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家真的要造反了?
院子里,一眾皇室宗親和文武大臣,臉色都有些變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陛下有意打壓沈家,這些人不會不知道。
開玩笑,都是朝中大臣,或許一些機密的東西他們接觸不到,但是看方向還是會一點的,沈家在陛下上位時雖然起到了作用。
但是相比之下,謝家在這之后如日中天,沈家卻慢慢邊緣化。
尤其是最近,陛下突然宣大將軍入京。
這些官員都是人精,如何不明白,陛下大概率是要對沈家出手了。
事實上,還有不少官員都在等著看戲,看沈家什么反應。
再結合今天晚上的事,古千晨的表現,看似頗有底氣的樣子,他們如何還不明白,必然是古千晨和沈家已經勾結上了,這才弄了這么一出。
一眾官員面面相覷。
心中也是越發的拿捏不定,古千晨有了沈家的支持,那說不定還真……
不過,再看古千狂一臉淡定模樣,這些官員又不由打起鼓來。
終究關乎自己的性命,他們忐忑再正常不過了。
和他們一樣,古千晨也差不多。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在試圖和沈家聯系,但是沈家那邊,一直都沒有什么回應,這一度讓他很惱火。
不過想到這畢竟是大事,說的不好聽點就是謀反,沈家有顧慮也是正常的。
然而就在今天,沈家突然回復了他,答應了支持他。
這讓他狂喜不已,這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不過,聽古千狂的語氣,他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
只聽古千狂繼續道:“可惜!只是區區一個沈家而已,真以為有他們的支持,你就能夠翻得起浪來?癡人說夢。”
古千狂眼中滿是嘲弄之色,看向古千晨的目光,就仿佛看向小丑一般。
古千晨明顯有些慌了。
在面對古千狂時,他的實力原本就不足,沈家算是他的依仗,可是如今……
不過他口中仍然說道:“皇兄此話何意,臣弟不明白,臣弟只是聽聞恭親王府的兩名在逃侍衛的下落,這才帶人來抓捕……”
大義不能丟。
不管怎么樣,古千晨自然不可能承認這件事早有預謀。
“裕王殿下,到了現在,你還要狡辯嗎?”
易學云插口道,“所謂的恭親王府兩名侍衛,分明就是你故意安排的,你寶藏禍心,為達目的,竟敢誣陷陛下,簡直大逆不道。”
易學云倒打一耙。
管你什么恭親王府的侍衛,到了這個節骨眼,一切自然都是古千晨的安排。
古千晨眼皮狂跳,怒道:“你胡說八道,這兩人分明就是恭親王身邊的親隨,深得恭親王信任,玉京城中無數人可以作證。”
古千晨面色陰沉,難看到了極點。
他原本是想當著這些朝臣的面,揭開這件事,讓古千狂下不了臺。
可是如今,對方顯然是要把一切推到自己頭上了,他自然不答應,心中怒火中燒。
而且他也明白,一旦這件事不成功,那么自己也就完蛋了。
相比之前有些心虛,此刻的他反而徹底豁出去了,心中再無畏懼。
目光也變得越發堅定,看著古千狂道:“古千狂,別以為你干的那些破事真的沒人知道,當初父皇病重要輸血,你的表現如何?父皇早就看穿了你,根本就從未想過將皇位傳給你。”
古千狂眼角狂跳,毫無疑問,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疼。
若非這件事,他相信,先帝的皇位必然會傳給他,中間也就不會有這么多破事。
因為在那之前,他的表現一直很好,唯一的競爭對手就是古千默。
然而,古千默在那時已經廢了。
自己幾乎是板上釘釘。
可就是因為這件事,讓先帝對自己有了成見,這才搞出后面這么多破事,試問他豈能不怒。
而且,這件事本身也是他的污點,可想而知。
不過,他還是忍著沒有發作,口中發出冷笑道:“不傳給朕,難道傳給你這個廢物不成?”
“你……”
古千晨怒極,口中道:“傳給誰你自己心知肚明。”
古千狂怔了一下,他還真有些不明白,道:“朕自然心知肚明嗎,不過朕想聽聽,你都聽到什么傳言。”
古千晨這會也徹底豁出去了,什么都顧不得,道:“還在裝蒜。”
“父皇臨終前,分別召見你和二皇兄,說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此時一眾大臣臉上也不由露出了好奇神色,當初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雖然上面壓著,但是那晚的動靜那么大,這些官員怎么可能不知道,莫說這些官員,就是普通百姓都知道不對勁。
只不過消息封鎖,普通百姓無從獲得消息罷了。
如今古千晨提及此事,心中都不免有些好奇。
“父皇告訴了你們將把皇位傳給誰,但不是你們二人中任何一個人,正是因為此,你和二皇兄才搞出這么多事,甚至喪盡天良,謀害先帝,只為了奪得皇位。”
“二皇兄技差一籌,著了你的道,你讓恭親王假意和他合作,實則恭親王真正的合作對象是你,而恭親王為了報仇,自然也不會放過二皇兄……”
雖然之前那兩名侍衛已經將情況說了一遍,但只是說恭親王和古千狂合作,個中詳情并不是很清楚。
如今則不同,古千晨的話有根有據,很難讓人不相信。
一眾皇室宗親和大臣的臉色都有些變了。
當然,他們之所以如此,倒不僅僅是因為這個驚人的內幕,更大的因素還是他們得知了這件事,而且是當著古千狂的面獲知了這件事,那么后果不難預料。
試問哪個帝王能容忍外人知道他的污點?
之前還可以把一切都說成是古千晨栽贓嫁禍,可是如今……
古千狂此刻臉色同樣變得很難看,這是他最大的秘密,原以為沒人知道,就算有人猜到也不敢提,可如今,卻被古千晨當著眾人的面說出。
要說他一點都不介意,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當然,要說他多介意,也不太現實,因為他已經坐到了那個位置上,還在乎這些嗎?
不想讓人知道很簡單,殺光便是了。
這一刻,古千狂眼中的殺意已經濃郁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