我最近也是不打算出府的。”
“我不信，我看就是你胡編亂造的借口。誰敢去丞相府門口尋仇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夢竹還在生氣，一邊生氣，一邊扭捏著身體，搖曳身姿，把林護衛看的心魂蕩漾，一把子摟在懷里，“所以，我這不是來疼你了嗎？”
“那你得罰酒。”夢竹憋著嘴，淚珠泫然欲滴，“你讓夢竹想你想的心疼了，你要多喝一點，喝的多多的，夢竹才能高興。”
“好，我喝酒。”
林護衛主動接過酒壺，一口接著一口往嘴里灌，酒勁上頭，又一把抓起夢竹，只見紅帳輕晃，嬌啼聲聲起。
夜半子時，林護衛才放開夢竹，起身穿衣準備離開。
夢竹仰躺在紅帳內，手臂舒展，上面紅印斑斑，“林哥哥，這么晚還回去？就不能留在這里陪陪夢竹嗎？”
美人在臥，書香暖玉，誰舍得離開，可是林護衛也很為難，“丞相府里規矩嚴，所有府衛必須回府。”
他一邊穿著，一邊拽了衣衫上的玉佩，扔給夢竹，“這是少夫人賞我的物件，送你了，等我下次來，再送你個別的。”
然后便匆匆離去。
林護衛畢竟喝了酒，腳乏腿軟，踉踉蹌蹌往回走。
出醉歸樓，向北走，路過大通坊，入了保平巷。
夜空中星光璀璨，清冷的月影勾勒出一條又細又長的身影。
林護衛扶著墻走，總感覺背后跟著個影子，幾次猛然回身，身后卻空無一物。
“難道真是我喝多了？看眼了。”
林護衛自言自語，腳步卻邁的更快了，一路小跑起來。
與此同時，后邊的影子也越來越快。
星空下，一柄長劍揚起，劍意冷冽，照著林護衛的后背就砍了下去。
林護衛一側頭，就看到墻上的影子，急忙往身旁一閃，可惜酒勁太大，行動遲緩，他轉身的間隙，那柄劍也跟著調轉方向，落在了林護衛的肩膀上。
而此時，林護衛終于看清對面的樣子，瞪大眼睛，“是你，果然是你。”
“是我，我來送你上路了。”
秦瑞芝雙手握緊劍柄，用力將劍推進林護衛的身體，然后猛地拔出，接著左手取出短劍，照著肚子又刺了一刀，速度之快，以至于林護衛根本來不及反應。
林護衛捂著肚子上的傷口，哀求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冤有頭，債有主，是宴夫人下的命令，你要報仇，你去找她。”
秦瑞芝將雙劍在手里挽了個劍，然后左右齊動，在林護衛的胳膊和腿上各自劃上一刀，鮮血飛濺。
林護衛的腿吃痛，跪了下去，疼痛自腿上傳來，酒勁也消了大半，睚眥欲裂，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往秦瑞芝身上撲了過去。
秦瑞芝輕點腳尖，往后退了半寸，凌空一個轉身，揮舞著雙劍，已沖著林護衛去了。
林護衛目瞪口呆，已避無可避，眼睜睜看著一柄短劍刺中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我是丞相府的護衛，你敢殺我，蘇丞相必定不會放過你。”林護衛還在垂死掙扎。
秦瑞芝揮著長劍，在林護衛身上又砍又刺。
就像當初在漩渦嶺他們對待秦瑞芝那樣，砍的她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林護衛趴在地上，秦瑞芝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當初，你也是這么對我的吧？一個姑娘，哪怕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罵兩句，打一頓都不為過，為什么非要她的命呢？”
鮮血自林護衛的齒尖溢出，林護衛的腦袋被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艱難開口：“我只是個護衛，奉主子的命令行事。你以為殺了我就算報仇了，就算我死了，宴夫人還活著，晏映竹也活著，他們才是害你的罪魁禍首。你不敢找他們報仇，只敢找我一個護衛報復。”
“你放心，他們一個都跑不掉。你先上路，在奈何橋上等一等他們，我會很快送他們與你團聚。”
秦瑞芝將長劍收至劍鞘，取了腰上的長繩，纏上林護衛的脖子，躬身低語道：“當初你們怎么送瑞芝上路，今天我也怎么送你們上路。這很公平。”
身上幾處的致命傷，已經讓林護衛失去抵抗的能力，只感覺呼吸越局促，視線越來越模糊。
這一刻，他想起來，在漩渦嶺，他們一行人就是這樣套著秦瑞芝的脖子送她歸西的。
“瑞芝，我給你報仇了，你安息吧。”
秦瑞芝望著一動不動的林護衛，在心里默默道：“你放心，這只是個開始，設局伏殺你的宴夫人，薄情寡義的蘇攀，這些個對不起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這只是個開始，那就開始的轟轟烈烈吧。
中招了，高燒，難受。最近流感嚴重，大家要多注意防護，記得戴口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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