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
劉百川走后,林白看著手中的名單,隨口問道。
武俏君笑笑,“夫君不是很清楚嘛!”
林白也笑了笑,他自然很清楚,長公主執掌飛龍衛這么多年,商業部這么大一塊肥肉,她怎么可能放棄。
監察局掌控在飛龍衛手中,就等于掌控在她手中。
小五被調離,多半有其中的原因。
小五雖然是飛龍衛銀龍指揮使,受對方鉗制,但和自己的交集太多了,大概率是不放心,所以調離,讓鐵手指揮使來負責。
林白這么想并非沒有根據。
河西一行,雖然最后是以他和老朱決裂告終,但里面也少不了長公主的影子,郭萬開就是對方的人。
這個女人藏的這么深,是不可能放著商業部不管的。
林白是真不愿意搞這么多名堂,但是沒轍,這些個皇子公主,可能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就喜歡玩這些陰謀詭計。
他也很無奈。
不過,名單既然送來了,那該查的還是要查,當即他看向顏剛道:“把名單給朱泰吧!讓他去查。”
想了想他又道:“另外,之前逃走的那些人有沒有消息?核實過他們的身份沒有?”
顏剛連忙道:“回姑爺,已經核實過了,為首的漢子叫牛大力……”
林白看了看名單,在上面果然看到了這個名字,且排在第一個,看來這就是那些人頭領了,也就是之前的粗衣大漢。
顏剛繼續道:“剛剛碼頭那邊也有消息傳來,牛大力一行人乘船離去后,就和另一伙人一起離開了,暫時沒有發現分開。”
逃離的人中有兩伙。
一伙是張為民安排以牛大力為首陷害大才子的,另一伙自然是紅蓮教。
林白點點頭,“沒分開就好。”
顏剛道:“姑爺放心,他們犯下滔天之罪,姑爺肯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混入紅蓮教是他們天大的機會,只要他們不是腦子進水了,肯定會不遺余力。”
“而且,眼下這種情況,他們根本無處可去,只有姑爺能幫他們。”
林白笑笑,“但愿吧!”
其實他對紅蓮教沒什么興趣,不過,剛好有機會,就順便讓幾人試試,混入紅蓮教說不定能夠打探到柳青青的下落。
不管怎么樣,柳青青這個表妹他已經認了,而且當初林家有難,這妮子也算是不遺余力。
這么久沒消息,如果對方有什么困難,大才子也不介意伸出援助之手,所以便試試咯。
“好消息好消息,三殿下剛剛宣布,拖欠工人的工錢,三天內核實后便會如數發放,并且鄂州新城將重新開工。”
“什么三殿下,都是四殿下從西南帶來的銀子和商人。”
“就是,剛剛我還看到西南王府的七夫人帶領無數商人去了新城,說是西南王府將會在鄂州大力投資,西南很多產業都會轉移過來。”
“真的假的?那我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低價買到西南貨物了?”
“那肯定的,將來這些商品都會在鄂州生產呢!”
隨著消息的傳開,整個鄂州沸騰了,無數百姓工人歡呼著。
沒有什么是比真真切切的好處更讓人激動的,朝廷拖欠了這么久的工錢,如今終于要發放了,可想而知。
不僅如此,新城還將繼續建設,而且看西南涌來的大量商人,完全超乎想象。
眾人都顯得無比期待。
“最新消息,三殿下抓了不少人,據說都是新城那邊貪污工人工錢的官員,還有知府衙門那邊也一樣。”
“太好了!大快人心,這些貪官簡直該殺,三殿下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就在鄂州這邊熱火朝天的時候,消息也很快傳到了京都。
御書房內,朱天正坐在御案前,臉色鐵青一片。
下方,朱坤咬牙切齒,“父皇,林清風簡直膽大包天,公然處死朝廷三品大員,假傳圣旨,此等行為,完全不將朝廷放在眼里,兒臣以為,必須嚴懲不貸。”
“臣附議,林清風無視朝廷法度,公然斬殺三品大員,視國法如兒戲,必須嚴懲。”
“不錯!他還強行突然朝廷封鎖,簡直大逆不道。”
一道道附和聲傳來。
能夠被傳喚進御書房的,都是離朝的權利核心,對于大才子的身份多少都有些了解。
而大才子的行為,也確實有些過分,造反先不說,但藐視皇權肯定跑不了。
朱天正豈能不怒,他本就恨大才子入骨,此刻瞳孔之中仿佛都要噴出火花,牙齒也隱隱作響。
朱坤又道:“不僅如此,鄂州工人鬧事,打著林清風的名義造反,林清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還有老三,竟然也跟林清峰混在了一起,他明知父皇,竟然……”
朱天正臉色越發難看。
眼角狂跳,身軀都氣得隱隱顫抖,不過還是極力壓制著。
朱坤沒見動靜,繼續道:“請父皇嚴懲林清風。”
“請陛下嚴懲林清風。”
不少大臣附和著。
當然,也有默不作聲的,刑部尚書孫延慶,便一直低著頭,好像一切都和他無關,兵部尚書何東來同樣沒有開口。
秦正陽也微微擰眉,有些不確信的樣子。
朱天正陰沉著臉,冰冷的目光看向他,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秦愛卿以為呢?”
秦正陽面色一僵,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就在這時,一名太監走了進來,“啟稟陛下,范大人到了。”
朱天正道:“宣!”
很快,范仁禮便走了進來,并連忙行禮道:“臣來遲,請陛下恕罪!”
之后他又道:“不過臣之所以來遲,是因為收到三殿下送來的急報,這才耽誤了片刻。”
“呵!”
朱坤聞言頓時冷笑一聲,口中道:“范大人,老三該不會說自己被林清風蒙騙了吧?他多大的人?林清風是什么人難道他不清楚?”
“就算他不清楚,范大人也該清楚吧?”
“老三和林清風一起出現在碼頭,公然斬殺朝廷三品大員,無視朝廷法度,范大人怎么都洗不掉吧?”
范仁禮恭敬道:“二殿下誤會了,下官并沒有要為三殿下辯解什么,三殿下也不需要,因為三殿下并未被蒙騙,所有的一切,都是三殿下主動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