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我想知道這個阿片,往年的交易量是多少?您清楚么?或者這件事,是哪位大人負責的?”鴻小朵看向曹尚書問。
也是這個時候,鴻小朵才注意到,自己竟然不清楚,古代醫藥隸屬哪個部門。
眾人都瞅著自己,也不好現在進空間去電腦上查。
其實就算是去查,也不一定能找到正確的答案。
各個朝代很多事都不同,而現在的這個朝代,根本就查無可循。
聽到她又問,曹尚書也覺得奇怪,心說,問這個做什么?你只要幫我們翻譯就行了,數量價格,那都是我們商量后才能定的事啊。
“曹大人,答。”正前方的皇帝看著著急,開口了。
皇帝開口,曹尚書趕緊就解答道:“往年交易的阿片數量都是登記過的。”說到這,轉身讓旁邊的一個公公去殿外喊醫藥司的溫司南進來。
很快的,人就被帶了進來,溫司南進來先拜見過皇帝,曹尚書就把鴻小朵剛剛想知道的問題,對來者說了一遍,然后讓對方解釋給鴻小朵聽。
“那這個數量的阿片,是有多少個藥鋪在賣著?全國各地都有,還是怎么的?”鴻小朵對于藥劑的份量也不清楚,繼續問。
溫司南不明白這位為何問這些,但是,尚書大人命自己進殿的,皇上也在場,也就只有如實回答:“罌國每年供給的數量不大,因此根本就不夠分給各處的藥房,就只有這京城內,三家大藥鋪子里有。”
聽到他這么說,鴻小朵稍微的松了口氣。
因為先前聽著曹尚書的介紹,似乎這種東西在此處,就真的只是一種有鎮痛效果的良藥,跟自己了解的清朝時荼毒百姓的惡劣形象,聽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真若是這般的話,那就是自己想多了,還好沒有冒失的當場說不能再購入這玩意了,這就不是好東西。
不過,松了口氣的鴻小朵,心里還是有點不踏實。
“再請問,這藥鋪里的阿片,一般都是傷者,又或者有病痛之人來買么?買的時候,需要在藥鋪登記么?”她還想最后確認一下。
“這問題問的真是奇葩,藥鋪里能要人性命的砒霜都可以買賣,買的人也不用登記,這種鎮痛,止瀉的藥,又怎么需要登記?”譚祭酒實在聽不下去了,開口道。
他發現了,禮部和戶部的眾大人們,都不敢得罪她,自己可不怕。
鴻小朵聽著譚祭酒這帶著敵意的話,這會兒也沒工夫搭理他,但是開陽卻繃起了小臉,小身板往前傾了傾,很是不悅的看了對方幾眼。
“祭酒說的倒也沒錯,去藥鋪購買阿片者的確不需要登記。但是,也不都是傷者,病痛者,這阿片還有個好聽的別稱為忘憂。
據說有那神傷難過之人,把此物烤冒煙后吸之,就會暫時不再受憂傷痛苦的折磨。”溫司南把自己了解到的,都說了出來。
鴻小朵聽罷,心中一驚,完蛋,還是有人發現了這玩意別的用途啊!
“曹大人,阿片一事今個能不能暫且到此為止?等下,小女子與各位大人再細細說?”鴻小朵跟戶部尚書商量的語氣道。
這會兒直接跟他們說,阿片這東西,會成為禍國殃民的毒物,想都不用想,在場的恐怕就沒人會信她的話,會覺得她是在危言聳聽。
所以,她要去好好查查,多了解一些購買阿片的人,都是什么用途。
“鴻小娘子是吧,據本祭酒所知,你之所以在此,是做臨時的譯官,所以,你只需要翻譯就好了,至于兩國之間商貿的具體細節,真不是你能指手畫腳的,也讓外邦使團覺得我鳳梁國男子無用。”譚祭酒再次開口道。
戶部禮部的大人們,不敢得罪她,那得罪人的話就由他這個祭酒來說吧!
譚祭酒這番話一出,在場的幾位大人均是一驚,齊齊的先朝鴻小朵看過去,見她一臉的似笑非笑,大家又看向皇帝,那位的臉色卻是不大好看。
而對面外邦使團等人,大多數是喝著茶,捻了糕點,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開陽忍不了,蹭的一下站起來,對著譚祭酒大聲道:“祭酒大人,據本公子所知,您之所以會在此,是因為想見見世面,那就安靜的坐著看也就是了,陛下都不曾開口呢,所以也不是祭酒您能指手畫腳的吧?
我娘之所以問這些,那必定是有要問清楚的理由,祭酒您怕被使團覺得我鳳梁國男子無用的話,那這個譯官您來做啊?
都說岐山書院譚祭酒是滿腹經綸、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之人,卻怎么會在如此重要的場合下,還當著外邦使團的面,對自己人各種冷嘲熱諷、惡意貶低拆臺?
真是不知道,您這樣的品性,是怎么做了鳳梁國聲望最高書院祭酒的,哼。”
說完,氣鼓鼓的坐了下來,一張小臉也因為氣憤,通紅通紅的。
噗,本來有點生氣的鴻小朵,被開陽回懟過去的一番話,還有他可愛的小模樣給逗笑了。
行啊,這么維護自己,別說,還挺有范的!
開陽的小臉紅,譚祭酒此刻的臉,卻是紅一陣白一陣的,又氣、又惱、又羞、又愧。
堂堂快六旬的岐山書院祭酒,被一個六七歲的小兒當眾訓斥,這張老臉今個算是丟個一干二凈的,還是在外邦使團前。
氣得渾身發抖的譚祭酒,起身走到中央,朝著皇帝噗通就跪伏在地:“陛下,魏家這小兒當眾辱罵老夫,還請……”
“行了,你先退下吧。”皇帝半點憐憫都沒有,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強忍著沒說出那個滾出去,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真是老糊涂了,找茬也不看看場合,被小開陽訓斥,活該!
皇帝的態度,讓譚祭酒心中一驚,也是清醒了過來,自己這是做什么呢?羞憤的起身,步伐發虛的走了出去。
戶部禮部各大臣,視線從殿門處收回,面面相覷,事情怎么演變成這樣了?
“鴻小娘子,并非本官質疑你什么,只是,阿片這味藥究竟有何不妥,你說今個到此為止,那也是要給使團一個合理的說法吧?”曹尚書開口道,他其實也覺得鴻小朵此舉,很是不妥。
譯官,就只管翻譯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