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州距離長安縣確實不遠,但是這路,也確實不好走,可謂一路顛簸。
小丫頭原本多貪玩的一個妮子。
只要能和姐夫一起出門溜達,哪怕再顛簸也不當一回事,開玩笑,哪有玩重要,可是這會,俏臉之上都滿是褶子,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口中道:“姐夫,你都什么破路,還是咱們西南好,全都是水泥路。”
“你得加把勁,把離朝各州都用水泥路鏈接起來,要不是咱們在離朝也弄個州級公路計劃?”
小妮子眼睛放光。
想起之前姐夫在西南如何如何拉風,一個州級公路計劃,直接讓西南原地起飛,若是整個離朝也這么鋪展開來,那豈不是……
不過,她還在想入非非的時候,大才子已經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道:“想什么呢!西南才多大,整個離朝多大?”
大才子不是不想,這不是沒辦法嘛。
不比西南,偌大的離朝范圍太過廣闊,想這么干哪有那么容易,必須要強大的經濟作為基礎,雖然目前西南的經濟確實很不錯,吸引了周邊各國無數商人,但相對于整個離朝來說,還是不足。
總不可能讓西南來供養整個離朝,那西南的壓力得多大。
朝廷國庫幾乎都是空的,若不是內務府的支持,連教育改革都沒辦法實行,更別說州級公路計劃,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要做到這一步,必須像充盈國庫,除此之外,還要有源源不斷經濟是收入,只要這樣,才能夠完成這個目標,而要做到這一點,攤丁入畝新稅法便勢在必行,這也是大才子來長安縣的原因之一。
天下士族和天下百姓都在看著長安縣,看著這個試點。
這個試點一旦成功了,雜交水稻產量暴漲,那么一切都好說,新法推行也會變得容易的多,否則,想要推行恐怕還得強硬手段,那些士族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可是連命都敢豁出去的。
大才子雖然不懼這些人,但弄得太血腥也不是太好。
大才子是個和平愛好者,能夠和平解決就堅決不武力鎮壓,實在不行,那就再說。
但起碼目前還不至于。
馬車就這樣一路而行,小丫頭一路嘰嘰喳喳,雖然有些受不了顛簸,但對這里的一切還是充滿了好奇。
和她差不多,小九對這里的一切也充滿好奇。
畢竟,這小子經過這段時間的游歷,和跟隨大內侍衛習武,如今已經像模像樣了,還真像那么回事,身子骨,比之前也不知硬朗了多少,看上去頗為英氣。
此刻便和一眾大內侍衛一樣,騎著馬前行。
原本只需要大半天的路程,一行人足足走了兩天,這才進入長安縣地界。
沒辦法,大才子現在身子骨不比從前了,不再是文弱書生,這樣的顛簸對他來說問題不大,但是小丫頭不一樣,這妮子別看著活潑,其實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妮子,又沒學過武,得虧精神狀態飽滿,倒沒什么大礙。
但大才子為了照顧她,一路走走停停,就當是帶著兩位漂亮娘子旅游吧!
至于拿小妮子當墊背,那是不可能的了。
不給小丫頭當墊背就已經不錯了。
這會,一行人進入長安縣地界后,又找了個樹蔭下休息。
時至第一季收割之際,天氣酷熱的有些可怕,小丫頭俏臉紅通通的,晶瑩的額頭上滿是細汗。
月輕塵相比之下好得多,畢竟是習過武的,而且上陣殺敵,身體素質各方面都不是小丫頭能比,看上去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不過這天氣,熱是真熱。
小丫頭喝了一口水,擦了擦額頭的
汗,問道:“姐夫,長安縣城還有多遠?這鬼天氣,太熱了!”
小妮子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林白笑笑道:“快了!過了前面這片頭上應該就到了。”
眼前的山頭連綿一片,這里是八百里恒山的一處山腳,兩邊都是無盡的山脈,中間則是一片不算太大的原野,放眼望去,是金黃的稻子,以及一條崎嶇的官道,沿著山腳一直通向遠方。
小丫頭聞言道:“等到了長安縣,本小姐必須先洗個澡,而后弄一大堆冰塊……”
小妮子在想入非非。
月輕塵提醒道:“現在是盛夏,長安縣這樣的小縣城,只怕沒有冰塊。”
小丫頭嘿嘿道:“沒冰塊咱們造就完了。”
月輕塵聞言怔了一下,詫異的看著小丫頭,有些不明所以的樣子,她之前一直在大月,對于大才子的事跡雖然特意打聽過,但都是一些畢竟出名的大事件,一些小事自然知道的不多。
小丫頭就不一樣,嘿嘿道:“輕塵姐,你還不知道吧!姐夫可厲害了,姐夫能造冰,想當初武朝皇子想娶紫嫣姐姐……”
小妮子將當初的事情眉飛色舞的說了一遍。
月輕塵聽的一怔一怔的,眼中滿是詫異,不可思議的看著夫君。
林白則是翻了個白眼。
一行人就這樣說說笑笑,而后繼續上路。
這時,小丫頭突然道:“姐夫,快看!前面有人在收割稻子。”
小妮子一臉興奮,像是發現新大陸。
林白尋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前方不遠的金黃麥田之中,確實有不少人在收割,盡管天氣熱的超乎想象,但這些人卻仿佛渾然不覺,拼命的干活。
小丫頭看著也挺開心,不過很快又道:“這么熱的天,他們還在收割稻子,一定很辛苦。”
林白呵了一聲,道:“不錯!就會體恤他人,果然長大了。”
小丫頭翻了個白眼。
月輕塵則發現有些不對,道:“這些人是不是太拼命了?正中午的,而且,這些稻子看上還沒有完全成熟,會不會太早了一些?”
林白之前還不覺得,聽她這么一說,好像是有些不對勁。
農民收割積極很正常,但也用不著這么搶,最關鍵的是,這些稻子確實還不夠熟透,稍微早了些。
“走!去問問!”
當即他想了想道,隨即便朝著前方的稻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