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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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回歸之后第一感覺就是疼,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的地方。
隨即她驚訝,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回來了。
她回到另一個世界還不到24個小時,居然又回來了?
怎么會這么快?
“玄商。”
耳邊傳來甜美而熟悉的聲音,隨即醋鯉魚好看的面龐出現在魏玄商的視野里。
她的臉上帶著驚喜:“你醒了。”
“嗯。”魏玄商感覺自己的嗓子像是變成了一張砂紙,干到發硬,“鯉魚教官……”
“等等,我給你拿水。”
醋鯉魚轉身倒水:“你先別急,喝完了水再慢慢說。”
“還要嗎?”
“不用了,謝謝。”雖然喝了水,但嗓子并沒有明顯緩解。
“你現在在發燒,醫生說嗓子也會很不舒服,聽你的聲音很不好。”
原來是這樣。
“我沒事。”
看著醋鯉魚把杯子放下,轉身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魏玄商才重新開口。
“青寧和王肖……”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措辭。
醋鯉魚看著她的表情就猜到七八分,沒等她問完就回答道:“放心吧,他們都沒事。”
魏玄商的眼睛瞬間有了光亮。
“真的嗎?”
“我騙你干什么?”醋鯉魚道,“他們都只受了皮外傷,就住在隔壁病房。”
“從你出了手術室開始,他們每隔一個小時就過來看你一次,十分鐘前剛讓我趕回去。”
無數次的祈禱成了真,魏玄商無比感激。
“你……”醋鯉魚欲言又止,“見過趙君豪了嗎?”
“什么?”
她不明白醋鯉魚的意思。
趙君豪不是死了嗎?
他難道還活著?!
“事情就是這樣,趙君豪早在幼年就被人以特殊手法在身體里種下了獸種。他成長的過程中,藏在他體內的那只獸也在成長,兩者逐漸合二為一,共用身體和靈魂。”
孫衛平的辦公室里,許天明平靜地敘述著。
“他一直是趙君豪,是因為藏在他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和肉體還沒有覺醒,他并不知道它的存在。但本質已經變了,總有一天他會變成獸,區別只是早或晚。”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佛跳墻質問許天明。
“我不清楚你指的是什么。”
“你早就知道趙君豪體內藏著獸種,為什么不說明?”
“結果都一樣,說不說明有什么區別?”許天明看著怒不可遏的佛跳墻,眼神好像在說:你們沒能看出來,是你們無能。
“學生在你眼里是什么?人命在你眼里又是什么?”佛跳墻雙拳緊攥,雙眼赤紅,光滑的額頭上青筋暴起。
“學生就是學生,人命就是人命,還能是什么?”
“你……”佛跳墻仿佛吃了一記悶拳,打得他胸腔充血,卻又吐不出來。
他一直視為榜樣的前輩,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
“你……”佛跳墻怒而站起,整個上半身都在顫抖,“你……”
“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一個軍人的天職是什么?!”
“呵。”聞言,佛跳墻居然發出一聲哂笑,明明是仰頭看著佛跳墻,卻讓人覺得他在俯視。
“我已經退役很多年了。”他悠悠道,“早就不是軍人了。”
“好了。”
在佛跳墻被氣暈之前,孫衛平終于開口,叫停了這場實力懸殊的“辯論”。
“你先出去吧。”
佛跳墻不可置信地看向孫衛平。
“出去。”孫衛平用安撫的語氣說道,“待會兒我會單獨找你談。”
佛跳墻看看他,又看向悠閑地坐在椅子上的許天明。最終只能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辦公室只剩下兩個人之后,孫衛平才看向許天明,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趙君豪體內有獸種的?”
許天明眼皮微掀,面對孫衛平,他還是愿意給予該有的尊重的:“他第一次向魏玄商出手的時候。”
“他真的沒救了嗎?”
“有第二種可能的話,我會提出來。”
孫衛平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重新開口道:“你很欣賞魏玄商。”
他向許天明發出邀請,而他一口就答應下來的時候,孫衛平就有些疑惑。
就像他剛才對佛跳墻說的那樣,他現在是自由身,不想做的事,沒人能勉強他。
“是。”許天明直接承認道,“很欣賞。”
“你不是也一樣嗎?”他說,“一年才發一顆的固元丹,說給就給。”
孫衛平無言。
“她又覺醒了第三重靈域和靈格。”許天明接著說,“這在鎮邪司的記載中,也是史無前例的。”
“這么罕見的天才,你們一定會重點培養的,對嗎?”
孫衛平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也希望她能盡快成長起來,獨當一面。”許天明說,“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做的事不會和你背道而馳。”
“還有別的事嗎?”許天明露出一個斯文溫潤的笑,從椅子上起身,“沒有的話我就不打擾了。”
他轉身要往外走,又聽孫衛平忽然開口道:“魏玄商和你不一樣。”
“她屬于鎮邪司,有些事你能做,但她不能做。”
“哦?”許天明回身看向孫衛平,“我可以發瘋,但不要帶著她一起瘋,我可以這么理解嗎?”
孫衛平不置可否。
許天明忽然想起一件被他忽略的小事,雙眸中閃過一抹愉悅。
悠悠開口道:“她身邊有祭靈,路過童家村的時候卻讓那只鬼跑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大致的經過就是這樣,許老師告訴我獻祭的方法,我就把自己的靈魂獻祭給了你。”
靈域中,魏玄商重新見到了趙君豪。他褪去了黑鼠的體態,重新變回了那個清秀陽光的少年。
他也將永遠停留在這個年紀。
“對不起。”
魏玄商感到慶幸,她還有機會親口對他說出這句話。
趙君豪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
但是他并不覺得這是魏玄商的錯:“組長,你不用跟我道歉,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不是你造成的。”
“很多事情原本就存在,沒有你,我身上也會被種下鼠種,媽媽……她仍舊是邪道宗的信徒。”
“我反而要感謝你。”他說,“是你給了我解脫。”
“也給了我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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