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失敗了,劉大人他……”
峽谷外圍,一片僻靜的荒野之中,逃出生天的黑衣人,一個個看上去都極為狼狽,他們渾身浴血。
甚至有不少缺胳膊少腿,神情萎靡,要說有多慘烈就有多慘烈。
然而,這些還算是運氣好的,運氣不好的,都已經喪命在了峽谷之中。
黑衣人一行,個個皆是面色難看至極,眼中透著不忿和無可奈何。
是的!
無可奈何。
剛剛峽谷中所發生的一切,此刻他們回想起來,依舊忍不住渾身顫抖,那炸藥的威力簡直太強大了,完全超乎了他們的預料。
盡管他們已經有所準備,身上都穿了相應的軟甲,可結果,依舊低估了這炸藥的威力,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夠抗衡。
一行人也個個都是垂頭喪氣。
魁梧男子亦不例外,面色鐵青無比,眼中透著濃濃不甘。
但是,計劃已經失敗,再想成功根本不可能了。
對方已經有了防備。
而且,就剩下眼前這些殘兵敗將,在看他們一個個,都被嚇破了膽的樣子,怎么可能再次行刺,此行已經注定失敗。
魁梧男子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轉而問道:“沒有暴露身份吧?”
計劃算是失敗了,眼下唯一渴望的,就是身份沒有敗露,只要身份沒有敗露,無非就是損失了一些死士,雖然有些可惜,但這個好彌補,而身份一旦敗露,那就不好說了。
“大人放心,我們沒有露出馬腳,應該沒有暴露身份。”
有人回道。
魁梧男子看了他一眼,問道:“應該?”
那人見問,有些不確定了起來,道:“剛剛劉大人突圍時……”
他將剛剛的情況說了一遍。
魁梧男子的臉色也變得越發難看。
見狀,那人連忙道:“我們剛剛是突圍,想來他們應該不會有所懷疑。”
魁梧男子哼了一聲,“是嘛?”
“你以為那個人是誰?堂堂天下第一才子,我們準備齊全,依舊落得這樣的結果,你覺得能騙過他嗎?”
那人聞言頓時僵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但愿真如你所想,對方沒有察覺,不然……”
魁梧男子眼中滿是擔憂神色,因為事情一旦敗露,誰也無法承受那個人的怒火,匈奴和吐蕃的前車之鑒還歷歷在目,試問誰能夠擋其鋒芒?
沒有!
這偌大的天下,根本找不出來,莫說一個,就是幾個聯合在一起,也不敢胡來,因為誰也不知道匈奴和吐蕃的結果,會不會落在他們頭上,誰也不想領教紅衣大炮的威力。
“大……大人,那顯然怎么辦?”
一行人看似也有些擔心了。
魁梧男子道:“能怎么辦?事情已經這樣了,只能將消息傳回去,做好萬全的準備,至于這里……”
他看向峽谷所在的方向,隨即嘆息了一聲。
峽谷之中。
因為之前的伏擊,道路已經被巨石擋住,幾輛馬車也已經炸得粉碎,不能在繼續前行,所以大才子領著一行人只能在原地休整,同時派人去通知銀州官府了,順便購買幾輛馬車。
此刻,將士們正在清理路障。
林白和幾女,則在旁邊的空地上休息,小丫頭嘰嘰喳喳,依舊是那么歡快。
小九則在包扎傷口,好在都是一些皮外傷,沒什么大礙。
大內侍衛倒是有著一定的損失,好在也不算太大,一切皆是因為大才子提前洞悉了一切,并且在馬車內埋下炸藥,這才有了眼前這一幕,不然指不定怎么樣。
開玩笑,朱鎮一行人也就算了,戰力不咋樣。
但黑衣人的實力,明顯非同小可,這些人訓練有素,行動一致,一看就來歷非凡,若不是炸藥,大內侍衛能討到多少便宜還真不好說。
這時,冷鷹走了上來,“啟稟公子,已經審問過了,他們嘴硬的很,有幾個死咬著河西不放,還有兩個,看似受不了刑,招了,說是來自草原。”
冷鷹說著,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神色。
小丫頭哪注意到這些,口中已經叫罵起來,“如果是那些該死的胡虜,姐夫,不能便宜了他們。”
小妮子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
林白則是笑了笑,并沒有答話,而是看向冷鷹道:“有什么問題嗎?”
冷鷹頓了頓,道:“啟稟公子,屬下在草原時間畢竟長,經常和草原人打交道,草原人腦子比較簡單,或者說比較直,一旦被抓了,通常都會大大方方的承認……”
小丫頭有些不明白冷鷹話中的意思,問道:“冷大人,這有什么說頭嗎?”
冷鷹道:“回夫人,草原和我們中原不一樣,他們物資匱乏,部落之間經常發生戰斗,而一旦戰敗被擒,就會用戰俘換取資源,比如糧食之類的。”
“其實不僅僅草原,我們在草原,若是抓獲了金國重要將領或皇族,也會與金國交換戰馬。”
“像公子第一次出使武朝,便抓獲了金國王爺,為此,我們換得了一千匹上等戰馬……”
一句話,草原和中原習慣有些不一樣,這也就造就了,草原上的戰士通常不會隱瞞自己的身份,一旦被抓,就大大方方的承認,無非就是拿糧食交換。
小丫頭顯然還是有些不懂,問道:“這和眼下有什么關系?”
說完她頓了頓,似是又明白了什么,忙道:“你該不會想說,他們不是金國人嗎?”
冷鷹道:“回公子,夫人,屬下也不敢確定,但不排除這個可能。”
“另外,這些黑衣人有不少在抓獲前,自知逃不了,便直接自盡了。”
這話很明顯了,這就是死士。
小丫頭張大著嘴,滿是愕然。
估計她不太靈光的腦袋還有些想不到,為什么要自盡,好好活著不好嗎。
相比她的驚愕,月輕塵倒并沒有太大的反應,而是看向了夫君。
林白自然也不會有太大反應,笑了笑道:“估計也審問不出什么了,該解決解決吧!”
“是!”
冷鷹點頭,當即便退了下去。
月輕塵則道:“夫君不留下他們?總歸是個證據。”
“證據?”
林白笑了笑,道:“夫君若真要殺人,需要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