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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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進大紅門這戶人家之后，魏玄商又借機分別跟家里的老人和小女孩兒套了話，想試試能不能找到更多線索。
但是祖孫兩人的回答跟那個黑車司機大差不差，重要的信息就兩條。
第一，童家村從兩個月前開始開始鬧鬼，只要天一黑，鐵鏈聲就會響遍整個村子，一直到天亮才會慢慢停下來。
第二，同樣是兩個月前開始，村民家里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靈異事件。比如有些人一覺醒來，忽然發現自己躺在院子里；經常發現家里的東西無緣無故地改了位置；夜間家里養的豬狗雞鴨忽然像是受驚一樣大喊大叫等。
導致童家村的村民不僅夜間足不出戶，就連白天也是大門緊閉，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那小孩子上學呢？”魏玄商問。
“小孩兒大多都被他們爸媽接到縣里去了，現在村子里也就還剩五六個孩子，還都是女孩兒。”老人回答道，“現在出了這事，誰還敢讓孩子出去。”
“不過都是女孩兒，不上學也沒啥。”
難怪今天不是周末，小女孩兒卻在家里。
“您這種想法是不對的。”宋青寧聽完就忍不住反駁，“現在都什么時代了，受教育的重要性還分男女嗎？”
“欣雨這么小輟學，以后要怎么工作怎么生活？而且她連九年制義務教育都沒完成吧，這么做是違法的。”
“我能有什么辦法呢。”老人脾氣很好，聽到宋青寧這么說也不生氣，“要是太平日子，她想上那就上了。但是現在，怎么出去？”
“她爸媽呢，可以把她接出去上學啊。”宋青寧追問，“村子里不是好多小孩子都被接出去了嗎？”
“爸爸媽媽要照顧弟弟。”小女孩兒插話道，“爺爺照顧我。”
老人也嘆了口氣：“她爸媽在南方打工，日子過得也苦。能照顧一個就很吃力了，看不了兩個孩子。”
“可是……”
魏玄商拉住宋青寧，用眼神示意她停下。
宋青寧不情不愿地住了嘴。
“村子里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魏玄商接著說，“你們沒想過怎么解決嗎？”
“早就報警了。”老人說，“但是既沒丟東西又沒傷人，警察說不歸他們管。后來又說替我們上報，讓省里派專家來。”
“但是一等二等，到現在也沒看見專家的影子。”
聞言，四人無聲地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知道這道考題是怎么來的了。
“放心吧，會好的。”
魏玄商安慰完老人，就牽著小女孩兒從廚房走出去了。
王肖和趙君豪兩個從小在城市里長大的少年被廚房里的土灶吸引了注意力，非要留下幫忙燒火。
宋青寧亦步亦趨地跟在魏玄商身邊，還在生悶氣。
魏玄商牽著小女孩兒，坐到了廊下的小板凳上。
“欣雨，你的名字是哪兩個字，能寫給我看看嗎？”
“能！”小女孩兒伸出手指，直接在水泥地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時加上了姓。
“董欣雨。”魏玄商認真看完，夸贊道，“字寫的真漂亮。”
小女孩兒露出靦腆的笑。
“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也叫辛雨，跟你同名不同字。”魏玄商說。
宋青寧也看向魏玄商，她第一次聽她提起訓練營以外的事情。
“他們家有四個孩子，她是老大，后面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因為家里條件不好，她初中畢業的時候她的父母就想讓她輟學出去打工。”
“我爺爺也說過兩年就讓我去南方找我爸媽。”
“去干嘛？打工嗎？”宋青寧一聽就炸毛了，“你現在才多大！”
“你小點兒聲。”
魏玄商按住宋青寧，才接著說：“但是我那個朋友沒有聽她父母的話，而是堅持讀完了高中，又考上了很棒的大學。現在在廈城，做著喜歡的工作，過上了她想要的生活。”
“你想去打工嗎？”魏玄商問。
董欣雨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是想跟你周圍的人過一樣的生活，還是想去外面，看看更廣闊的世界？”魏玄商說，“人的權利是要靠自己努力捍衛的。”
“如果你還不知道自己想要過什么樣的生活，那就先努力讀書吧。讀書讀得好，你將來會有更多選擇的機會。”
董欣雨聽得似懂非懂：“姐姐，是讓我繼續上學的意思嗎？”
“對。”魏玄商說，“別擔心，村子里的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到時候你們就能跟之前一樣正常生活了。”
“我希望你能用心讀書，考上好的高中，好的大學。”
太陽落山之前晚飯就結束了，飯后祖孫兩個立馬回了自己房間，鎖了門。
魏玄商四人各自搬了一張小板凳圍坐在院子里，等著鐵鏈聲響。
等得有些無聊，宋青寧重提一個多小時前的事。
“玄商姐姐，你今天下午說的那個朋友已經工作了嗎？那應該比你大，你們是怎么成朋友的？”
“……是鄰居家的一個姐姐，比我大幾歲。”魏玄商不著痕跡地把坑填上，“那些話也是她跟我說的。”
宋青寧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難怪我聽你說那些話的時候，感覺跟我小姨的口氣那么像。”
“我小姨比我大八歲，現在在……”
“噓。”魏玄商把右手食指放在唇畔，對面三人立刻噤聲。
“鐺啷啷……鐺啷啷……”
隱隱約約的鐵鏈聲從外面傳進來。
宋青寧本能地靠到了魏玄商身邊。
鬼這種事物，人對它的恐懼似乎是根植在靈魂里面的。
她可以坦然面對各種畸形怪狀的怪物異獸，但是鬼，她怕。
魏玄商做了個手勢，四人悄聲來到大門后，透過大門的門縫往外看。
大紅門正對著的是一條兩米寬的小路，小路對面是另一戶人家的院墻。此時夜幕剛至，視野還算清楚，能隱約看見對面院墻的磚縫。
“什么也沒……啊！”
一張被頭發蓋住一半的臉忽然出現在門縫外面。
王肖一聲尖叫，另外三個人猛地從地上跳起。
“啊啊啊……”
“啪！”魏玄商打開大門跑到門外，心臟還在為王肖那一聲尖叫而劇烈跳動著。
前后搜尋。
但是肯洼不平的鄉間小路上哪里還有半只影子。(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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