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殺了，全殺了！”
“什么全殺了？”
顏府。
一名下人飛快來報，臉色蒼白如紙，舌頭都有些捋不直。
顏真林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神情顯得無比緊張，“到底怎么回事？說清楚。”
一旁的顏慶也急了，“是不是小姐出事了？”
“不……不是的……”
下人反應過來，連連搖頭，“小姐沒事，是闖入林府的人，全被夜王殺光了。”
“不管朝廷的官兵，還是飛龍衛，又或許紅蓮教，全被夜魔營屠盡了。”
什么？
顏真林眼中都閃過一抹不可思議，“一個丫鬟，夜王難道瘋了不成？到底怎么回事？”
下人連忙道：“不……不是丫鬟，是蘇明月，蘇家大小姐，她才是夜王的女兒，蘇家大小姐在抵抗官兵的時候受傷了，夜王震怒，將所有闖入的人全殺光了，只有四皇子和少數幾個人……”
那下人說著舌頭直打結。
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夜王如此兇殘，一言不合全殺了。
顏慶臉色也不禁發白。
倒是顏真林，瞳孔大亮，“蘇明月？竟然是蘇明月？她才是夜王的女兒？”
他眼中透著濃濃的喜色，似乎都要忍不住笑出聲。
必須的！
僅僅只是一個丫鬟的話，他還有些擔心，擔心夜王會不會出手，甚至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女兒成了丫鬟而震怒都不一定。
但是如今，蘇明月竟然是夜王的女兒，那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眸光不禁大亮。
口中道：“繼續盯著，一有消息立刻來報。”
“是！”
下人飛快退了出去。
顏慶此時也忍不住道：“夜王果真是夜王，竟然把人全殺了，包括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還有那么多飛龍衛，這莫不是瘋了？”
顏真林道：“不瘋他就不是夜王了。”
“當初為了紅鷹女俠，他就已經瘋了一次，屠了半座城。”
“前不久，僅僅因為一個消息，他就和陛下翻臉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女兒，卻有人傷了他的女兒，他不瘋他還是夜王嘛？”
顏慶下意識點了點頭。
隨即臉上露出擔憂神色，“只是如此一來，陛下恐怕……”
顏真林眼眸深邃，“清風的身份已經確認，無可挽回，顏家和林家也早就綁在了一起，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至于夜王和陛下會鬧到什么程度，拭目以待吧！”
夜王肯定不會退讓。
近二十年，才找到自己的女兒，而且他今晚所做的一切，與其說是泄憤，倒不如說是做給陛下看的，表明態度。
沒有人能夠動他的女兒。
陛下會不會退讓，目前還不好說。
大概率也不會退讓，畢竟是天子，事情已經鬧得這么大，而且事關前朝太子，這怎么看都是一個死局，一個不可調和的死局。
顏真林眸光變得越發璀璨，口中呢喃：“真是好手段，這是誰布的局？二十年布一局？”
“老狐貍，是你嗎？”
林家。
濃烈的血腥味彌漫著，到處都是尸體，地面沾滿了血跡。
如同地獄一般。
朱鎮面如死灰，看著夜王嘴唇直哆嗦，“六皇叔，這是父皇的旨意，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父皇？”
夜王眼神冰冷，道：“本王沒有殺你，就是給皇兄最大的面子。”
“給本王記住，這是第一次，再有下一次，本王連你也一起殺。”
“滾！”
一聲怒喝，夜王體內一股磅礴的氣息也隨之噴發。
朱鎮直接被震飛老遠，臉色鐵青一片。
額頭上豆大的汗滴也忍不住滾落。
因為那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對方真的有可能殺了他，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你……看你如何像父皇交代……”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而后領著僅剩下的幾名隨從倉皇而去。
林家眾人，此刻也都是一臉懵。
個個花容失色。
開玩笑，她們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哪見過這么霸道的夜王，不管什么人全殺了，甚至連四皇子都要殺，這簡直了！
蘇明月更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而夜王，此時卻已經看向了她，再也不是剛剛的霸道模樣，眼中滿是慈愛。
“明月……”
他顯得很緊張，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
蘇明月也一樣，連忙看向自己的母親，“娘，這……”
蘇夫人道：“先進屋再說吧！”
夜魔營的將士和林家護衛正在清理戰場，蘇夫人和蘇明月，以及夜王則進了大廳，小丫頭也死乞白賴的跟了進去。
秦可心等人則主動回避。
宋芊芊滿眼驚奇，“嘖嘖！真沒想到，大姐竟然是夜王的女兒，而且這么護犢，那咱們是不是沒事了？”
顏如雪道：“未必，夫君的身份如果屬實，那……”
“而且，夜王今晚殺了這么多人，事情鬧的這么大，陛下恐怕不會罷休。”
秦可心這時突然道：“對了！青青呢？怎么沒有看到她人？”
大廳之中。
蘇夫人拿出了那枚玉佩，小丫頭見狀，毫不客氣的接過，上下打量著。
夜王看了她一眼，似乎生怕被這個小丫頭摔壞。
小丫頭感應到他的目光，可能想起這個人很兇，下意識往蘇明月懷里躲了躲，夜王見狀只得強忍了下去。
“大概二十年前……”
蘇夫人這時已經開口。
故事并不曲折，蘇家早年在涼州有生意，經常往返。
某一次蘇東山回江州的路上，恰好遇上了重傷的紅鷹女俠，在對方的托付下，帶走了蘇明月。
“你身上當時只有這枚玉佩，你母親什么也沒說，我和你爹就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骨肉，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你母親是誰，直到不久前，清風說起這件事……”
蘇夫人說著看了夜王一眼，哼道：“我可不保證明月是你女兒，你自己別認錯。”
夜王連忙道：“一定不會，明月和紅鷹長的很像，本王早應該來林府，那樣一早就能認出，絕不會拖到現在。”
蘇夫人聞言更加不爽了，“我白白養了十幾年的女兒，怎么就成你的了？”
“明月，娘一直把你當親骨肉，從來沒有……”
小丫頭感覺有些不對，下意識地問：“娘，你這是怕我姐被人搶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