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云怒視著林白,道:“本公主等了十年,就是要一個結果。”
林白漠然。
也罷!要看就看吧!
當即他也懶得廢話,直接從袖口拿出了一封信函。
朱紫云迫不及待地接過信函,而后連忙打開觀閱。
慢慢的,她的神情變了,臉色煞白一片,雙手也在止不住的顫抖,整個身軀都在發顫,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不!不……”
她拼命地搖著頭,似乎無法接受。
林白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現在你知道朕為什么不殺你們了?你們害死了父皇,罪該萬死。”
“可惜,父皇想你們活著,父皇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說是他默許你們明爭暗斗,一切都是因為他,因為他的默許,你們才會變本加厲,最終才走到這一步,他讓朕放過你們,給你們一條活路。”
“若非如此,朕早已踏平河西。”
說話同時,林白眼神變得無比凌厲,一股凝實的殺意彌漫著。
而朱紫云,也一下子癱倒在了太廟之中,整個人仿佛失魂了一般,臉上煞白如紙,口中呢喃著:“不!不會是這樣的,這封信根本不是父皇留的,一定是你胡編亂造的,林清風是不是?”
林白看著朱紫云落寞的樣子,原本還想諷刺幾句,頓了頓,終歸還是沒有再說話,而是轉身準備離去。
“林清風,你給本公主站住。”
身后,朱紫云咆哮道,“你告訴本公主,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父皇可以原諒本公主所做的一切,甚至可以原諒本公主殺了他,為什么卻不能把離朝的江山交給本公主?”
“本公主真的有那么差嗎?本公主的河西并不比你的內陸差,到底是為什么?難道就因為本公主是女子?”
林白默然。
坦白說,朱紫云的能力不差,甚至可以說很出眾,不管哪個方面,哪怕經濟發展,這幾年下來,河西也確實有模有樣,雖然有大才子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她自己。
但是可惜,不管她怎么有能力,出生在這個時代,就注定她永遠也不可能踏入那一步,觀念問題,老朱或許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
“女子怎么了?是你說過的,離女能頂半邊天。”
“林清風,你就是個騙子,一邊支持女性,說男女平等,一邊卻又娶了這么多娘子,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混蛋……”
咆哮聲回蕩著。
林白有些無言以對,難道朱紫云有這樣的野心是因為自己?自己男女平等的觀念影響到了她?
林白有些不確信了,時代的不同,觀念的沖擊,或許真有自己的原因也未必。
不過不管怎么樣,都不是弒夫的理由。
林白沒有再說話,而是踏著步伐直接出了太廟。
太廟之中,咆哮聲還在持續著,慢慢的,又變成了哭泣。
此刻的朱紫云,淚水已經不受控制,如決堤的大壩蜂擁而出,打濕了她的臉頰,還有她手中的信函。
或許她無法接受這一切,她寧愿這封信是在痛罵她,斥責她的,可事實恰恰相反,信上全是對她的袒護之意,說造成這一切后果的都是自己,最讓朱紫云難以接受的是,信上面,父皇還把她許配給了林清風,讓林清風好好照顧她,包容她,不要怪罪她。
朱紫云淚流滿面,她無法想象父皇是在什么情況下寫下這封信的。
她只是依稀記得,父皇要她嫁人,說成家了才能安分守己,并讓她挑選中意的人。
她直接回懟了一句,說那就嫁給林清風。
她只是在故意懟父皇,卻沒有想到,父皇一直都記得。
她泣不成聲,跪在靈位前,疼徹心扉。
悲切的聲音回蕩著。
相較于不遠處的皇城廣場,此刻卻是熱火朝天,無數百姓正在歡呼著,期盼著即將到來的煙火盛會。
城樓之上,蘇明月等人都已經趕到了,秦可心、宋芊芊、武俏君、顏如雪、古靈兒等等,太后和追月以及小七,同樣也已經落座,除此之外,還有一眾文武大臣,老顏同志,齊大才子等等,都聚齊了。
小丫頭和段依依則帶著一幫皇子公主,正在分發著什么。
口中邊道:“別急別急,人人都有份,這可是研發中心最新產品,叫什么熒光棒,總之漂亮就完了。”
小家伙們揮動著手中的熒光棒,別提多開心。
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陛下駕到!”
“陛下來了!”
“父皇來了!”
眾人紛紛行禮。
林白讓眾人平身,臉上掛著笑容。
蘇明月則問道:“***沒事吧?”
林白搖了搖頭,有事沒事他也不知道,也無意去關心,有些事他答應老朱可以辦到,比如給對方一條活路,有些事卻不行,比如娶對方,這是決計不可能的。
“不說這些了,人都到齊了?”
楚驚夢這時走了過來,道:“湘云還沒到,那丫頭也不知跑哪去了。”
蘇明月道:“母妃別急,我立刻派人去找。”
林白道:“別找了,她還能去哪,肯定是研發中心,朕親自去把她擰回來,這個臭娘們,孩子都兩個了,還是死性不改。”
說著大才子便直接下了城樓,向著研發中心而去。
果不其然!楚湘云正在燈光下忙碌著,直到大才子近身,這才回過神。
“夫君,你怎么來了?”
林白翻了個白眼道:“你還好意思問,今天什么日子?大家滿世界找你,你倒好!”
楚湘云嘿嘿一笑,扮了個鬼臉道:“對不起夫君,我又忘了。”
轟!轟!!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聲巨響,夜空之下,絢麗的煙火綻放著,點亮了整個夜空。
無數喝彩聲也隨之而來。
楚湘云亦如是,看著那絢麗五彩斑斕的煙火,雙眼彎成了月牙。
林白道:“好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熱鬧的街頭,無數燈火閃爍,歡騰的人群,一派繁華而熱鬧的景象。
楚湘云滿眼驚奇,突然眼珠一轉,道:“夫君,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不如作首詩吧!你已經很久沒寫過詩了。”
林白翻了個白眼,正想拒絕,不過突然間,一首詞在他腦海中閃過。
當即他便念道: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