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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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村民主要是青壯年男性很快帶著家伙趕到了小草家，只不過來到的時候，發現豬臉怪物已經躺在他家門前——死透了。
“小刀，你殺的？”
“嗯……嗯！”小刀重重地點頭，“是我殺的。”
“你怎么殺的？”
“趁它沒注意，從后面殺死的。”小刀說著魏玄商教他的說辭，“我先砸了一下他的頭，發現沒用，鋤頭還被它咬斷了。我嚇懵了，就拿著棍子往前沖。”
“沖過去的時候腳下絆倒了一個東西，棍子就插進了它的身體，把它的心臟捅穿了。”
“然后它就死了。”
這說法雖然荒誕，但是想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也只有這一種可能。
這家里只有他一個男人，如果不是他殺死的，難道是小草？
“看來不是個難對付的人怪，可能闖進來的時候就帶傷。”人群里有人說道，“算你運氣好。”
小刀連連點頭：“是，幸虧是這樣，不然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心里想的卻是：說什么酸話，再酸你也沒本事獨自殺死一只人怪。
“村長，這……”他指著地上死狀凄慘的怪物，“要怎么辦？”
“先抬到我家吧。”一個年長一些的男人說，“明天送去保衛軍那里。”
于是出來幾個人，抬著豬臉怪的尸體走了。
小刀正要回去，聽見有人問：“你昨天撿回來的那個人還活著嗎？”
小刀駐足，轉身反問：“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問問。”問話的人說道：“她要是死了，我勸你趕緊扔出去，別讓她的尸體留在你家。她一看就不是下等人，要是天城的人找過來，你就麻煩了。”
“我知道了。”
“所以她到底死沒死？”
小刀沒回答，而是看向身后的房子。
就在他扭頭的時候，魏玄商從墻壁里面走了出來：“你們是在說我嗎？”
把人都打發走之后，小刀瞬間感覺自己的力氣被抽干了。
雙腿一軟，差點兒跪到地上——幸好魏玄商扶住了他。
“沒事吧。”
“沒……沒事。”
他沖魏玄商露出感激的眼神：“你好厲害。”
“現在是什么季節，為什么晝夜溫差這么大？”魏玄商看著被完全破壞掉了的門，擔心起房間里的小草和她媽媽。
“是夏天。”小刀說，“溫差很大嗎？天城難道不是這樣嗎？”
魏玄商按照他的猜測承認了自己是天城人，實際上卻連天城是個什么東西都不知道，這話她沒法接。
“有沒有多余的毯子？”她說，“先把門遮一下。”
小刀用鋪在干草上的毯子遮了門——他們干草床就完全成了干草床。
魏玄商雖然兩輩子的生活都有不同程度的不如意，但就算是小時候家里最窮的時候，都沒這么窮過。
這已經不算是單純的窮了，而是落后，時代的落后——一個有人住的地方怎么會既沒有電也沒有蠟燭，幾千年前的封建王朝都不至于落后到這種程度。
下午小草媽媽給她煮粥的時候，生火居然用的打火石——她以前只在武俠小說里看到過這東西。
“我明天還要上工。”小刀用兩根棍子把毯子固定住，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我們去睡覺吧。”
“姐姐，我要靠著姐姐睡！”
魏玄商現在在小草心里就是超級無敵大英雄，比她哥哥還厲害的那種。
魏玄商著看這張僅有的床，接受了小草的邀請，跟他們一家三口一起躺到了上面。
好在這床還有個唯一的好處——夠大。
躺下他們四個綽綽有余。
他們都是穿著服直接入睡的，因為被子很薄而且里面的填充物已經跑的差不多了，在魏玄商看來聊勝于無。
好在室內生了火，溫度要比外面高不少。
只是魏玄商擔心，要是半夜有火星子被吹到床邊，她會不會睡著睡著瞬間躺到溫暖的火海里？
不過她還是要睡，因為她要驗證一件事——在這里睡著之后，能不能跟往常一樣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抱著手臂，平躺在干草上，閉上了眼。
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
七七他們還活著嗎？
如果活著的話，現在又在哪兒？
如果睡著之后不能返回原來的世界……她要怎么辦呢？
那個世界的身體會不會因為太久不進食直接餓死在睡夢里？
帶著無數的問題和繁雜的思緒，魏玄商進入了夢鄉。
魏玄商睜開眼，看到了格子一樣的木棍和被木棍壓著的干草。
她沒能回去。
她被困在了一個連靈魂契約都不能再繼續的地方。
魏玄商回想起來這里之前發生的事，她并不懊惱，因為如果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的話，他們在不知道即將發生什么的情況下，仍舊會堅定不移地選擇去追那條白魚。
漩渦，來到這里一定跟那個詭異的漩渦脫不開關系。
既然她活著，說明其他人活下來的幾率也很大——她需要盡快找到他們。
魏玄商望著房頂，心情有種既來之則安之的平靜，但又無比復雜——她好像，要把自己原本的身體玩兒死了。
“姐姐。”身邊的小草抱住了她的手臂，睜著大眼睛看著她。
“怎么了？”魏玄商也扭過頭看她。
此時天還沒有大亮，透過窗紙照進來的光是幽暗的——他們的窗戶是紙糊的。
“我做夢了。”小草說，“夢見有人怪和怪人一起闖進了我家，是你把它們都打跑了。”
“人怪，和怪人，有什么區別？”
然而六七歲的小姑娘表達能力并沒有那么強，只是說：“人怪就是人怪，怪人就是怪人。”
“姐姐，你不知道人怪和怪人是什么嗎？”
“姐姐是從天城來的，那里沒有人怪和怪人。”小刀醒了。
他們的媽媽也醒了。
“媽你你別起了，我去做飯。”小刀從被子里鉆出來，一邊穿鞋一邊看向魏玄商，“你們天城的人是不是都不怕冷？”
“也許吧。”魏玄商坐起來，“你什么時候去上工？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嗎？”
她需要好好了解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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