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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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很簡陋的醫院，連一間像樣的急救室都沒有。
武七七跟著魏玄商跑到病人搶救的地方，卻聽到醫生說：“人在來的路上就沒了，救不回來了。”
武七七立即看向魏玄商。
此時從外面跑進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兩只眼睛裝滿了恐懼，但是沒有哭。她進來就喊媽媽，一邊喊一邊跑到了推車旁邊。
握住推車上躺著的人的手之后，用特別小的聲音說：“媽媽你醒過來，我是小商，你醒過來好不好？”
旁邊的醫護人員不忍心，上前安慰。
這一安慰好像在告訴小女孩兒，她媽媽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牽著媽媽的手不放，繼續說話，眼淚撲騰撲騰地滾落下來。
慢慢地，哭出了聲。
武七七看得一陣難受，側過頭不忍心再看。
魏玄商仍舊在盯著那個小女孩兒看，眼神空洞，像是失了魂一樣。
“魏……玄商。”武七七伸手輕輕推她，“你沒事吧？”
剛問完，魏玄商忽然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像是遭受了很大的痛苦，身體不斷地顫抖。
“玄商，魏玄商。”武七七蹲下扶住她的肩膀，“你醒醒！”
“你抬頭……小心！”
剛才安慰過那個小女孩兒的護士忽然轉身，手里拿著一把手術刀向她們刺來。
武七七眼疾手快地推開了魏玄商，護士刺了個空，撲倒在了地上。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兩名醫生又一起朝魏玄商撲過去，一人手里舉著手術刀，一人握著帶著粗長針頭的注射器。
注射器的針頭即將刺進魏玄商的后背，一根輸液架橫掃過來，將兩人一起掄倒在地。
砸倒了旁邊的儀器，急救室轉眼間一片狼藉。
“魏玄商！”武七七把魏玄商從地上撈起來，“你醒醒！”
可是不論她怎么含，魏玄商就像是得了失魂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絲毫反應。
這時被打倒的三個人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朝她們撲了過來。
武七七把魏玄商推到身后，拿起鐵架子繼續防御。
再次把他們全部擊倒在地之后，她立即拉起魏玄商的手：“這里太詭異了，我們先出去。”
然而這個決定卻做錯了。
當兩人從急救室跑出來之后，狹長過道里的所有人原本生動的表情一瞬間像是被凍住了，繼而換成了統一的冷漠，像急救室里那三個醫護人員一樣，朝她們圍了過來。
他們表情冰冷，瞳孔失焦，可一舉一動卻無比迅捷。
從來沒說過臟話的武七七終于忍不住罵了一句，一腳踹在沖在最前面的一個男人腹部，對方整個人飛出去，砸倒了后面的兩個人，暫時阻擋了人群的前進。
與此同時武七七拉著魏玄商迅速后退，重新返回到急救室門口。
可是這里還有三個人等著。
他們原本像雕塑一樣站在門邊，看到魏玄商的瞬間，就像是有了電的機器人，立即“活”了起來。
失去靈格的武七七只是一個戰斗力較強的普通人，還要保護毫無攻擊力的魏玄商，雙拳難敵四手，她的防御很快露出空隙。
女護士看準時機，持刀刺向站在原地呆立不動的魏玄商。
“小心！”
武七七沖過來，一把拉過魏玄商，同時出腳將女護士踹倒在地。
如此一來，她的后背暴露給了戴眼鏡的男醫生。
“嗚。”
手術刀刺進她的肩膀，她忍不住發出痛呼。
“魏玄商……”她踹開戴眼鏡的男醫生，拉著魏玄商退進急救室。迅速把門反鎖，又拉來旁邊的空病床堵在了門后。
她抵在病床的一端，大口喘著氣，看向站在旁邊的魏玄商。
此刻的她身上透出一種詭異的乖順，武七七看著這樣的她，“累贅”兩個字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等你醒過來，最好別忘了發生過的事。”
“砰。”
“砰。”
“砰！”
門外的人在不停地撞門。
武七七又把另外兩張空病床也拉過來，全部堆在了門口。因為這些活動，她左肩上流出來的血越來越多。
看到房門被堵嚴實了，確認外面的人一時半刻進不來，她才敢松口氣。
“能聽懂我說話嗎？”
她來到魏玄商面前，揮了揮手。
對方沒有給她任何反應。
武七七徹底放棄讓她幫忙包扎的想法，自己走到掉了一地的醫療用具前，撿起一團紗布，用腳勾起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她把右手伸到左肩背后，剛好能摸到插在她背上的那把手術刀。
一咬牙，把刀拔了出來。
“啪。”
她把刀丟到一旁，忍著疼，給自己纏了幾圈紗布。有沒有準確地纏在傷口上她也不清楚，但是聊勝于無。
旁邊的病床上還躺著那個死了的女人，小女孩兒則不知所蹤。
武七七沒忘，剛才魏玄商說這是她的媽媽。
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要轉身去查看魏玄商的情況，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和門相對的窗戶上的玻璃碎成玻璃渣散了滿地。
那些人見從房門進不來，有一部分繞到了窗戶外面！
武七七立即握起旁邊帶血的手術刀，退到了魏玄商身邊。
窗戶被砸破之后，一個男人的上半身露出來。他抬腿，開始往里爬。
“魏玄商，這里的人都是不是正常的人對不對？”
武七七一邊緊盯著從窗戶進來的男人，一邊跟身后的魏玄商說話，雖然知道她不會回答。
“如果不解決掉他們的話，我們大概率會死在這里。”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收緊手指。
“魏玄商，我要殺人了。”
話落，對面的男人從窗戶跳進了急救室。
武七七的眼神瞬間變得伶俐，握著手術刀向對方沖去。
半小時后，穿著各式衣服的尸體堆滿了半個急救室，也堵住了窗口，地磚被淹沒在新鮮的血液里。
武七七臉色蒼白，半跪在血泊中，喘著粗氣。手術刀插在離她最近的的一個人的喉管上，還沒來得及拔出來。
她的手連同胳膊一起在發抖。
緩了大概兩分鐘，她重新把手術刀拿在手里，撐著地站起來。
先拉開堵著門的病床，然后回到魏玄商身邊，牽起她的手。
“本小姐第一次給人當打手，你命真好。”
還有零星幾個人在過道里游蕩，門開的瞬間，他們毫不意外地撲了上來。
手術刀一一劃過他們的喉管，她另一只手把魏玄商擋在身后，避免鮮血濺到她身上。
兩人一路跑出大樓，找到了出去的大門。
解決了從保安亭里沖出來的保安之后，才得以打開又高又寬的黑色大鐵門，向門外沖去。
沖出門的瞬間，周邊的景象再次變換，兩人重新回到了那片綠油油的麥田。
“武七七。”
武七七還沒來得及驚訝，耳邊就傳來魏玄商的說話聲。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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