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外,司馬信和一眾官員陸續走出。
他微微回頭看了一眼,眉頭緊皺。
幾名以他為首的瀛洲官員,此刻都不由靠了上去,之前在大殿開口試探的中年男子壓低聲音問道:“司馬大人,眼下該如何是好?”
“是啊!西南水師強大無比,聽說剛剛的大戰,蓮花水師大敗。”
司馬信道:“不確定的事別亂說,王上不是已經回來了嗎?西南水師也沒有追擊,都是哪來的謠言。”
蓮花水師登島時雖然很是狼狽,但至今為止,還沒有看到西南水師追擊。
所以一行人都愿意相信蓮花水師勝了。
“司馬大人耶,事情千真萬確,我們有水鬼在附近監視西南水師的動靜,蓮花水師確實大敗,不僅如此,幾乎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西南水師的紅衣大炮威力無窮。”
“至于他們為什么沒有追擊,那就不清楚了,但是他們并沒有離開,或許很快就來了。”
“不錯!紅衣大炮的威力無窮,聽說在江南,蓮花水師已經敗過一次。”
“果真?那可如何是好!”
這些官員都是之前瀛洲的本土官員,朱康入侵時或被收買,或屈于蓮花水師的強大戰力,不得不臣服。
而這些人,又都以司馬信為首,抱團取暖。
剛剛經歷了一次大變,如今更加強大的西南水師蒞臨,這些人自然無比慌亂,對于他們來說,每一次大變都是一次巨大的危機,一個不慎就是抄家滅族。
司馬信也不例外,盡管他是目前瀛洲本土勢力最強的一支,但是相比蓮花水師依舊差得太多。
而且這段時間蓮花水師全方面參透瀛洲,正在一點點瓦解他的實力。
對于此,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家別自己嚇自己,西南水師既然沒有攻擊,那就意味著一切還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而且王上已經回來了,自然會有應對之策,都散了吧!”
司馬信送走眾人,之后也轉頭回到了住處。
管家見狀連忙迎了上來,“見過老爺。”
司馬信點點頭,徑直進了書房。
管家一路跟隨,等司馬信落座之后,這才道:“老爺,有消息了,蓮花水師大敗,折損的戰船超過半數。”
“這么多?”
司馬信眼中閃過一抹驚駭神色。
看蓮花水師登島的樣子,他就已經猜到蓮花水師大敗,因為若真的勝利了,哪怕慘勝,朱康的臉色也不會這么難看。
可盡管如此,他依舊沒有想到,會這么慘烈,蓮花水師戰船竟然損失過半,這簡直了!
這個西南水師到底什么來頭,竟然如此強大。
管家道:“西南水師乃是離朝赫赫有名的清風詩仙成立的水師營,紅衣大炮也是他發明的……”
管家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雖然他們對西南水師的了解幾乎為零,但對清風詩仙這個名號,卻并不陌生。
畢竟大才子的名聲傳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瀛洲島雖然與世隔絕,但偶爾也有商船往來,只是西南水師建立時間尚短,且在此之前,還沒有真正意義上開啟第一次大戰,所以并不被外人所知。
當然,如今顯然不一樣了。
隨著這兩場戰役,西南水師的威名,相信很快就會傳遍。
司馬信眼中也閃過一抹詫異,“竟然是他?”
管家問道:“老爺,現在我們怎么辦?西南水師的戰力超乎相信,蓮花水師根本不是對手,朱康入主中原也變成了奢望,咱們做的豈不是都白費了?”
司馬信聞言眼角猛地抽了一下。
他之所以答應和朱康合作,一是因為對方派人上島,脅迫了他,他不答應只能死。
二是對方告訴他,蓮花水師的目的是入主中原,瀛洲只是一個跳板,是兵源和糧倉所在,蓮花水師不會在這里久留,借助瀛洲入主中原之后,就會封他為瀛洲王。
并且還會提升瀛洲各方面的競爭力,從農業到軍工。
這段時間,對方所做也確實如此,瀛洲因為此各方面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土豆和番薯大面積種植,解決了島上的糧食問題,諸葛連弩和戰船的建造,也提升了瀛洲的軍事實力。
除此之外,朱康本人也確實很少在瀛洲,看到出來,對方的野心確實不在瀛洲。
鑒于此,司馬信才不遺余力地配合對方。
因為他明白,朱康若成功入主中原,那么瀛洲王便沒人能和他爭。
可是誰能想到,半路竟然殺出了西南水師。
且蓮花水師在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全方位被碾壓,如此一來,還談什么入主中原,而無法入主中原,所有的一切,顯然也都化為了泡影。
司馬信眼中透著不甘。
可形勢沒人強,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管家這時又道:“對了老爺,那個傀儡王子確實不見了,老奴已經找遍了,都沒有他的蹤影,很可能已經離開了瀛洲。”
司馬信怔了一下,“離開瀛洲?”
“他能去哪?他不是還想著當瀛洲王嗎?”
管家道:“暫時還不確定,不過應該錯不了,他身邊的人也不見了。”
司馬信眉頭緊皺,道:“他是朱康的應聲蟲,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瀛洲,不會就這么離開的,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派人繼續尋找。”
“是!”
管家應道。
這時,一名下人飛快而來,“老爺,王上身邊的護衛來了。”
司馬信眉頭微皺,這不是才剛從那邊回來嘛,怎么……
雖然心中疑惑,但他卻不敢絲毫怠慢,隨即出了書房。
“原來是刀大人。”
客廳,只見幾名護衛已經在等候,為首是一名臉上帶著刀疤的男子。
刀疤男子斜了司馬信一眼,淡淡道:“司馬大人,王上有令,眼下瀛洲正面臨外界的威脅,還望司馬大人全力配合,將麾下的人手交于刀某,便于統一管理和調動。”
什么!
這話一出,司馬信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這分明是要奪他的權啊!
他眼角狂跳,眸中帶著怒意。
刀疤男子見狀嘴角卻微微揚起,眼眸也變得格外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