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不比內陸,更別說江南,這里的日子并不好過,一路上能看到不少面黃肌瘦的百姓。
道路也越發的坑坑洼洼。
哪怕臨近懷州,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前方一座城池出現在了視線中。
紀曉峰道:“大人,前面就是懷州城了。”
林白掀開車簾點了點頭。
城外門,有不少來往的行人商旅,這些人打扮的很奇特,穿著花花綠綠的服飾,好不好先不說,顏色是真的很艷麗。
追月看得嘖嘖稱奇。
這妮子,雖然不是第一次出遠門,但還是第一次來西南。
大才子表示這都不是事,前世好歹也是去云貴川旅游過的人,毛毛雨了。
“把人帶過來!”
紀曉峰應了一聲,很快便把黑瘦道士給帶了過來。
這一路上,林白倒也沒有虧待這家伙,畢竟他此刻扮演的是一名想要販運天竺火麻的貪官。
“已經到了,前面帶路吧!”
黑瘦道士有些疑狐,可能拿捏不準林白想干嘛。
不過真到了懷州,他還真就不怕了。
看上去有些傲慢的樣子,道:“成!那就跟著來吧!”
這家伙說著便在前面帶路。
林白怕動靜太大,抓獲黑瘦道士之后,就已經讓隨行的將士拖后了。
此刻跟在他身邊的不過十幾個人,但陣仗依舊不小。
一行人隨著黑瘦道士進了城,之后來到一間客棧,黑瘦道士讓幾人等著,自己則去通報。
林白應了。
東西還在這里,不怕對方跑了。
而且,就一個小嘍啰而已,跑了就跑了。
顏剛查看了一下客棧四周情況,有些不放心的道:“姑爺,西南亂的很,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而且一個道士而已,要不然……”
林白搖了搖頭,“正因為只是一個道士,就能弄到大量天竺火麻,可想而知,這邊的情況有多么惡劣。”
來的時候,老顏可是說陛下早就盯上這邊了。
并且還說查得差不多了。
老顏肯定不會騙姑爺,但事實卻并非如此,那么只能是,傳回朝廷的消息不實。
消息都有假,那真正情況不言而喻。
當然,也可能自己剛剛碰巧,遇上了這么一波。
不過,這種概率無疑很低,而且即便如此,上面正在嚴查,這些人還敢頂風作案,可想而知。
這次老朱安排的任務有不少,查天竺火麻,整頓土司,還有抹除歲貨。
一個比一個難。
相比之下,還是查天竺火麻更簡單。
好歹來了一趟,回去還要成親,總不好空手而歸,所以大才子決定把天竺火麻這事給搞定了,也算對得起老朱了。
至于整頓土司,抹除歲貨,呵呵!
隨緣吧!
這時,一名飛龍衛走了進來,在紀曉峰耳邊說了幾句。
“大人,有消息了,那道士先去找了一個潑皮,之后兩人一起去找了懷州知府的小舅子,此刻已經在來的路上。”
剛剛道士離去時,早就已經有飛龍衛盯上了。
顏剛道:“還真跟懷州知府有關?”
林白笑道:“倒也未必,也許是打著懷州知府的名義行事呢!”
很快,黑瘦道士去而復返,身邊還多了一名刀疤男,以及一些看似流里流氣的潑皮。
而在這些潑皮中,有一人格外白凈,眼中透著精明。
有意思!
這就是懷州知府的小舅子?
竟然不直接露面,而是混在潑皮之中?這么機警的嗎?
刀疤男一進入客棧,便大馬金刀的坐在林白對面,一臉兇橫,“就是你搶了老子的貨?”
“大膽!”
顏剛大怒。
林白示意制止了他,笑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大人物?”
刀疤男瞳孔一瞪,冷道:“小白臉,少跟老子裝蒜,在這懷州,老子可不管你是哪來的官,敢動老子的貨,信不信老子讓你的腦袋開花?”
“那就開吧!”
話音落下,林白一把抓住對方的腦袋,而后猛地往桌子上砸。
刀疤男哪想到林白敢出手,而且這么突然,力氣還這么多,根本反抗不了。
直接被砸了個暈頭轉向。
一眾潑皮都懵了。
等反應過來,顏剛等人已經擋在他們身前,而刀疤男也已經腦袋開花,鮮血直流。
“王八蛋!”
他怒吼著想要反抗,但可惜,在林白手中根本動彈不得。
大才子雖然天天摸魚,但是有追月監督,每天的藥浴怎么都逃不了,進步雖然比不上追月,但也算小有進步了。
起碼對付一個混混綽綽有余。
黑瘦道士此刻也慌了,喝道:“你……你想干什么?”
林白咧嘴一笑,“本官說的還不夠清楚嘛?要是來個有分量的人,本官興許能和他合作,不過,就這樣的廢物,也配和本官合作?”
“滾吧!你們的貨歸本官了。”
黑瘦道士眼皮直跳,這特么是黑吃黑啊!
而且還吃的這么理直氣壯,這真特么是個當官的?
一眾潑皮都怒了,看似就要大打出手,畢竟是自己的地盤,被人削了,這能忍?
不過這時,那名白凈男子走了出來,“閣下好手段!”
他眼眸深邃,隨即又問了一句,“不知閣下在哪為官?”
林白隨口道:“京都!”
“官拜何職?”
“戶部郎中。”
白凈男子眼神微瞇,道:“那可是個文官,閣下出手可一點都不像。”
林白也不答話,而是反問道:“那你看本官像什么?”
白凈男子若有所思,道:“我看閣下這派頭,不像個當官的,反倒像個王爺世子之類的,哪怕說是皇子都有人信。”
他說著還有意無意瞄了紀曉峰和顏剛等人一眼。
好吧!
能夠跟在林白身邊的,自然都是好手,個個看上去都極為不凡,一般當官的哪有這派頭。
事實上,大才子的待遇確實已經堪比皇子了,關鍵還那么跋扈,一言不合就動手,當官的,尤其是在這湘西,哪敢這么放肆。
林白臉上笑瞇瞇,也不否認,反而一副你果然有眼光的樣子。
“有點意思,你才是他們的頭吧?”
白凈男子也不答話,反而問道:“閣下這么大費周折的,究竟想干什么?莫非是京都下來查這件事的?”
他直勾勾的看著林白,眼眸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