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呢?”
下來沒看到梁榮實,梁姣姣微蹙眉。
“二小姐,大公子喝醉了。”小廝回道。
“醉了?”梁姣姣眉心擰緊了,“怎么回事?”
大哥再糊涂,也不會在趕路的時候,飲酒過度。
小廝低著頭,小聲道:“大公子覺得柳公子受委屈了,給他賠不是。”
梁姣姣撇了撇嘴,“也不知柳眠灌了什么迷魂湯給大哥。”
真就捧著怕摔了。
把小廝打發走,梁姣姣朝楊束的方向看,緊接著邁開了步子。
“二小姐?”
看到梁姣姣,楊束很意外,這姑娘就差把不待見他寫臉上,居然會主動過來。
被他的王霸之氣迷住了?
人啊,果然不能太優秀,他都已經這么收斂了,還是攪動了小姑娘的芳心。
“柳公子,梁家只是小商戶,大哥雖為長子,但非繼承人,你就是討他歡心,也得不到什么。”梁姣姣冷冷出聲。
喲嚯,搞錯了。
不是被他迷住,是來警告的呢。
“到了永陵,希望柳公子去尋自己的住處,念在柳公子一路護送,梁家會贈二十兩白銀。”
“再多,就沒有了。”梁姣姣看著楊束,加重了語氣。
楊束笑了,“我本沒想住進梁家,既然二小姐這么說了,我還就非去不可了。”
“我倒要看看,二小姐有沒有那個本事把我趕出去。”
“梁兄想必會站我這邊。”
“罔顧兄長,咄咄逼人,二小姐,怎么看,都是你吃虧呢。”楊束嘴角的弧度加大,帶著惡意。
梁姣姣面色難看,這柳眠,果真不是個好的!
風度翩翩是假象,這才是真面目!
楊束往前走了一步,壓迫感極強的低下頭,在梁姣姣耳邊道:“二小姐,我勸你別動歪心思,免得給梁家帶來災禍。”
“我身邊的隨從,可不是面上的憨厚,個個見過血。”
“你敢害我,我就屠了梁家。”
“是井水不犯河水,還是你生不如死,很好選。”楊束直起身,臉上是溫和的笑。
梁姣姣指尖掐住掌心,死死盯著楊束。
大哥眼光不行,她也沒好到哪去,竟沒看出這是匹惡狼!
會吞人的惡狼!
“遠離大哥,我給你錢。”梁姣姣銀牙緊咬。
“多少?”楊束掀起眼皮。
“五千兩!”梁姣姣往外蹦字,五千兩不是小數目,但如果能擺脫柳眠,給就給了。
原以為謙謙君子的表象下,是癩蛤蟆,誰知是危險至極的惡匪!
“五千兩啊。”楊束轉了轉眸,不屑開口:“太少了。”
“你別太貪心!”
“大哥那,絕對拿不出五千兩!”梁姣姣一臉惱色。
“二小姐,我跟你才談錢,梁兄那,只論感情。”
“你不整事情,我保證大家都好好的。”楊束聲音淡漠。
“你的保證能信?”
“那你拿一百萬兩出來,你給錢,我立馬走。”楊束抱手,戲謔的看梁姣姣。
他到底哪瞧著像軟柿子了?梁姣姣跑過來就是一頓捏。
以為年紀小,他就會包容?
他是秦國的帝王,不是幼兒園園長。
不懂尊重,那就提心吊膽去。
“你纏著大哥不放,到底有什么目的!”梁姣姣小胸脯氣的上下起伏。
楊束目光悠悠,“千金易得,知己難求,等二小姐經歷多了,就會懂了。”
梁姣姣面無表情,轉身就走。
她寧肯信柳眠是死去的秦帝,也不信所謂的知己難求。
騙鬼去吧!
早知道柳眠是這種兇惡之徒,哪怕蚊子青面獠牙,她也不會叫出聲。
“二小姐。”楊束喊住梁姣姣,“別同梁兄說。”
“你害怕了?”梁姣姣側頭,語氣譏諷。
“二小姐對我的敵意,梁兄是知道的,你越說我的壞話,梁兄對我的歉疚就越深。”
“二小姐,我是為你好。”楊束氣定神閑。
梁姣姣步子邁的更大了。
踩著個碎石,梁姣姣重重摔倒在地。
看著飛揚的塵土,楊束眨了眨眼,這摔的不輕啊。
繞到梁姣姣前面,楊束蹲下看她。
“還能起來?”
“不用你假好心!”梁姣姣滿臉怒色。
“石頭是你自己踩的,別一副我害你的模樣。”
“要像我一樣心胸寬廣,也不至于摔這么結實。”
梁姣姣眼睛氣紅了,柳眠作為強勢方,當然心胸寬廣了!
隨手撿起根木棍,楊束戳了戳梁姣姣的腳踝。
梁姣姣痛哼出聲,怒瞪楊束,“你做什么!”
“一點子小傷,死不了。”
楊束丟了木棍,起身走了。
人家都不要他假好心,他肯定不扶啊。
小廝們倒是在周圍,但梁姣姣摔下去的那一刻,他們就集體背過了身。
女主子臉面盡失的模樣,不是他們能看的。
二小姐不喊,他們就當無事發生。
緩了好一會,梁姣姣才從地上爬起來,干凈的襖子,沾滿了灰塵。
咬著牙,梁姣姣一瘸一拐往馬車走,淚珠在眼眶里打轉。
“哥哥,一個餅兩個銅板,兩個餅就是四個銅板。”蟬蟬數著手指頭,對楊束道。
“蟬蟬真棒。”
楊束把人抱進帳篷里,蟬蟬雖是傻子,但你對她好,她就沖你笑,全心依賴,聽話乖巧,情緒價值那是給的滿滿的。
換成梁姣姣,你的好心,不僅得不到好臉色,還會被冷嘲熱諷。
梁榮實是她大哥,能忍著她的脾氣,自己又不是,不慣她。
“公子。”桂文來到楊束身邊,壓低聲,“白日跟著我們的土匪,找到老巢,全解決了。”
楊束點點頭,拉了拉帳門,不讓冷風進去。
“蟬蟬在里面休息會,飯好了,哥哥叫你。”
“蟬蟬等哥哥。”少女聲音乖巧。
楊束笑了笑,朝火堆旁的小廝看去,眸子深了深。
“公子,有哪里不對?”桂文目光凌厲了幾分。
“小家族,也這般薄涼。”
桂文愣了愣,沒懂楊束話里的意思。
“這群人里,有一個閱歷豐富,會處理事的?”楊束邊走邊開口。
“升了火,只聚在一起,毫無警戒心,更別提探查周邊環境,安排值守。”
“人雖不少,卻沒有一個練家子,衣著呢,也不收斂,生怕山匪不知道他們富足。”
老王在架鍋,見楊束過來,往一邊讓了讓。
“一塊肥肉,晃啊晃的,這要能活著到永陵,他們后頭的人……”
楊束撥弄樹葉,將火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