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長安縣這邊忙著分田地,推行各項政策,大才子也在忙著自己的事,和陪兩位漂亮娘子到處溜達的時候。
銀州,知府衙門內。
知府大人江海則有些緊張,此刻正在大廳中來回不斷的走動著。
只因為巡撫衙門和吏部來人了,正在調查銀州糧商狀告他一事。
沒錯!
銀州糧商因為之前的糧食價格起伏太大,江海協助大才子讓這些糧商履行合約,而這些糧商氣不過,不甘心虧掉老本,就告到了巡撫衙門,說大才子是紅蓮教,說江海勾結紅蓮教,這才有了眼下的一幕。
原本江海并不擔心,因為大才子分明就是飛龍衛,是紀曉峰紀大人的麾下,派來整頓銀州糧價的。
雖然眼下對方不在銀州,但卻在長安縣。
所以他很淡定,不怕查。
不僅如此,真查起來,反而能夠證明他的清白。
然而,事實和他想的明顯有些不一樣,因為巡撫衙門來的人,和吏部來的官員以及和飛龍衛接上頭,并且已經確定,根本就沒有大才子這號人。
這個結果一出,不得不說,江海徹底慌了。
難道對方真是騙子?
他怎么也不相信,對方如此淡定,怎么可能是騙子,而且對方有飛龍衛的令牌,一切都清清楚楚,又怎么可能是假的。
可是巡撫衙門和吏部官員顯然也不會無的放矢,畢竟這么大的事,對方也不敢怠慢。
所以他已經派人前往長安縣,查個究竟。
這會還一直沒有消息,他也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也難怪,這要真是假的,那他怎么都說不清了。
關鍵是,這要是假的,上面根本還會繼續追查其它的,而一旦真深究起來,那么……
他原本還希望用這件事糊弄過去,用飛龍衛的名義掩蓋一些東西,如同倒好,這個飛龍衛一旦是假的,被騙還是小事,上面必然會盯著他不放,深挖,如此一來,那……
他簡直不敢想象,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正當他焦頭爛額之時,一名隨從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
“如何?”
江海見狀沒等對方發話,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是不是長安縣那邊有消息了?”
隨從也不敢怠慢,喘了一口粗氣便道:“回大人,不……不是長安縣那邊,是吏部那邊,好像查到了什么,說是之前那位冷公子,很大概率就是曾經的四皇子朱鎮,也就是紅蓮教前朝太子。”
江海聞言臉色大變,“你說什么?這怎么可能?”
“不!這絕對不可能,本官曾入京有幸見過朱鎮一面,他根本不可能……”
隨從道:“大人呢,吏部那邊說了,朱鎮是通緝犯,一直都以假面目示人,我們看到的都是他偽裝過的,而且,他曾是四皇子,對飛龍衛無比熟悉,所以才會有飛龍衛的腰牌,甚至,那些人之中,很可能存在真的飛龍衛也不一定。”
江海頓時僵住了,臉上也不由冒出了冷汗。
這個可能確實很大,他一開始就懷疑大才子的身份,對方如果真是飛龍衛,察覺銀州的糧價異常,也應該是上報朝廷才對,再不濟也是上報個巡撫衙門,怎么都好,絕對不應該是自己來解決銀州的困境。
惡意收購糧食,抬高糧價,然后再來一招釜底抽薪,讓糧價崩盤。
最重要的是,他還查到,糧價崩盤之后,對方還在暗中大肆收購糧食。
這就更加不對了。
若是對方真的有意緩解銀州糧食危機,糧價崩盤也就結束了,又繼續大肆購糧糧食是什么意思?還是說,他的本意壓根就不是解決銀州糧食危機,而是有意讓糧食價格崩盤,然后好大肆收購。
想到這種可能,他的臉色也變得越發煞白,額頭冒出了冷汗。
因為一切都指向了一個可能。
什么人需要這么多糧食?
普通商人根本要不了這么多,而且,糧價崩盤之際,底氣不夠的話,如此大肆收購很可能血本無歸,除非有著絕對的底氣,又或許,目的就是糧食,根本就不是做生意。
前者的可能性,在他看來無疑很渺小。
而且這么多糧食太占地方,對方又不是陜北這一片有名的大商家,如果是,還有屯糧的那么一絲可能,可是對方根本不是,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對方就是沖著這些糧食來的。
目的就是糧食。
這么多糧食,誰能夠吃得了?
答案不言而喻。
江海臉色煞白如紙,不過身邊的隨從卻還不肯罷休,繼續道:“除此之外,吏部還查到了糧食的大概去向,除出部分被屯集之外,還有部分流向了長安縣,正是冷公子離去的地方。”
“所以,吏部懷疑,一切都是對方事先安排好的。”
江海此刻額頭已經布滿了大汗,這可不是小事,一旦真的坐實對方的身份,那他也就徹底完了。
“怎么辦怎么辦?”他急得團團轉,口中重復嘟噥著。
“對了!長安縣,只要能夠證實他的身份不假,一切都還有救。”
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其它辦法,只能寄希望一切都是推測,雖然這看似很渺茫,但終究是個希望。
而只要對方的身份沒有問題,那么一切就都還好說,否則……
然而很可惜,正當他抱著最后一絲希望之時。
又一名隨從匆匆而來。
“如何?”
看見來人,江海飛快地迎了上去,因為來人正是他派往長安縣尋找大才子的。
隨從大口喘著氣,口中邊道:“大人,不好了,長安縣出事了,紅蓮教襲擊了衙門,聽說正是前朝太子干的。”
什么!
江海面色煞白一片,連忙問道:“那你可找到冷公子?”
隨從搖頭道:“沒有,卑職沒有找到冷公子,但是見到了紀大人和沈大人,紀大人說……說……”
江海急問道:“說什么?”
隨從道:“紀大人說沒……沒有什么冷公子,他也沒有派人來銀州。”
這話一出,江海一下子癱倒在了椅子上。
沒有派人來?也沒有什么冷公子?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那樣,那個人……
這一刻,江海面如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