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一旦多了,那么價格自然會掉下來,物以稀為貴,不管什么東西,都是一樣,一旦多了,不可能價格還能堅挺的住,哪怕是糧食也一樣。
加上夫君,本身又在大量收購糧食,這么一弄,糧價想不漲都難。
而價格一旦飆升,銀州的糧商們,必然會大肆行動起來。
莫說糧商。
只怕一些從前其它商業的人,都有可能趁機大賺一筆。
畢竟商人的靈活性,可不一定規定什么行業,看到那個賺錢就涌入那個行業,太正常不過了。
而一旦真的如此,糧食一多,那價格……
不過,這些人如果捂著不肯降價,等等!還有夫君收購的這些糧食。
假如到時候,夫君拿著這些糧食去砸市場,以低價格出售,其它各大糧商只怕也坐不住。
想到這一點,月輕塵眸光大亮,看向夫君的目光,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她這會才算是真正明白夫君的用意了。
小丫頭還有些懵懂,不過她卻看出了月輕塵的眼神有些不對,連忙問道:“輕塵姐,怎么了?”
月輕塵沒說話,只是看了夫君一眼,而后笑笑道:“放心,夫君是為了百姓好,也許很快你就知道了。”
大才子也不由給大兇妹點了個贊。
這妮子,不愧是大月公主,一點就透。
不過,僅僅是手上這點糧食,砸市場顯然還是不太夠,要知道,這不光是一個銀州,按銀州知府所說,附近的幾個州縣都是如此,涉及的范圍如此廣闊,運送再多的糧食來都消化的掉。
還得讓鐵娘子加把火才行,大才子暗自尋思著。
這時,冷鷹走了進來,“公子,銀州知府那邊有消息了。”
林白問道:“怎么說?”
冷鷹道:“沒有任何動靜,且不僅如此,還傳出銀州知府身染重病,眼下正在臥床休息,無法處理公務。”
“不過,銀州知府下令,城外的施粥繼續,且力度還加大了些。”
林白微微瞇眼,眸中掠過一抹寒意。
小丫頭則有些不明所以,問道:“姐夫,你讓人盯著銀州知府了?”
這妮子算是聽明白了,姐夫好像安排了人盯著銀州知府,這是為什么?難道姐夫真懷疑對方是個貪官?可看著不像啊!而且,對方都病重了,還在想著老百姓,還在施粥,并且加大的力度,這不妥妥的好官嗎。
小妮子是真不明白。
月輕塵則微微瞇眼,眉頭微皺。
林白淡淡道:“姐夫并非懷疑他,只是做個準備而已,但他突然病了,那就很可疑了。”
小丫頭越發不解了,問道:“為什么?”
要說林白對銀州知府是否有懷疑,其實大才子內心雖然有那么一點疑惑,但也僅限于此,并且對方一直在施粥,這些糧食哪來的?這的確讓他有些意外。
但,也僅僅是意外,畢竟是一州知府,就算真有辦法弄到一些糧食,也不算太過大驚小怪的事。
所以這件事他雖然有些疑惑,卻并沒有太過當一回事。
也不愿折騰。
畢竟大才子這么懶,而且這次出行的主要目的,也不在此,所以他根本沒想過刨根問底。
而之所以,安排人注意知府衙門的動靜,是為了抬高糧價做個預防工作,畢竟糧價抬高,身為銀州知府,這么大的事不可能坐視不理,屆時消息傳開,對方必然會有所動作。
找到各大糧商詢問背后的緣由,到時自然知道有人背后大肆收購糧食。
或查問新開的糧鋪,等等!
不管怎么都好,身為銀州知府,在他的地盤,想要肆意抬高糧價,沒有他的默許是絕對不可能的,正是基于這些原因,大才子才安排人盯著知府衙門的動靜,若是江海到時真的找來,就讓下面的人,直接以飛龍衛的名義出面干涉,讓對方裝不知道。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沒曾想,飛龍衛還沒有動作,對方卻病了。
這是什么意思?這兩天大才子還見過對方,精神抖擻,哪像是生病的人。
如今糧價一漲,對方卻莫名其妙的生病了,這是巧合嗎?
如果是巧合還好說,可如果不是巧合呢?那就很耐人尋味了,那就說明,對方在默許糧價上漲。
糧價上漲對銀州知府有什么好處?不!肯定沒有半點好處,身為一州知府,糧價上漲,百姓生存難以為繼,對方非但沒有好處,反而會影響他的政績,這對他來說,絕對大大不利的。
可事實是,對方默許了這件事。
這只能說明,對方默許的并非糧價上漲,而是對于背后有人大肆收購糧食默許了,默許這種行為,這就很值得尋味了。
這個節骨眼,還有誰會如此大肆收購糧食?
大才子之所以這么收購糧食,有多少要多少,就是要讓這些商人誤會,看看這些商人為了利益,到底有多么喪心病狂。
如果這些人真的這么喪心病狂,為了利益,不顧家國危險,那么到時收割也就收割了,純純的活該。
反之,若是有商人顧及家國危險,根本不會大肆運糧過來。
大才子也收割不了他們,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所以大才子這么做一點壓力都沒有。
但是如今,銀州知府竟然也默許了這件事,那些商人還可以說是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但是身為朝廷命官的銀州知府,默許這件事的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僅如此,銀州知府不光默許了這件事,一邊還在加大施粥力度。
這是兩邊都想要啊!
一邊收攏民心,一邊默許某些事情發生,到時朝廷追究下來,因為身患重病,加上百姓愛戴,可以撇的干干凈凈。
堪稱完美!
好一個銀州知府。
大才子微微瞇眼,眸中掠過一抹殺意。
小丫頭還是一臉懵懂,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還以為銀州是個好官。
月輕塵則明顯察覺到了什么,因為這個時候生病也太巧了,巧的不正常,那么用意就很明顯了。
而且,對方可以下令加大施粥力度,自然也可以責問糧價上漲一事,但是對方偏偏沒有,這說明什么,已經很明顯。
月輕塵也不由看向了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