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中,谷三豐正在為紅蓮教的事頭疼,聞言不由怔了一下。
口中呢喃道:“川蜀商人?川蜀商人怎么來到了這?”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糾結,商人們,滿世界跑,來到這陜北也正常,只不過眼下他真煩心紅蓮教的事,哪有空理會這些。
剛想拒絕。
但想了想,還是道:“先安頓吧!一會本將軍過去看看。”
“是!”
營帳外的將士隨即退了下去。
同一時間。
大才子伸了個懶腰,趕了那么長時間路,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感覺渾身骨頭都散架了。
小丫頭也差不多,嚴格來說,這妮子的身子骨更嬌弱,畢竟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可不像月輕塵,有武藝在身,這妮子壓根什么都沒有。
但奇怪的是,這妮子卻并沒有太多不適,反而眼中充滿了好奇。
沒錯!精神頭太好了。
就像個好奇寶寶,若不是大才子不允許,早就滿軍營撒歡了,哪還閑得住。
即便如此,這妮子這會依舊有些不安分,道:“姐夫,要不咱們去軍營逛逛吧?”
月輕塵笑著提醒道:“別忘了剛剛那將士的提醒,這里可是軍營,小心被人當成奸細給抓了。”
小丫頭道:“本小姐乃是靈妃娘娘,他們敢!”
“姐夫,那個什么谷三豐也太不是東西了,通報這么久了,竟然還沒有來。”
小妮子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林白白了她一眼,道:“你以為谷將軍一天到晚在那閑著呢,沒看剛剛寧州參將到了,而且,我們現在只是商人……”
小妮子撇撇嘴,只能乖乖忍著。
終于,又過了一會,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見過將軍!”
小丫頭眼神微微一動,看似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問道:“是不是谷三豐來了?”
月輕塵道:“不應該吧!他并不知道夫君的身份,夫君現在只是個商人,還不至于讓他一個西南總督親自前來吧?”
正當她懷疑的時候,有護衛已經上前匯報,“公子,谷大人來了。”
還真是谷三豐?
月輕塵略顯驚訝,小丫頭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林白倒沒什么反應,只是點了點頭,谷三豐在川蜀的風評就不錯,上次兩者有過接觸,給大才子的感覺也不錯,這會前來也算正常。
畢竟這是對方的主場。
“去吧!請谷將軍進來!”
營帳外,谷三豐領著兩名隨從已經到了,四周將士們恭敬站立著。
相比之下,大才子的護衛卻不為所動,依舊守在營帳外,谷三豐的到來沒有對他們產生任何影響,仿佛來的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什么西南總督。
這樣的態度,無疑讓谷三豐身后的隨從很是不滿。
要知道,谷三豐的身份就不說了,這里還是谷三豐麾下的軍營,任誰看到正主來人,不得客客氣氣?
這會倒好,這些商人的護衛就像沒事人一般。
當即便有一人呵斥道:“大膽,見到谷將軍還不行禮。”
谷三豐同樣也很詫異,他倒不是那種貪圖虛名,權利欲望極大的人,但是這些人的表現,屬實有些出乎預料,讓他都有些愕然。
尤其是在隨從的呵斥下,這些人依舊無動于衷。
若是說之前,這些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罷了,可是如今……
他臉上露出懷疑神色,倒也沒有急著制止。
隨從見狀,更加不客氣了,“放肆!”
開玩笑,谷三豐可是西南總督,這些人如此傲慢,他們豈能受得了,看似就要出手的樣子。
這時,冷鷹從營帳內走了出來,看向谷三豐道:“谷大人,我家公子有請!”
冷鷹一向冷冰冰的,不管面對誰。
谷三豐的隨從原本就惱怒不已,此刻聞言,可想而知,正欲發作。
但卻被谷三豐給制止了。
不僅如此,谷三豐眼中也露出了一抹錯愕神色,因為他隱隱認出了冷鷹,上次幽冥鐵騎駕臨川蜀,冷鷹等一眾紅衣鐵騎也隨行,而且冷鷹并沒有這么裝扮,他一直在草原戰場,并不常露面,沒有必要。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冷鷹身上彌漫的殺伐之氣。
那是久經沙場特有的氣質,做不得假。
認出冷鷹,谷三豐的內心可想而知,能被冷鷹稱為公子的還能有誰。
谷三豐身軀都不由抖了一下,剛想向著冷鷹抱拳問候,但很快又反應過來,隨即看向身邊的隨從道:“你們在外侯著,本將軍去見見故人。”
一眾隨從都有些懵。
這所謂的故人什么來頭,將軍也太給對方臉了吧,竟然……
當然,疑惑歸疑惑,谷三豐已經開口,他們自然不敢多說什么,只得在外面等候著,而谷三豐也沒有再理會他們,徑直走進了營帳。
營帳之中,大才子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正在喝著冰鎮酸梅汁。
見谷三豐進來微微抬眼。
后者看到大才子先是一怔,轉而眸光大亮。
若是沒認出冷鷹,谷三豐或許還要辨認一番,但已經認出冷鷹,兩者一對比,如何還會認錯,當即連忙行禮,“見……見過公子,夫人……”
他反應倒是很快。
林白笑笑道:“谷將軍不必客氣,坐吧!”
谷三豐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坐下,神態恭敬無比,口中也不禁問道:“公子怎么突然來了?”
說著他像是想起什么,又道:“是末將無能,未能第一時間鏟除紅蓮教……”
谷三豐面露愧疚之色。
林白則是笑笑道:“與你無關,紅蓮教盤踞這么久,沒那么容易剿滅,更何況,還有不少吃里扒外的。”
谷三豐聞言,眸光微微一亮,問道:“公子莫非已經知道?”
林白笑笑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嘛。”
谷三豐想了想,又問:“那公子以為趙將軍有沒有問題?”
林白問道:“為什么這么問?”
谷三豐當即將石長青的話說了一遍。
林白頓了頓,反問道:“那你覺得呢?”
谷三豐搖了搖頭。
林白則是笑了笑,眼眸微亮,道:“既然如此,那何妨試試,而且,這不正是最好的機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