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志站在福船甲板上,被眼前湛藍的海水所吸引,
這片海太美麗了。
海水干凈、珊瑚美麗,終年是夏。
“那就是小呂宋縣嗎?”
“嗯,那里也被命名小呂宋半島,這里有呂宋島第三大平原,”
“第三大平原?那有多大?”武承志知道呂宋平原,面積大的驚人,足有三千多萬畝,而呂宋東北的金江河谷平原,也足有兩千來萬畝,這個第三大平原,應當也不會小。
“七萬五千頃,”武懷玉告訴兒了。
這第三大平原僅有呂宋平原的五分之一,是金江河谷平原的三分之一,聽著比前兩個小多了。
可卻仍有七萬五千頃,七百五十萬畝啊,一戶授田百畝,那可以安置七萬五千戶。
“阿耶不是說這里距呂宋很遠,只是個狹長半島嗎?”
“是挺遠的,小呂宋縣距離大呂宋港有一千二百里,但別以為小呂宋半島很小,他有漫長的海岸線,參差不齊,擁有數個優良的深水海灣,還有較大的次半島,
這里既有呂宋島第三大平原,也有火山高地,土地肥沃、水源充足,降雨充沛,這里很有發展潛力。”
小呂宋平原擁有七萬五千頃大,卻也僅占半島的三分之一。
小呂宋縣城,設在阿爾拜灣的馬榮火山腳下,
阿爾拜灣是個很不錯的優良港灣,而馬榮火山非常高大,而且有著近乎完美的錐形山體,被這里的部落奉為神山。
正是火山灰使的比科爾平原肥沃無比。
武家在這里設立呂宋州第四座縣城,既因這里有第三大平原,也因為這是呂宋島南端,
其南面便是毗舍耶群島,
毗舍耶,正是那片群島最大土著種族的名字,據說他們是這里最早的土著,摩逸島上的潘拉卡族,是近千年內才從南邊駕船遷來的,當年還跟毗舍耶人打過仗,并沒有占到什么便宜,于是潘拉卡等外來者,越過群島繼續往北,最后在摩逸島等地落腳,
毗舍耶群島由不少島組成,正好夾在呂宋大島和南面棉蘭老島這兩個大島的中間,毗舍耶群島加起來,卻也有呂宋大島一半大了。
由宿務等七個大島和數百個小島組成,歷史葡萄牙人麥哲倫由西班牙航行到東南亞,就在途中發現這個美麗靜謐的島嶼宿務,
武懷玉要打通香料群島的航線,
那么就繞不開毗舍耶群島和棉蘭老島,也繞不開毗舍耶人。
小呂宋港,也更加成為未來香料航線的重要一站,特別是成為武家打通毗舍耶群島的前進基地。
武懷玉已經看中了毗舍耶群島中間的宿務島,據前去貿易、傳教的商人和道士回報,
宿務島很狹長,沒有高山、密林,也沒有肥沃的平原,四周卻有蔚藍的海水,優良的港灣,島上盛產侏儒芒果、番石榴、六角蕉等,
這里氣候宜人,風景優美,有最美的沙灘。
整個島南北長四百余里,東西最寬處也才八十余里,
這座島上可以建立武家下一個據點,甚至建立第六座縣城,成為征服統治毗舍耶群島的大本營,更成為通往香料群島的中轉站。
不過這島上有不少漁村,
或許因為氣候等各種條件不錯,這里雖沒有大的平原,可人口卻很多,有許多人口過千的毗舍耶人村莊,甚至有幾千人的部落城鎮。
他們的實力,甚至可能在自大輕狂的潘拉卡族之上。
船只駛入阿爾拜灣,這是以附近一個土人部落阿爾拜族所取的,如今叫小呂宋灣。
遠遠的就能看到那座聳入云的火山了,
火山名為馬榮火山,據說得名于原來火山腳下一個馬榮的部落。
武懷玉打量著這座火山,山體確實呈現出完美的錐體,最奇特的是不論從哪個角度觀看,均呈現幾乎標準的幾何對稱,
這山,比小日子的富士山好像還雄偉好看的多。
小呂宋,一半火焰一半海水。
那座火山,居然是座活火山,會時不時的噴噴火,冒冒煙,因此在小呂宋半島,經常會有火山灰飄落。
這座火山太高,常年被云霧籠罩,想要一見全貌,得有一定運氣。
武家父子今天運氣就不錯,
天氣晴好,
整個火山都向新來的這支船隊,展示自己的雄偉。
小呂宋縣,就建在山下的海灣畔,
海水湛藍而清澈,
這都九月了,可這里卻依然是炎盛,武懷玉覺得中原的節氣歷法,在這里挺不適用的,
反正他感受不到絲毫的秋意,
“過幾天就是九九重陽節,我覺得咱們爺倆倒是可以登一下那座火山。”
馬榮火山,也因武家到來,而更名小呂宋火山,也有人叫它武公山。
“這里的馬榮部落和阿拜爾族呢?”武承志問。
船入港,
