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雙方像是已經交涉完畢,武朝軍艦緩緩后撤,不過并沒有徹底離去,而是在距離離朝水師一定的距離之后,原地停了下來。
小丫頭不解道:“這是什么意思?不走了?”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一名將士來報。
“參見陛下!”
林白點點頭,隨口問道:“說了什么?”
將士連忙道:“回陛下,沈將軍說來人是武朝錦州水師將軍謝必武,只是按例前來交涉,其它并沒有說什么。”
這里畢竟是武朝的海域。
就算不是,兩國目前是結盟狀態,在外界看來,算是兩國關系最好的時候,見到了打個招呼也是正常的。
何況古千狂內心多半在打鼓,來試探一下離朝水師的意圖也不奇怪。
林白一點都不意外。
將士繼續道:“除此之外,武朝那邊還表達了愿意相助之意,說是對高麗更熟悉,如果有需要的話,武朝愿意提供幫忙。”
林白略顯詫異。
小丫頭也怔了一下,“稀奇了!古千狂打的什么主意?竟然還要幫我們?”
也難怪小丫頭大驚小怪,畢竟古千狂之前可是要殺姐夫的,如今竟然還表示愿意幫忙,這無疑有些出人預料。
冷鷹道:“多半是惺惺作態,知道離朝水師不需要武朝的幫助,故意試探罷了。”
開玩笑,就西南水師這樣的戰力,哪里需要其它人的相助。
賣個口乖罷了,順便表達一下善意。
林白也只是笑了笑。
小丫頭又問:“那他們怎么還沒有走?”
將士似乎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林白道:“正常!”
“這里畢竟是武朝的海域,他們想留下還是走,都是他們的自由,隨他吧!”
大才子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心里卻跟明鏡似的,這是古千狂防著離朝水師,生怕離朝水師調轉槍頭,沿途盯著。
不過這也正常,不說先是陜北一事,就算沒有,離朝水師來到武朝海域附近,他們有所防備也是正常的。
小丫頭撇撇嘴,有些不爽的樣子。
不過這妮子很快就過去了。
反倒是沈文濤,一直心上心下,因為他看不出大才子半點要對武朝出手的意思,好像真的是沖著高麗去的,可他偏偏又不敢多問。
而龐大的艦隊,則繼續前行。
遠處,武朝戰艦之上,謝必武眺望著漸漸遠去的艦隊,眼中露出復雜神色。
不僅僅是他,整艘戰艦上,無數武朝將士看著這浩浩蕩蕩的離朝艦隊,神色都變得有些古怪。
也難怪,這支艦隊給他們的感覺太恐怖,太強大了。
尤其是那幾艘巨型戰艦,簡直就像是海中霸主,橫行無忌。
相比之下,自己這些戰艦,以及武朝水師,就如同兒戲一般,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謝必武的神情也變得的很是難看。
“好一個沈破虜,想不到當初他作為送嫁將軍,如今竟然有幸統領著離朝水師,有著一支如此強大的水師,只怕沈家……”
謝必武身旁,一名隨從臉上露出了復雜神色。
沈家和謝家,在軍中一直在互相競爭,雖然有沈破軍這個大將軍在,但是謝家也不差,掌握著水師,而且,上面有意削弱沈家的力量,這是謝家的機會,只是如今,看到如此龐大的西南水師艦隊,他內心開始有些擔心起來。
這樣的沈破虜,就算武朝沈家真的沒落了,但是離朝那邊呢?
謝必武目光同樣復雜,久久不語。
半晌才道:“你說,沈家滅了,對我謝家真的好嗎?”
之前的隨從脫口道:“那是自然,沈家一滅,我謝家就是武朝第一大世家,屆時……”
“屆時如何?”
謝必武追問道,“沈家都滅了,陛下還需要謝家制衡誰?又或許,謝家成為下一個沈家,陛下在扶持一個劉家來制衡謝家?”
隨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謝必武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眸光變得越發復雜,口中道:“匯報陛下吧!就說暫未發現異常,離朝水師已經駛向高麗。”
“是!”
隨從退去,謝必武看向遠處的艦隊,神色愈發凝重。
“陛下,好消息,錦州那邊已經傳來消息。”
武朝皇宮,古千狂聞言連忙道:“如何?”
易學云連忙道:“回陛下,謝將軍已經和沈破虜打過照面,目前看來,離朝水師的目標確實是高麗,暫未表現出對武朝任何敵意,除此之外,謝將軍還試探了沈破虜,沈破虜已經明確表示,自己已經是離朝人,離朝水師統領,武朝沈家只是他的故鄉。”
“沈破虜不傻,他想保持如今的地位,就不可能和沈家有什么瓜葛,更不可能擅自調動西南水師……”
古千狂聞言明顯松了口氣,但臉上也露出了濃濃的疑惑。
或許是還不敢相信,那件事真的被對方揭過了?
仔細想想,好像也只有揭過。
總不可能為了這么點事,就大張旗鼓的對武朝出兵,天武公主和楚家千金的面子不顧了?就算她們的面子不顧,那楚驚夢呢?
所以,對方不可能大張旗鼓地出兵,最多也就背后搞一些小動作。
然而,背后搞小動作他還真不擔心,畢竟這是武朝,是他自己的地盤。
他有絕對的信心。
他怕的是對方直接出兵,怕的是紅衣大炮,真刀真槍的干。
拋開這些,只是搞小動作的話,這是他的主場,他有信心不懼于任何人。
想至此,他臉上也不由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喜悅神色。
這時,又一名侍衛走了進來,“啟稟陛下,北方軍營傳來消息,大將軍已經起程回京。”
“哦!”
古千狂眸光一閃,嘴角也隨之勾起一抹冷笑。
總算是回來了,沈家雖然實力不凡,但真正能讓古千狂忌憚的也就沈破軍了,這就是一頭猛虎,猛虎還是關進籠子里更安全,而京都就是這個牢籠,只要回京,就算輕松拿捏。
古千狂臉上露出猙獰神色。
之前的侍衛則有些猶豫模樣,頓了頓,繼續道:“除此之外,京都還出現了一則新的謠言。”
古千狂面色一沉,問道:“什么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