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申言目光死盯著右侍郎,一秒都不移開。
“那我讓人送你?”楊束微側頭。
申言目光移開了,小刀用力扎在桌上上,“柳眠,不要受他蠱惑。”
說完,申言轉身就走。
透了幾口新鮮空氣,楊束關上了窗。
“這年輕人,下手就是沒輕沒重的,大人,疼嗎?”楊束蹲在右侍郎面前,關切道。
右侍郎吐出口血沫,心里恨的不行,偏不能發作出來。
“百戶聰明絕頂,別說看不出來武勛侯的冷血薄情?”
“他利用完你,絕不會手軟。”
“等待百戶的,怕是比五馬分尸,還要殘忍。”
楊束眼神失望,“沒新意。”
“我想聽點實際的。”
“比如追星閣殺了多少人,掌握了多少朝臣的把柄。”
右侍郎嘴角下拉,“百戶保下我的命,我自然會把知道的都跟你說。”
“你我一心,大事可成。”
楊束笑了,起身拿起扎在桌上的小刀,“你的嘴,是真的嚴啊。”
“你不會以為你不說,我就沒辦法吧?”
“侍郎府里,一塊磚,我都要給它翻個底朝天。”
話落,楊束抓住右侍郎的手,按在地上,接著刀光一閃,右侍郎的中指和手掌分開了。
“啊!”
右侍郎眼睛大睜,痛到痙攣。
“柳眠!”他嘶吼,心里的恨意再藏不住。
“不是我想聽的。”
楊束手腕翻轉,干脆利落切下右侍郎的無名指。
“沒有我的吩咐,誰也進不來,你今日能不能出去,全在我。”
“甘心死在這?”
“說!”楊束聲線狠厲,握緊了刀柄。
“左構奸污孫媳。”右侍郎滿頭冷汗,嘴唇抿動,艱難吐字。
楊束呆了呆,御史大夫左構?奸污孫媳?
那個老古板?
真特么瞧不出來啊!
玩這么臟!
“還有呢?”楊束瞧右侍郎。
右侍郎眼皮上翻,歪倒在地上。
楊束挑挑眉,真本事啊,吐露一個驚人的秘密再暈。
以為這樣,他就會暫時放過他?
用右侍郎的臉擦去刀上的血,楊束拿起酒,倒在右侍郎的斷指部位。
幾乎瞬間,右侍郎就醒了,滾動著,發出不像人聲的慘嚎。
“不好請大夫過來,只能這樣消消毒。”
“既然醒了,就繼續說。”楊束面色淡漠。
右侍郎亂發貼在臉上,嘴巴大張,似是失去了感知外界的能力。
“大人,我耐心一向不多。”
“下一個就是食指了。”
“劉、劉裕安還活著,武、武勛侯不知道。”右侍郎面上沒有半點血色,以氣聲道。
楊束眸子凝了凝,劉裕安還活著?連武勛侯都瞞?
他想干什么?
“我知道、知道人在哪,你稟給武勛侯,絕對、絕對是大功。”右侍郎使勁吸氣,斷斷續續道。
“請大夫,把我安頓好,我就說。”
“不然,我就是死,也不告訴你。”
楊束瞧了瞧右侍郎,眉心凝緊了,“大人嘴能動,就不能今天說?”
右侍郎閉上眼,表明決心。
楊束坐回椅子上,計算著時間,屋里只剩右侍郎時不時溢出來的疼哼。
夜色越發深沉。
毫無動靜的酒樓,終于響起了腳步聲。
老王推門進來,從懷里取出二十個小竹筒。
看到竹筒的那刻,右侍郎瞳孔劇縮。
“里頭機關真多,好在我們小心,在這些竹筒損毀前拿到了。老王抬起胳膊,擦去頭上的汗。
“你是誰!”
右侍郎情緒失控,指著楊束喊。
竹筒他放在密室最深處,一踏進就是死,根本不是幾個護衛能拿到的。
楊束沒理右侍郎,把竹筒里的紙條取出來。
一一看完后,楊束燒了兩張,其他的塞了回去。
“老王。”
不需要吩咐,老王已經懂了,把竹筒放進懷里,他轉身就走。
楊束往后靠,看著屋頂,“右侍郎,你真的知道劉裕安在哪?”
“我知道!”右侍郎往前爬了爬,滿眼惶恐。
“留下我,絕對比殺了劃算。”
楊束坐正了,“你有忠心?”
“有,我有!”右侍郎沖楊束笑,頭瘋狂往下點。
“不。”楊束傾身,俯視右侍郎,“你不僅沒忠心,你還會背叛我。”
“出了這里,見到武勛侯,那就是我的死期。”
“紙條我燒了,劉庭岳不知道你只是發現劉裕安活著,至于行蹤,你毫無線索。”
“劉庭岳連失幾子,已沒有能扛起侯府的繼承人,他必定信你的鬼話。”
“右侍郎,你的心思太多了。”
“只要讓你喘口氣,你的招數,就停不了。”
隨著楊束的話,右侍郎面色越來越白,眼神也越來越陰鷙,“你是怎么查到我身上的?”
“之前不是說了?”
“我本來盯的是莊足兩,偏你想拿捏他,擄走他的妻女。”
“這不,就發現你不對了。”楊束悠悠道。
右侍郎臉色難看到極致,“竟是因為多走了一步!”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這就不告訴你了,畢竟還沒死透。”楊束半蹲下,捏開右侍郎的嘴,給他喂了顆黑色藥丸。
“你不堪受辱,不愿見我得意,咬破之前就藏好的毒。”
“我很生氣,狠抽了你尸體三鞭。”
“沒有千刀萬剮,是不是很仁慈?”楊束瞧著右侍郎。
右侍郎瞪著他,只恨不能咬斷他的脖子,“柳眠,你早晚會被劉庭岳發現!”
“我等著你被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