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才子說出,姐夫這個稱呼更親切的時候,四周無數鶯鶯燕燕,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畢竟雙方差距太大了,大才子可是離朝陛下。
哪怕是之前,一句姐夫也不過是玩笑。
如今大才子身為離朝陛下,誰還敢開這樣的玩笑。
然而,大才子卻完全無所謂,無疑讓一眾青樓女子,臉色都不禁變了。
再聽到后面賤籍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時,偌大的人群,也隨之爆發出一陣無比熱烈的歡呼聲,如同潮水般,瞬間吞沒了偌大的天地。
小丫頭看著人群這么興奮,也跟著歡呼。
眼圈紅紅的。
每次跟姐夫出來總是這么拉風。
不!不僅僅是拉風,想當初在桑葉鎮時,也像今天這樣,拉風的同時姐夫真幫助了百姓,百姓那無比迫切和感激的目光,讓她感覺比什么都來的舒坦。
其實大才子也差不多。
任何時代,老百姓都是最可憐的,曾經的他,也只能嘴上吹吹牛。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真成了離朝的皇帝,既然答應了老朱,要完成老朱的遺愿,那么幫助這些窮苦百姓,好像也是自己的分內之事。
看著無盡歡呼和充滿感激目光的人群,林白示意著抬了抬手,繼續道:“朕答應你們,今后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不會比西南差,朕更不會允許,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販夫走卒,都是離朝的一員,離朝的子民,朕絕對不會放任不管……”
相比人群的歡呼。
閣樓中,王正清等人則是面色鐵青,陛下都親自來了,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土地國有化只怕勢在必行,幾人面面相覷,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然不僅僅是他們,刑部外發生的一切,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都,而京都那些顯貴們,顯然也都嗅到了不好的信息。
開玩笑,原本只是一個普通地主打死家奴的案子,結果竟然鬧的這么大,還把土地兼并問題給扒了個底朝天,這背后要說一點用意都沒有,誰都不相信。
無數顯貴聚集,都在議論著這件事,以及想著如何應付這件事。
而相比這些顯貴們的憤怒和擔憂,那些最底層的百姓,無疑很開心,首先是賤籍問題,陛下親口說賤籍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這便說明,賤籍和匠籍一樣,也將被廢除,成為過去。
除此之外,陛下還說不會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雖然當時沒有明說,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加上各種傳言。
大家都相信,陛下必然要有大動作了,且關乎他們切身利益,無數人都在翹首以盼。
總而言之,偌大的京都,幾乎都在談論著這件事。
一眾官員亦不例外。
各種猜疑。
次日早朝,大才子還沒有到,大殿之中,一眾官員則已經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交頭接耳,面色凝重。
畢竟這可是大事,廢除賤籍倒也就罷了,匠籍已經廢除,賤籍廢除在眾人看來也不過是時間問題,陛下趁著這個機會廢除,也在預料之中,可是重要的是土地政策,這才是最關鍵的,一旦陛下正在的推行土地國有化,那……
孫延慶此時看著一眾大臣,臉上露出一抹淡然神色。
畢竟自己和這些人不一樣,自己得陛下信任,自然不同。
當然,除此之外,他內心其實也有些好奇,好奇陛下到底想做到哪一步。
這起案子自然是陛下授意的,確切地說,是范仁禮整頓吏治時發現,然后上報,三人共同策劃
了這件事,其目的,自然是為了揭開土地兼并問題。
但是,陛下究竟要做到哪一步,是不是真的要推行土地國有化,他也不是很清楚。
下意識,他不由看向一旁的范仁禮,問道:“范大人,你以為陛下會做到哪一步?”
范仁禮一臉正色,自從整頓吏治以來,他和其它人官員的交流就變的很少了,隱隱有點孤臣的味道。
在百官的眼中,他已經成了為將功補過,不擇手段討好陛下的官員,加上本身和三皇子的關系,自然不受百官待見,也就內閣幾位重要大臣,與之還有一些交流。
此刻見問,他看了孫延慶一眼,道:“孫大人何況由此一問?科舉策問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孫延慶眼眸深邃。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范仁禮,難道陛下真的要這么做?
不得不說,這讓他有些擔心,畢竟這可真不是鬧著玩的,離朝多少士族,這么多士族占了多少土地,讓他們心甘情愿將這些土地交出來,全部充公,歸于朝廷,他們怎么可能答應。
而一旦如此,搞不好那就要出大亂子。
雖然陛下文治武功無人能及,手下大軍也足以震懾住場面,但是此舉,還是太夸張了一些,這等于重新洗牌,將資源徹底統一,真要這么干,那當初還不如直接造反,還繼承個什么皇位。
既然繼承了皇位,哪怕改革,也不能徹底把碗砸下,這根本行不通。
孫延慶緊皺著眉頭。
和他一樣的還有江淮水,同樣眉頭深鎖。
而大殿中其它官員就更不用說,皆在議論紛紛。
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也隨之響了起來,“陛下駕到!”
隨著聲音,偌大的宮殿頓時安靜了下來,一眾官員連忙向著走來的大才子行禮,“參見陛下!”
林白目光掃過滿朝文武,懶洋洋的靠在了龍椅之上,口中淡淡道:“都在說什么,似乎挺熱鬧。”
一眾官員對視了一眼。
禮部尚書王天澤率先走了出來,道:“啟稟陛下,諸位大人都在說昨天刑部公開審理案子一事。”
林白哦了一聲,“是嘛!那么你們覺得孫大人審的如何?”
王天澤道:“孫大人秉公執法,案子自然沒有問題,只是有些事情,諸位大人都不是很理解。”
林白看似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道:“朕也很不理解,一個如此簡單清晰的案子,竟然要告到京都才能解決,下面的官員都是干什么吃的?”
“從長安縣到銀州,最后到京都,簡直豈有此理。”
“朕絕對不允許今后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傳朕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