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束捂著心口,護衛快走兩步,滿臉著急。
“快來人,請大夫!請……”
楊束抓住護衛,讓他別吼了,哀叫出聲:“兩座城池啊,那娘們在割我的肉啊!”
恨吶!
他怎么就打不過蕭漪。
天理何在啊,這種禍害,居然都不收!就放任夜叉欺負他!
嗚嗚嗚……
楊束在心里爆哭,等他兵臨蕭國,他要蕭漪唱一天的“我錯了”。
桂文聲音歡喜,如黑旋風沖進書房。
“清河郡主……”
“不聽,我不聽!”楊束捂住耳朵,唱起了自己填詞的《除暴安良》。
跟蕭漪沾邊的,能有什么好事。
不是又敲他竹杠吧?
心梗真的要犯了。
“公子,密衛傳話來,赤遠衛送了件護心甲到咱們的聯絡點。”
盡管楊束捂住耳朵,一萬個不情愿,但桂文還是說了。
在他看來,楊束是后悔了,所以逃避和清河郡主有關的事,不想聽到決裂的話。
桂文也后悔了,該自己上的啊,又便宜了衛肆。
“你說啥?”楊束眼珠子瞪大了,仿佛大白天見了鬼。
“那護心甲,藏了一萬根鋼針吧?”楊束撩起眼皮,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蕭漪。
桂文笑了,皇上就是傲嬌,明明心里很高興,卻非要裝出一副不滿意的姿態。
還好他陪在皇上身邊的時間長,能透過表象,看到皇上的內心。
“公子,密衛檢查了,真真切切的護心甲,還說極難制作出來,質地上,全天下找不出幾個能比過它的。”桂文說到最后,朝楊束擠了擠眼。
“你信?”
蕭漪心胸狹窄!睚眥必報!
兩人過結本就深,再加上他那幅畫,楊束寧肯相信母豬上樹,也不信蕭漪的護心甲存了好心!
出乎楊束意料,桂文很肯定的點頭。
這小子是不是收銀子了?楊束上下打量桂文,他還知道自己的腿站在哪條船上?
桂文擠開護衛,湊近楊束,耳語道:“清河郡主已經動搖了。”
“您只需努努力,她必會投入您的懷抱。”
“到時……”桂文眼睛失了焦距,嘿嘿嘿笑出聲。
楊束雞皮疙瘩起一身,把桂文扔了出去。
犢子玩意,他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這種噩夢,楊束晚上都不敢做。
把人都打發走,楊束手摸著下巴,眼珠子轉來轉去,送他護心甲?蕭漪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難不成是不好意思?
光一想,楊束就甩頭,蕭漪臉皮比他都厚,怎么可能不好意思,巴不得多搶點。
中邪了,這娘們絕對中邪了。
自己要不要趁這個時機,獅子大開口?
也許她真給呢。
楊束頭往下點了點,覺得可行。
護衛走進書房,瞅了瞅楊束的臉色,那叫一個猶豫。
“說,我還有什么承受不住的。”楊束端起茶杯,抿了口,整個人透著心已經被傷透了,再不會起波瀾。
護衛放下心,“公子,救許刺史的蒙面人,跟清河郡主無關,是柳娘娘安排的。”
柳韻讓牌九隱秘,他不光沒告訴許靖州,連楊束這,都沒提。
“什、什么?”
楊束嘴唇顫抖,只感覺寒風撲面,手腳都凍住了。
“公子?”
“公子你怎么了!”
見楊束往下倒,護衛忙沖過去扶住他。
“請大夫,請大夫……”楊束用力吸氣。
啊!這波虧麻了!
“我這就去!”
護衛剛要走,被楊束攥住了,“信、信還能追回來?”
“公子,不太行……”
楊束手頹然落下,“你去吧,把門帶上。”
“公子,以后許是一家人。”
護衛安慰楊束,下一秒,他飛出了書房。
“我做了什么孽啊,養出一伙捅腰子的。”楊束捂住臉,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怎么就聽信了桂文!
竟真的懷疑上蕭漪。
天底下養暗衛的多了去了!
楊束肩膀抖的弧度更大了,悔啊!
隋王府,蕭漪面色驚變,失去了往日的從容,豁然起身。
“郡主?”
薛陽還沒見蕭漪有過這么大的反應,秦帝在信上寫什么了?
“他真是中邪了。”蕭漪輕語,思緒一片空。
“啊?”薛陽一臉懵逼。
“這紙上,寫的是火藥配方。”
“郡主,你說什么!”薛陽懷疑自己聽錯了,往蕭漪那走了走。
“假、假的吧。”薛陽結巴了,黑火藥配方何其重要,秦帝再愛慕郡主,也不可能給啊。
“應是真的。”蕭漪盯著信紙,紅唇抿動。
蔣琒都弄出了火藥,蕭漪這怎么可能一無所知,無非是配比上不如楊束的正版。
而這也是楊束拿黑火藥還人情的原因。
“中、中邪了。”薛陽舔嘴唇,只覺口干舌燥。
“郡主,怎么辦?”
秦帝明顯不是動了一點真心啊。
薛陽偷瞄蕭漪,郡主不會被秦帝打動吧?
“按這張紙上寫的,弄幾包出來,看看威力。”蕭漪把信紙給薛陽,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薛陽點點頭,雖然憂心,但現在試驗配方的真假,才是重中之重。
看人走遠,蕭漪眉心蹙起,楊束到底想干什么?
就這封信的時間看,她送的護心甲還沒到楊束手里。
也就是說,沒聽到她劃清界限的話,楊束就寫好了火藥配方。
那家伙,怎么動心的?
被她打爽了?
蕭漪一臉的難以言喻。
“我的火藥配方!”
楊束淚流成河,兩輩子都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他讓蕭漪把城池吐出來,那娘們會應他?
“配方啊!”楊束捶胸頓足。
心梗過后,楊束拿起了筆,他要問問牌九是怎么回事,那玩意是不是以為他真死了,蒙面人是自家的,他竟完全不知道!
筆剛接觸紙,護衛進來了。
“你別說,你先別說。”
楊束制止他,“讓我準備準備。”
“噓。”
看護衛嘴張開,楊束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他閉上。
他今天受的刺激夠多了,再來一次,楊束怕心臟罷工不干了。
“好事壞事?”
走到窗邊,楊束看著院里的樹,覺得自己整個人歸于自然了,這才開口。
護衛撓頭,“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