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宅院之中。
柳長河顯得有些焦急,眉頭微擰,在院子里來回的走動不停。
兩名隨從則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柳長河頓了頓,隨即問道:“打聽到了沒有,人被關在了何處?”
其中一名隨從連忙道:“回主公,已經在查了,只是暫時還沒有具體下落。”
“飯桶,全是飯桶!”
柳長河聞言忍不住大罵。
不過罵歸罵,他也知道長安縣是對方的地盤,對方故意把人放了,明顯就是要引他們上鉤,又怎么可能輕易讓他們知道人被關在何處。
換言之,就算讓他們知道也于事無補。
對方真的會輕易讓他們把人救走嗎?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這么重要的人物,對方怎么可能輕易放走,說不定都已經被押解上京了。
想到這種可能,他臉色也讓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因為一旦押解上京,那就徹底沒有任何辦法了,只有死路一條。
不對!或許還有辦法。
想到如今坐在皇帝寶座的那個人,竟然是皇姑的孫子,也許說不定……
命運弄人,他有些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下意識也不禁看了身邊的兩名隨從一眼,兩人也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一聲不吭。
柳長河乃是前朝太子的子嗣,他的父親就是老太太的皇弟,當年就是老太太派人偷偷將他的父親送走的,這才有了他,而他父親身邊的那些老人,也幾乎都是前朝公主的人。
連帶著他的身邊,之前
一些老家伙,也都是前朝公主的人。
這才有了當初的調包一事。
對于這件事他很是憤怒,事情敗露之后,身邊不少老家伙都已經被他趕走了,一些后輩倒是留了下來,因為這些人對他足夠忠誠,或者說對前朝足夠忠誠,而且他也需要這些人,因為信得過。
其它人則不同。
但是那些老家伙則不同,他們始終忠于前朝公主,所以……
不過這一刻,他倒是希望借助這些老家伙,或許能利用皇姑的關系,保住兒子一條命,只是不知究竟能不能行。
他心中有些拿捏不定,還有些忐忑。
就在這時,一名隨從匆匆而來。
柳長河見狀連忙問道:“如何?”
那隨從道:“回主公,那邊已經回復了,說是同意和主公一見。”
“同意了?”
柳長河眼中閃過一抹訝色,看似有些意外,還有些說不清楚的味道。
其實他的內心很是復雜,和對方見面自然是無奈之舉,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對方真若要搞什么,而且這里又是長安縣,對方的地盤,一旦如此,自己的處境便極為兇險。
可是,如果不和對方見面,自己的兒子究竟去了哪,處境如何,又一無所知。
所以……他內心相當糾結。
之前提出見面,其實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曾想,對方真的同意了,這讓他反而有些忐忑不安。
身邊的隨從也是一臉擔心道:“主公,在這長安縣,我們的人手多有不
便,就這么和對方會面,若是對方存了什么歹心,只怕……”
“不錯!還請主公三思。”
幾人勸誡道。
這里畢竟長安縣,不是他們的地盤。
而且,經過那晚的事,眾人都已經知道,長安縣的防衛力量不簡單,遠遠不是想象的那樣,不是一個普通的縣城能比,若是對方真的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他們必然兇多吉少。
柳長河自然也明白,只是眼下,已經沒有更多的辦法了。
當即想了想問道:“可打探清楚顏公子的身份?”
隨從搖了搖頭,“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沒有找到對應的人,而且奇怪的人,對方身邊還有兩名女伴,也許真是個二世祖。”
之所以故意提一句,就是不確信大才子的身份。
也因為,柳長河根本不相信對方是個二世祖。
如果上面真把長安縣看的如此重要,怎么可能會派個二世祖來到這里,這不是搗亂嗎?
鍍金?
朝廷那些大臣是有這個毛病,但是,長安縣可是當今陛下親自指定的地方,不可能派個這樣的人過來,滿朝文武估計也這個膽子。
顏相府倒的確有這個膽子,但是卻沒有這個必要。
顏真林已經是右相,且行左相之職,眼下更是統御內閣,可謂權勢滔天。
而他的兒子顏文良,也是陛下身邊的寵臣,跟隨陛下一起前往鄂州,負責相關事宜,顏家已經是紅極一時,根本沒有必要培養什么顏家子弟,顏真林的個
老狐貍,也不會這么傻,平白讓人家詬病。
綜合這些原因,柳長河才一直懷疑這個所謂的二世祖根本不是二世祖。
可偏偏,對方身邊還跟著兩名女伴。
這不就是二世祖的做派嗎?
這也讓柳長河有些摸不著頭腦,內心充滿了不確信。
不過目前這樣的情況,他也顧不了這么多了,只得道:“不管了,就這么定了,安排見面吧!”
隨從擔心道:“要不要安排我們的人,準備不時之需?”
柳長河想了想,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不過卻道:“切記,不要魯莽行事,在沒有得到我的號令之前,一律不得行動。”
“是!”
幾名隨從連忙領命,隨即便安排去了。
柳長河看向遠處,眉頭也不禁皺起,臉上透著濃濃的擔憂神色,還有著一絲疲憊。
長安酒樓。
這里是長安縣最奢華的酒樓之一。
因為長安縣的各大士族差不多都落網,就算沒有落網的,也上交了不少田產,所以往日比較熱鬧的長安酒樓,如今卻顯得有些冷清。
小二正在酒樓外拍著蒼蠅,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酒樓不遠處,柳長河帶著幾名親隨已經趕到了,目光看向酒樓這邊,口中問道:“人到了沒有?”
隨從道:“回主公,還沒有看到。”
另一人道:“要不再等等,等朝廷的鷹犬來了,咱們再進去?”
不得不說,這樣會面對于柳長河來說更加不友好,若是對方不來,而是在四周埋伏
了無數官兵,那他們就玩完了。
只是眼下這樣的情況,他已經沒有其它選擇。
口中問道:“四周可察覺異常?”
隨從搖頭道:“那倒是沒有。”
柳長河想了想道:“那就先進去等著吧!他故意把我們引來,必然是有話要說。”
“走!”
他說著也不廢話,大步向著酒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