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他要回去?”
南宮不悔連酒都顧不上喝了,瞪大雙眼看著月輕塵,“這個混小子,仗打到一半臨陣逃脫算怎么回事?簡直豈有此理!”
見師父如此憤怒,月輕塵眼中不禁浮現一抹詫異。
得知林白要走后,她也莫名的惱怒。
只是回頭想想,好像完全沒有道理,對方本來就是來救援的,如今昭武的危機確實解了,雖然大月丟失的城池還沒有奪回,但這畢竟是大月的事,和對方無關,何況對方的處境……
“師父,你怎么了?”
南宮不悔不答反問:“那小子為什么要臨陣逃脫。”
他氣得吹胡子瞪眼。
月輕塵只得道:“徒兒沒問,但大概還是太子之爭,他是離朝皇子,原本這次來支援大月必然有大軍相隨,可結果僅僅只有五百將士,離朝內部有人想借樓蘭大軍要他的命,徒兒聽說,他身邊的飛龍衛都出了問題……”
南宮不悔聽到這話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不過口中卻在呢喃,“不應該啊!飛龍衛怎么會出問題?而且離朝皇子不是都廢了嗎?就一個長公主能翻起多大的浪?她敢……”
等等!不對勁!
南宮不悔似乎意識到什么,臉色驟變,“不行,他不能回去。”
“怎么了師父?”
月輕塵不解道,“你為什么對他的事這么上心?你和他才見了一面,而且,他還是離朝皇子,你一向也很痛恨離朝皇室,這次怎么……”
南宮不悔沒回答,只道:“以后你自然會知道。”
“你趕緊想辦法拖住他,不能讓他回去。”
月輕塵道:“師父,我怎么拖啊!他是離朝皇子,他要回去我能有什么辦法?”
南宮不悔道:“沒辦法也得拖,實在不行撒撒嬌,男人最吃這一套。”
“師父,你……”
月輕塵羞得俏臉通紅。
“師父也是沒辦法,他如果回去,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什么?
月輕塵臉色頓時一變,忙問:“為什么?”
南宮不悔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總之,和景王很類似,他現在如果回去,大概率會和景王一樣。”
“他大概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想回去弄清楚,可他壓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回去就是送死。”
“聽著,想辦法拖住他,師父去確認一下……”
話沒說完南宮不悔便已經飛快而去。
“師父……”
月輕塵完全不明所以,但有一點她很清楚,師父一向游戲人間,還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
可是,師父為什么會這么在意對方?
還有,對方回去為什么是送死?誰想殺他?
最最重要的一點,怎么留住對方?
撒嬌?
月輕塵俏臉通紅,撒什么嬌,兩人壓根就沒有任何關系,對方是離朝皇子,她也不可能和對方會有什么關系。
退一萬步說,就算有關系,撒嬌?她也不會啊!
月輕塵到底也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但師命難違,最終,她只能用最直接的辦法,堵門。
當然不是她自己堵,而是發動將士們去堵,發動百姓們去堵。
讓將士們和百姓們輪流去感謝大才子。
不管怎么樣,先堵到師父回來再說。
于是,大才子住的地方,時時刻刻都圍著一堆將士們和百姓,別說走,蒼蠅都飛不出去。
大才子起初還挺飄,大月的將士和百姓們不錯,能處!
有離朝百姓那味了。
不過很快,他就有些惱了,因為這些人趕都趕不走,感謝完了不是應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嘛,可這些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就算走了一批,立馬又會換上另一批。
終于,大才子感覺到不對勁了。
“姑爺!已經查過了,是大月公主故意安排人做的。”
顏剛道。
林白眼角跳了跳,“這個臭娘們想干什么?”
追月明眸閃爍,突然說了一句,“姑爺,她不會真想進咱們家門吧?”
林白:……
大才子翻了個白眼,“去!把這個臭娘們找來。”
月輕塵倒也光棍,既然被識破了,她也不躲著,大大方方地來了。
月輕塵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少傾銀牙咯咯響,“混蛋,你以為自己是誰,你們離朝皇室一個比一個齷蹉,本公主恨你們入骨……”
大兇妹發飆了,像機關槍似的。
“打住!”
林白連忙投降,“你要這么說本皇子就放心了,說吧!到底為什么?”
月輕塵原本正罵的嗨,聽這么一說,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口中冷冷道:“仗打了一半就想跑?樓蘭大軍被你殺了三萬,這筆賬樓蘭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你不在到時必然全算到我們大月頭上,想走也行,讓大離其它援軍來,否則休想!”
林白:……
尼瑪!這還蹬鼻子上臉了?
大才子那叫一個無語,平時看著挺高傲一娘們,這會竟然直接化身為無賴了。
可硬要說吧!這話也不算錯,樓蘭吃了如此敗仗,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而若是自己走了,大離又沒有其它援軍,那大月真就完犢子了。
月輕塵又道:“而且,我大月丟失了那么多城池,必須奪回來,事關整個河西走廊,不僅僅是我大月國的事,也是你們大離的事,所以你有責任幫忙。”
林白嘴角抽了抽,耐著性子道:“本皇子回去就是為了搬救兵。”
月輕塵道:“這種小事用不著你自己跑一趟,吩咐下面的人就行,本公主也可以讓人代勞。”
林白牙齒咯咯響,“下面的人本皇子信不過。”
月輕塵嘴角一揚,“你,本公主也信不過。”
從前,月輕塵一直以公主的身份要求自己,一言一行,都非常注意形象。
但是這一次,為了完成師命,她只能耍無賴。
可是不知為什么,看到對方吃癟的樣子,她突然覺得很爽,心里還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似乎,當無賴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