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風果然得寵,出了這樣的事,陛下竟然沒有降罪。”
“誰說不是!”
散朝后,不少官員都在議論紛紛,看似都有些不忿的樣子。
畢竟這么大的事,宣揚西南大開發,而且重用商人,最最重要的一點,這一切都是自作主張,換成一般人,殺頭都是輕的。
可落在大才子這,陛下竟然無動于衷,可想而知。
“等著吧!只是暫時的,陛下今天明顯動怒了,估計還沒下定決心,明天我們繼續,林清風肆意妄為,絕對不能輕饒。”
“不錯!往日他囂張跋扈,這次出了這么大的事,就不信陛下能一直袒護他。”
類似的對話在眾大臣之間上演。
楊國忠也在沉吟著。
這時,董長天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道:“楊大人,陛下是何用意?”
楊國忠笑笑,“終歸是陛下親自派出去的人,怎么可能這么快降罪,等著吧!”
董長天點點頭,“也對!”
頓了一下他又道:“這個林清風搞什么鬼,他也不像是個沒分寸的人,怎么會突然干出這種事?”
毫無疑問,在眾大臣眼中,這件事簡直難以理喻。
西南大開發,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大才子卻言之鑿鑿,難道真的連名聲都不要了?
關鍵是,還打著陛下的旗號,連陛下都拖下水了。
這不是不要名聲這么簡單,是連命都不要了。
楊國忠笑了笑,“顏大人不是說了嘛!被迫無奈,一介書生,大概在那樣的情況下已經嚇傻了吧!”
“為了保命,只能扯虎皮做大旗了。”
董長天點點頭,這似乎是唯一的解釋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不確信地問了一句,“陛下不會真有這樣的旨意吧?下官聽說,林清風信心滿滿。”
楊國忠怔了一下,反問道:“董大人覺得可能?”
“也是!”
董長天搖搖頭,“是董某想多了,那就拭目以待吧!看看陛下明天怎么說。”
這一天下來,整個京都都是有關的言論。
主要是事情影響太大,西南大開發完全是天方夜譚。
朝中官員皆是嗤之以鼻。
不少人都在等著看大才子的笑話,等著陛下降罪。
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京都的商人們,得知消息后,都有些蠢蠢欲動。
他們紛紛來到林家,求問事情真相。
蘇明月只能閉門謝客。
陛下還沒發話,她自然不能亂說。
不過有細心的商人已經發現,蘇家布莊和林氏商貿,都有大批人員調動,目的地正是西南。
這對商人來說,無疑是一件振奮的事,不少人都已經在著手準備。
一些動作快的,甚至已經出發了。
次日。
今天的早朝比昨天還要熱鬧,一名名官員走出,都是彈劾大才子的。
“陛下,又有最新消息,林清風已經責令貴南巡撫……,他只是奉命徹查天竺火麻一案,根本無權插手貴南政務。”
“不錯!林清風膽大包天,濫用職權,請陛下降罪!”
“臣附議!”
一道道彈劾聲傳來。
滿朝文武看似空前團結,目標一致。
朱天正臉色依舊陰沉,但和昨天的陰沉完全是兩碼事,昨天是被大才子氣的。
今天則是看著這些口徑統一的朝臣,心寒,眼神也不禁瞇了起來。
口中道:“看來諸位愛卿意見統一,很好!那就把林清風斬了吧!如何?”
一眾大臣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個瞪大雙眼。
楊國忠和董長天也不禁對視一眼,滿眼疑惑。
還有一些沒眼力勁的,見狀連忙附和道:“陛下英名,林清風罪大惡極,理應處死!”
“臣附議!”
朱天正眼角一陣抽搐,“蠢貨!把這些附議的,全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那一眾官員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大內侍衛卻已經上前,將人架起。
“陛下陛下……”
他們還想喊冤。
而朱天正已經雷霆大怒,“你們這些蠢貨,打你們是輕的,朕花那么多銀子養著你們,你們都干了些什么?”
“告訴朕,你們都干了些什么?”
滿朝文武顯然都沒反應過來,面面相覷。
朱天正繼續道:“告訴他們,林清風又干了些什么。”
曹公公聞言上前道:“林大人還在江州時,只是一名秀才,便幫助蠶農建立蠶農協會,之后救助老兵,成立老兵基金,上京趕考途中,遇上河東災情……”
平安縣,番薯土豆,戶部籌款,諸葛連弩,出使武朝等等!
大才子的一應事跡,自曹公公口中一一說出,滿朝文武色變,原來不知不覺間,大才子竟然做了這么多事。
而且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議,簡直就是奇跡。
眾大臣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
“都聽清楚了?這就是朕的狀元郎!”
朱天正喝道,“這些事跡,你們中但凡有人能夠做到其中一樣,朕都能把他捧上天,但是你們能嗎?”
“拿著朝廷的俸祿,一天天卻只知道鉤心斗角,還妄想殺了朕的狀元郎,附議?你們拿什么附議?朕要殺第一個就先殺了你們這些蠢貨。”
一眾官員臉色煞白,大氣都不敢出。
“是誰告訴你們林清風濫用職權?又是誰告訴你們林清風自作主張?難道這就不能是朕的旨意嗎?”
“還是說,在你們心中,朕就是個暴君,一定會武力收復西南?絕不會大力發展西南?”
滿朝文武誠惶誠恐。
朱天正繼續道:“朕今天就告訴你們,這就是朕的旨意,徹查天竺火麻只是其一,西南大開發才是林清風的主要任務。”
“西南夷族和漢族本為一家,朕不會分彼此,都是大離的子民,朕會全力助西南百姓擺脫困境。”
“但是朕沒想到,在這朝堂之上,竟然都有這么多人質疑朕的狀元郎,質疑朕的女婿,那在西南之地還了得?”
朱天正面露威嚴,掃視四方。
“傳令下去,即日起,敕封林清風為西南特使,總領西南一切軍民政務,負責西南大開發,誰敢在背后搗亂,可先斬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