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水師的背后是朱康,所有人都知道,但蓮花水師還和高麗有聯系,這一點滿朝文武都不清楚。
高麗雖然緊挨著武朝,和離朝并沒有接壤,但對于周邊這個國度。
離朝一眾大臣還是有所了解的。
在他們的心目中,這就個彈丸小國,一個緊挨著武朝,壓根不值一提的小國,這樣的一個小國,竟然敢打離朝的主意,這怎么能忍?
若是之前也就算了。
離朝內憂外患,各種矛盾,加上和高麗沒有接壤,要討伐只能出動水師,而之前的江南水師營,連蓮花島水師都搞不定,遠征高麗有多少勝算,誰也不敢肯定。
可是現在不同啊!西南水師橫掃蓮花水師,收服瀛洲。
戰績彪炳。
加上紅衣大炮,還有哪個水師營能夠比擬?
而高麗不知死活,竟然敢打離朝的主意,甚至還盜取了火藥配方,這怎么能忍。
所以,偌大的朝堂之上,一眾文武大臣義憤填膺,一片討伐之聲。
大才子則是微微抬眼,看了眾人一眼,沉吟了一下道:“諸位大人言之有理,高麗狼子野心,敢扶持海盜亂我離朝,還敢盜取我離朝軍事機密,罪大惡極,不容饒恕。”
“傳朕旨意,著西南水師營,準備揮兵高麗。”
洪亮的聲音回蕩在大和殿,鏗鏘有力。
不過一眾大臣反而怔住了,面面相覷。
只因為,這個決定也太快了吧?
沒錯!
在一眾大臣看來,這個決定確實太快了,雖然高麗可惡,但畢竟是國與國之間的紛爭,哪有這么輕易草率就做決定的,前面消息才剛剛傳來,后面就立馬決定出兵,這效率簡直了!
難道都不需要核實一下嗎?
再經由內閣諸位大臣權衡利弊,商討一番?
雖然滿朝文武都在喊打喊殺,但真正有多少希望出兵的,卻未必。
事實上,大部分人都只是做做樣子,確切地說,是表達一下對高麗的憤怒和自己的態度,畢竟高麗這么可惡,身為大臣當然要有所表示。
但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真正要對一個國家出兵,那絕對不是一句話就能夠搞定的,必須權衡利弊,以及做各種準備。
可眼下倒好,大才子就這么輕飄飄地決定了,著實讓一眾大臣有些摸不著頭腦。
幾名內閣大臣亦不例外,面面相覷。
禮部尚書王天澤試探地問了一句,“陛下,是不是太快了些?要不要先交涉一下?”
一眾大臣也回過神,有反對的也有支持的。
“王大人,一個彈丸小國而已,竟敢犯我離朝,有什么好交涉的,直接出兵就對了,陛下圣明!”
“不錯!為了商人的事,王大人和西域那邊交涉,可有結果?西域那邊只是損害商人利益,咱們還可以和他們慢慢周旋,但高麗是直接扶持蓮花水師,致使我江南無數百姓枉死,還敢盜取火藥配方,這一樁樁一件件,必須嚴懲不貸!”
“臣附議,高麗其心可誅,不容饒恕!”
一眾大臣雖然都覺得大才子的決定有些快了,但如今離朝蒸蒸日上,這些人的自信心也隨之爆棚。
而且一個高麗,彈丸小國,根本沒被他們看在眼里,打就打了。
故而附和的聲音絡絡不絕。
王天澤自然也不會再說什么,他之所以試探,只是覺得大才子的決定有些太快了,快的不正常,至于對高麗本身,自然也是看不上眼的。
何況高麗做出的這些事,確實不容饒恕。
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滿朝文武大臣看似都有些亢奮的樣子。
當然,也有例外。
幾名內閣大臣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透著疑惑,個別大臣像是猜到什么,也都是心照不宣。
也隨著早朝散去,相關的消息也很快傳開,不少百姓都在議論著。
當然,相對來說,高麗還是太弱小了,而且因為不接壤,離朝百姓對高麗的了解也不算多,只知道是個彈丸小國,可能是最近這段時間,離朝的大軍戰績太彪悍了,對于一個這樣的彈丸小國,并沒有激起百姓多少興趣。
最起碼討論的熱烈程度,遠不如之前的匈奴和吐蕃。
也正常,畢竟體量不一樣。
而且了解不夠多。
但是有一點,得知去年的江南之亂和高麗有關,百姓們亦是憤慨不已。
除了憤慨之外,一些知情人,卻也滿是疑惑。
比如當初參與過江南之戰的將領,還有此刻宅子中,一臉疑惑的小九和沈文濤沈家一眾。
“殿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說離朝陛下已經答應幫忙了嗎?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對高麗出兵?不應該是武朝嗎?”
“不錯!而且,去年的江南之亂都是朱康的蓮花水師弄出來的,和高麗根本無關,蓮花水師大敗之后,朱康才聯系上高麗水師,希望借助高麗水師的力量卷土重來,可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這么不了了之了,換言之,這件事和高麗壓根無關。”
“那火藥的事呢?是不是真的?”
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懵圈了。
他們身為沈家的一員,而武朝和高麗之間,一直都不和睦,對于彼此的動靜,可謂格外關注,高麗和何時和朱康搭上聯系的,他們不說一清二楚,但也知道個大概。
分明就是朱康大敗之后,不得已才想借助高麗水師的力量。
可如今聽早朝的消息,一切變成了高麗處心積慮,這感覺有點……
幾人彼此對視著,顯然都充滿了疑惑,原本他們還幻想著離朝出兵武朝,助九殿下和沈家上位,結果突然弄這么一出,直接把他們個整懵了。
小九同樣有些疑惑,不過口中卻道:“姐夫既然這么說了,肯定不會有錯,也許姐夫有別的打算。”
沈文濤雖然同樣不解,但也只得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一名隨從走了進來,“啟稟殿下,剛剛宮里來人了。”
小九連忙問道:“人呢?”
隨從連忙道:“回殿下,人已經走了,不過留下口信,說是讓殿下做好準備,隨西南水師一起出征高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