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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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期中考核結束，199人在沙漠深處的訓練基地集合。
“期中考核告一段落，在這里，首先要告知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
佛跳墻跟以往一樣站在那里，手里拎著白板筆。饕餮小組其余四名成員也站在旁邊。
“本次實戰考核中，第五組四名成員在執行任務中遭遇突發情況，成員趙君豪因故犧牲。”
“犧牲？！”
“我沒聽錯吧？”
“怎么會這樣？”
“你們遇到了什么突發情況？”
絕大部分尚且不清楚情況的學員都對此感到震驚。
不愿意相信一個月前還在一起朝夕相處的同學就這么忽然離開了。
許多人向魏玄商、宋青寧和王肖求證，但得到的是一致的沉默。
“安靜。”
議論聲逐漸安靜下來，同時，一股淡淡的悲傷像是滴入水中的墨汁，在人群中迅速飄散開來。
“下面宣布本次期中考核的最終成績。”
“第1組……”
“第3組，武七七1分，沈玄意0.8分……”
武七七得了滿分，放在往常的話一定會引起熱烈的討論。
但是今天很安靜。
“第4組……”
“第6組……”
佛跳墻把第5組跳過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
“孔修緣，1分。”
“第9組，烏守宋1分……”
按照順序把所有小組成員的成績都宣布完之后，佛跳墻最后才宣布第5組的得分情況。
“王肖0.7分，宋青寧0.7分，魏玄商……”
佛跳墻念到這里微微一頓。
“因考試過程存在違規操作，違反鎮邪司條例制度，給予0分，以示懲戒。”
安靜如死水的人群終于驚起一絲波瀾。
除了魏玄商，所有人臉上都寫著不可置信四個字。
“魏玄商。”
“到。”
魏玄商從座位上起立。
“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嗎？”
“報告，知道。”
“那你說說，違反了哪些條例。”
“外出執行任務過程中，要盡量避免或降低對無關人員尤其是普通人的影響。若不得以將無關人員牽涉其中，任務結束后應立即上報，協調以及配合后勤組第一時間進行處理，最大程度地保護好無關人員的生命財產安全。”
“那么你做到了嗎？”
“報告。”魏玄商回答道，“沒有。”
“為什么沒做到？”佛跳墻的臉跟聲音同時沉下來。
魏玄商沒吭聲。
旁邊的王肖和宋青寧一臉迷茫，完全沒搞清楚情況。
“回去手寫一萬字的檢討，三天后交給我。”
“……是。”
魏玄商的臉也沉了下來。
一萬字，要她以檢討為主題寫篇論文嗎？
還要手寫……
“你有意見？”
佛跳墻看過來，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魏玄商，“報告，沒有。”
“坐下吧。”
“是。”
“另外。”佛跳墻再次開口。
“本次童家村案件中，第5小組在突發事件中表現優秀，經過監考組的討論，決定額外加分以示嘉獎。”
“下面宣布加分情況。”
“魏玄商，加1分。”
“宋青寧，加0.5分。”
“王肖，加0.5分。”
至此，199個人臉上的神態各異，可謂精彩。
“大佬，你只靠加分就拿到了1分，要是不扣分的話，豈不是要得2分！”
今天沒有課程安排，會議一散，李照陽就跑了過來。
“你們到底遇到了什么突發情況？”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非常好奇，聞言紛紛駐足，等魏玄商替他們解惑。
“讓王肖和青寧跟你們說吧，我跟武七七還有孔修緣有些事情要說。”
“我？”武七七指向自己。
“嗯，你們倆跟我來一下。”
三個人一起來到平時上格斗課的地方，魏玄商開門見山。
“我在奈何橋酒吧的懸賞榜上看見了你們倆的名字。”
“奈何橋酒吧？”
“那是什么地方？”
一番解釋之后，魏玄商并沒有從兩個人臉上看到什么驚訝的表情。
這就說明他們對于自己會上懸賞榜這件事，并不意外。
看來許天明的推測是對的，兩個人的身份應該都不簡單。
“總之你們小心一些。”魏玄商提醒道。
她想說就算是基地里也不是十足安全的，可是想起趙君豪，最終沒有繼續說下去。
忽然得知上了懸賞榜的人不只是她一個，還有另外兩個人，魏玄商忽然有種找到了伴兒的感覺。
這當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她卻在想，自己不是唯一的異類了。
“大佬，大佬！”
李照陽朝他們跑過來。
“佛跳墻教官找你。”
魏玄商擰眉：“找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說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魏玄商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十有八九還是因為童家村的事情。
她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監考組到底是怎么發現她是故意放跑那只女鬼的？
當時她悄悄讓九毒金蝎跟了上去，讓他見機行動。要是女鬼只是想簡單懲罰她那五個兒子，那就讓她鬧一會兒，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連跟在她身邊你的王肖等人都沒發現，佛跳墻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他們只是懷疑，根本不知道具體情況，而剛才是在詐她？
“大佬，你到底怎么違規操作了？”李照陽十分好奇，但是剛才追著王肖和宋青寧問了好久，他們倆卻一口咬定不知道。
而且看他倆的表現，也不像在說謊。
“我先去一趟，回頭跟你說。”
魏玄商來到饕餮小組辦公用的帳篷，他們五個人都在。
冬瓜盅在彈吉他，東坡肉剛煮好了一碗火雞面，見魏玄商來了還招呼她一起吃。
“不用了，謝謝東坡教官。”
魏玄商走到佛跳墻辦公桌前面，喊了聲報告。
“去找你們心理老師談一談。”佛跳墻頭也沒抬。
“醫院的檢查報告顯示你因為在童家村發生的事心理壓力過大，需要進行干預。”
后面的解釋直接把魏玄商的疑問堵了回去。
她面上沒什么明顯的表情，雙拳卻慢慢攥緊了。
“還有別的事？”
見魏玄商站在那里沒動，佛跳墻終于從電腦屏幕上把視線移向她。
“……報告，沒有了。”
“那就去吧。”
“是。”
魏玄商剛要轉身。
又聽佛跳墻道：“趙君豪的事不是你的錯。”
“即便沒有你，他的命運也不會改變。所以你不用把這件事歸結到自己身上。”
“還有。”他把上身后仰，靠在了椅背上，“你當時殺死的是一只變異的鼠怪，不是自己的同學。趙君豪死在他母親的手里，而不是你手里。”
冬瓜盅的吉他停了，東坡肉放完拌面醬之后卻沒有立即拿起筷子攪拌。
寬敞的帳篷里十分安靜。
良久，魏玄商終于再次直視佛跳墻的眼睛：“我知道了，謝謝教官。”(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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