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和朱康,看似八桿子打不到一塊,林白雖然懷疑,卻也沒有太過當一回事。
但是顏真林顯然不一樣。
他嘆了口氣,道:“不排除這個可能,而且,很可能還不止他們。”
不止他們?
林白瞪大眼,滿是詫異。
“不錯!”
顏真林道,“就在今天下午,河西那邊傳來消息,匈奴犯境了,還有大月國,也派使者向朝廷求助,說是樓蘭國進犯。”
大月國?樓蘭國?
林白一臉懵,他這么懶散的人,就知道自家一畝三分地,其他的壓根不知道,東北和西南那邊,還多少知道一些,畢竟去過武朝和在西南待了那么久,但河西就完全不知道了。
顏真林解釋道:“大月說是國,其實更像一個大部落,西域那邊都是這樣的小國,有西域三十六國之稱,大月只能算是三十六國中非常一般的,而樓蘭則是三十六國中最為頂尖的大國。”
“匈奴則是西北草原的游牧民族,和東北的金國比較類似,算是那片草原上,最為強大的兩股勢力。”
說著,顏真林還拿出了一張堪輿圖。
指著西北某處說道:“看!這是河西通往西域的要道,一面是西北戈壁和北山,另一面是連綿八百里的祁連山脈,只有中間這條夾道,足有一千多里,這是河西通往西域的必經之地,也是匈奴入侵的必經之地。”
“這條通道便是河西走廊,也是絲綢之路。”
“大月國便在這條走廊之中。”
“景朝最強盛的時期,這條走廊曾全部掌控在朝廷手中,大月依附在朝廷之下,通過這條路與西域各國商貿往來,為當時的朝廷帶來了極大的財富。”
“可惜,隨著景朝的衰敗,河西走廊也慢慢失守,到了景朝末年,天下大亂,這條走廊也徹底失守,被匈奴和西域各國占領,尤其是匈奴,時不時便會犯境燒殺搶掠。”
“離朝建立后,情況才有所改觀,守住了河西,但河西走廊依舊沒能拿回來了。”
“直到景王西進,橫掃匈奴,挫敗西域各國,曾短暫的拿回這條走廊,但是可惜……”
顏真林嘆息了一聲,臉上透著一絲惋惜。
林白看著堪輿圖,確實是個要地,連接兩塊平原的通道,也是西北門戶,若是能拿回來,建立商貿往來,將西南貨物全賣過去,那必然不得了。
真要這樣,商業部的外貿局就可以建立了。
開展國際貿易。
而且西域那邊也有很多中原沒有的東西,若是能引進離朝,那……
“什么景王?”
大才子一邊想入非非,一邊隨口問道。
不對啊!前朝是景朝,封景王?
這就離譜了吧?
顏真林則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你不知道?”
林白一臉懵,一副我應該知道的樣子嗎?
顏真林無語,翻了個白眼道:“以景為封號,還能是誰?是你們家那位老太太的兒子。”
老太太還真有兒子啊?
景王?而且聽老丈人的口氣,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林白好奇地問:“景王很厲害?他曾收服河西走廊?”
顏真林頓了頓,似乎是在想要不要說,終究還是道:“非常厲害,文治武功都非常了得。”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景王曾經的聲望可能不如你現在,但應該也差不了多少,文治這一塊比不了你,但是武功這方面,超過你太多。”
大才子頓時有些不樂意了。
自己武功很差嘛?
怎么說在西南也算打了三場勝仗好不好。
算了!爭個毛線,打仗這玩意不行最好,越行越讓你上,就像自家娘子。
“只可惜,景王乃前朝公主所出,注定會受到排擠,哪怕能力再出眾也注定不可能有機會。”
“更應該說,能力越出眾越不會有好結果。”
顏真林嘆息了一聲。
林白點點頭,電視劇都這么演的,這種身份混吃等死才是最好的選擇。
表現的越優異,那么就越危險。
顏真林又道:“知不知道先帝為什么看中夜王,曾想培養夜王?”
林白一臉好奇,這莫非還有什么關聯?
顏真林道:“就是因為景王,景王太出色,文治武功其它皇子無人能及,唯有在打仗這方面,夜王表現出了非凡的一面,讓先帝有心培養他,壓過景王的風頭。”
“雖然被先帝壓下去了,但景王的聲望卻越來越旺。”
“而夜王在戰場上的優異表現,讓先帝看到了希望,所以才起了培養之心,想借此壓制景王,但其實拋開打戰不說,當今陛下各方面應該略勝夜王一籌,不然先帝也不會一開始就立當今陛下為太子,最起碼夜王的性格就不合適當一國之君,后來又出了紅鷹女俠一事……”
林白點點頭。
要說老朱這個皇帝當得還不錯,心胸也還可以,最起碼對自己還算不錯。
真換夜王的話,指不定怎么樣。
“那景王呢?最后怎么樣了?”
顏真林嘆息了一聲,“還能如何,身為皇子,如果不能上位,平庸的還好,不平庸的注定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說著他還頗有深意地看了林白一眼,明顯是在提醒。
大才子翻了個白眼,心說哥不是皇子啊!
得!這事一會再說。
顏真林繼續道:“先帝晚年病重,景王原本鎮守河西,被召回京都,之后便發生了午門之變。”
午門之變?
林白怔了一下,這個詞他已經不是聽過一次了,先后聽好幾個人提起過,只不過他一向很懶,根本沒有深究。
好像朱康就說過,午門之變寧王立了大功,幫助了陛下。
這么說,午門之變,就是陛下和寧王合力殺了景王?
景王聲望太盛,已經危及到了陛下的地位。
所以發動了午門之變?
顏真林點點頭,“午門之變后,景王便成了禁忌,再也不準被提及,之后先帝駕崩,云妃被打入了冷宮,景王的存在也慢慢被抹除,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嘆……”
老顏同志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