看到許多張親切的漢人面孔,也還有一些陌生的蠻夷,看著主要是黝黑的南海昆侖族,卻又不像呂宋土著。
武懷玉欣賞著小呂宋灣的美景,
優美的海岸線,還有湛藍的海水潔白的沙灘,一棵棵在風中搖曳的椰子樹,
當然,最具特色還屬就的遠處的大火山,
這必然是無數來往呂宋的人,最深的當地印象,這會成為小呂宋的名片,
“馬榮和阿拜爾兩族,以前一個在山腳下,一個在海邊,都是擁有十來個村子,有過萬人的大部族了,”
武懷玉說到這搖了搖頭。
武家初來這里的時候,也是先跟他們貿易,送給他們不少唐貨做禮物,這些精美的唐人貨物,讓這些部落驚嘆喜歡不已。
開始的時候,他們并不信任武家,
但又想要交易,
于是開始幾次的交易,都是要船上先派些船員到岸上部落人手里做人質,然后部落派些人上船看貨,
看好貨后再談交易,
雙方在岸上交易完成后,貨拉回部落,再把船員人質送回。
數次之后,才算建立了些信任。
此后武家趁勢提出要買地建個商站便于交易,但土人最后只愿意租借一塊地方做臨時交易之用。
之后武家便建了自己的碼頭,在岸邊建了個小商站,雙方交易的次數多了,這基本上也是之前武家在流求、呂宋其它地方打開局面的辦法。
只是這邊的發展進程有些不同,
先是馬榮部想要交易購買的唐貨越來越多,可他們能拿的出手的東西沒東西,稻米、椰干、芒果、香蕉等玩意不值錢,珊瑚、龜殼、珍珠等也有限,
馬榮族拿不出東西來交易,
可他們不甘心,于是便打算偷襲搶劫,
可惜他們原始的武器,落后的戰術,甚至普遍都極矮瘦,哪里是武家商船護衛的對手,
打了幾仗后,武家直接反攻馬榮族,
馬榮族打不過,就找阿拜爾人求援,他們既是鄰居也是姻親,海灣邊的阿拜爾人終究還是被卷入戰爭,
雙方你來我往的打了一段時間,
武家增援,又有船隊到來,終究是擊敗了兩部,直接占據了這片地區,武家在這里擴建碼頭,建筑堡壘,建立市鎮,開始跟更多的部落交易,
到后來,也就建立起呂宋第四縣,小呂宋縣。
如今的小呂宋縣,地盤轄括整個半島,還建立了四個下級據點。
至于馬榮、阿拜爾兩族,小部份逃了,大部份被俘虜,也有些戰死,那些俘虜,不少被運去摩逸、新金山、舊金山采礦去了,也有些送到三大平原的屯莊耕地去了。
小呂宋這里留下的不多,這里雖也有不少奴隸,但卻是從新舊金山、呂宋那邊送來的。
這樣費力的調換奴隸,也是為了便于統治,防止奴隸們的反抗,畢竟現在呂宋這么大,武家各地的人手不多。所以在擊敗本地的部族后,俘虜的奴隸,一般都不會留在本地。
“小呂宋半島上的部落已經都被征服了嗎?”
“哪有這么順利。”
在滅掉馬榮和阿拜爾兩部后,武家在這里頂多算是正式站穩腳跟,展示了自己的獠牙,秀了肌肉,其它部落也不敢再輕易來犯,但也沒有誰就甘愿臣服。
小呂宋這邊也沒急著進攻征服,而是先穩固地盤,增派人手,建立堡壘據點,跟其它部落有過一段不錯的合作期,
雙方只交易,不爭斗。
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
武家獲得了難得的發展期,這才有了現在看到的一城四堡,有了如今的小呂宋縣,
但不會永遠風平浪靜,總會有波瀾起伏的時候。
武懷玉這次帶著三郎來到這里,也意味著這里的平靜將被打破。
小呂宋守捉營進駐,還會有其它的鎮、戍到防,
兵強馬壯,那自然就要對外開拓征服。
“先禮后兵,”
“咱們派人給小呂宋半島上的各部落傳話,讓他們臣服于呂宋侯,”
“只要編戶齊民,納稅服役,那一切好說。”
接到通知后,給他們一個月時間考慮,一個月內答復,并送出子弟前來縣城‘學習’,并進貢第一筆稅賦,抽調第一批人來服役,那么武家會以呂宋封君守護者身份,承認他們的地位、保護他們的財產的。
“一個月后他們若是不肯臣服,那就打到他們臣服。”武三郎握緊拳頭道。
武懷玉有些驚訝老三小小年紀,已經有點諸侯氣質了,“先禮后兵,但要記住一點,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敵,獅子搏兔,亦用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