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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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回歸之際,魏玄商在心里暗罵了一聲倒霉。
雖然沒機會看到是誰對她出手的,但她中刀的同時也中了軟骨術。而這個靈格,屬于訓練營里一個叫趙君豪的人。
而那個人,她跟他的交流都很少,更不會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為什么要殺她?
“砰。”
“啊!”
魏玄商的思緒忽然被一聲尖叫打斷。
“你放開我!”
客廳里傳來桌椅碰撞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打架。
“救命啊!救命啊!”
魏玄商立刻從床上跳起來,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沖了出去。
客廳里,跟她合租的一名女生此時正被一個男人按在地上,他一只手掐著女生的脖子,另一只手握著一把帶血的水果刀。
女生身邊已經流了一灘血。
魏玄商來不及多想,拎起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就朝男人掄過去。
“啊!”
男人一聲痛呼,被砸倒在地。
地上的女生脫了困,立即翻身起來,手腳并用地爬離原地。
男人很快從地上爬起來,表情猙獰。他這次目標改成了魏玄商,握著刀朝她刺過來。
魏玄商繼續拿著椅子往上招呼。
這副身體的素質根本沒辦法跟另一副身體比,如果是另一個世界的魏玄商出手的話,第一擊結束之后這個男人就不可能再有站起來的機會了。
“你找死是不是?”男人被椅子腿擊中肋骨,一時不敢再上前,握著刀惡狠狠地看向魏玄商,“跟你有什么關系?”
魏玄商想讓女生報警,但是一轉頭,卻發現她跑回了自己房間,隨即傳來房門被反鎖的聲音。
她愣了一瞬,隨即笑出了聲。
這時男人以為她走神了,再次持刀刺過來。
“砰砰砰。”
“砰砰砰。”
拍了好久的門,里面都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魏玄商繼續拍。
“砰砰砰……”
“啊啊啊!”
女生崩潰的喊叫透過門板傳出來。
“求求你了,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不分手,我們不分手,你別殺我嗚嗚嗚嗚……”
“他暈過去了。”魏玄商冷聲說,“報警了嗎?”
里面再次沒了聲音。
門也沒有打開的跡象。
顯然,里面的人不信她的話。
魏玄商也不敲了,走回自己房間找出手機報了警。
掛了電話,她找出拖鞋穿上。又想起待會兒可能要去警察局做筆錄,所以換了一套能出門的衣裳,拖鞋也換成了運動鞋。
以防警察來到之前那個男的醒過來,她翻出之前搬家的時候打包行李用剩下的寬膠帶,準備把他的手腳捆上。
跟她一起合租的有三個女生,魏玄商拿著膠帶捆男人的手腳的時候,另外兩個房間的門終于打開了,兩名女生確定沒危險了,猶豫了一會兒之后從各自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要……幫忙嗎?”她們站在各自臥室的門口,被客廳地上的血嚇的不敢上前。
“我們已經報警了。”
“不用。”說話間,魏玄商已經把事情做完了。
“你好厲害啊。”其中一個女生小聲驚嘆道。
魏玄商從地上站起來,看了一眼當事人的房間,那扇門從關上就沒有打開過。
她原本還有些擔心她身上的傷,現在,算了,人各有命,她做到這一步已經仁至義盡了。
由于另一個女生在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就報了警,所以警察來的很快。
警察親自去敲門,當事人才把門打開。
四個人一起去警局做筆錄,她始終不敢看魏玄商一眼。
做完筆錄出來天已經黑了,其中一個女生提議四個人一起拼車回家。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待會兒可能還要下雨,你要一個人在外面嗎?”
魏玄商舉了舉手里的雨傘:“有傘。”
看她已經決定了,兩個女生也不再多說。
“那你小心點兒。”
魏玄商點點頭,轉身離開。
期間當事人仍舊避免直視她,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走了一段路之后,魏玄商忽然想起了孔修緣和武七七。
趙君豪對她用過軟骨術法又刺了她一刀之后,是武七七接住了她。
孔修緣為她療傷精神力透支,然后一邊接受許天明的修為一邊繼續為她治療。
武七七用同一個姿勢抱著她,從始至終紋絲不動。
李照陽也受傷了,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還有宋青寧、王肖、林曉曉、烏守宋、沈玄意、謝小斌……
魏玄商忽然想立刻就回去,去見他們。
“你們怎么看?”
孫衛平坐在茶桌的一邊,取出一勺茶葉放進紫砂茶壺里。從旁邊的小爐上提起正在沸騰的水,倒入紫砂壺中。
他的對面,坐著許天明和佛跳墻。一個正襟危坐,拿著一份資料正在仔細閱讀,另一個姿態相對放松,視線跟著孫衛平的手移動,正在認真看他泡茶。
佛跳墻放下手里的資料,看向許天明。
“你先說吧。”許天明說,“我理一理思路。”
孫衛平看向佛跳墻。
“訓練營剛出事,營里有大道宗派來的臥底的消息就送來了,這也太巧合了。”佛跳墻開口道,“這份密報,好像在引著我們往趙俊豪身上懷疑。”
“趙君豪那邊調查的怎么樣?”孫衛平把茶倒進茶杯里,一杯推向許天明,一杯推向佛跳墻,剩下的直接倒進了自己保溫杯里。
“從他身上發現了可疑的地方,但是目前還沒找到有力的證據。”佛跳墻說,“用了真言術,他的說辭沒有任何變化。”
“疑點在哪里?”許天明問。
“他解釋不了自己為什么要提前把刀藏在身上。”佛跳墻說,“我們問他,他說是防身用的,一直帶在身上。”
“可是在營地里,能有什么危險?”
說到這里,他想起昨天遭遇的襲擊。頓了頓:“昨天那是意外。”
“而且就算帶刀,也不該藏在袖子里。”
“說的都是真話,不代表他把全部真話都說出來了。”許天明喝干凈杯子里的茶,“現在人在哪里?我想見見他。”
“許師兄,你想做什么?”佛跳墻忽然面露緊張。
“放心,我有分寸。”許天明溫聲解釋說,“你不用緊張。”
佛跳墻看向孫衛平,他不能不緊張。
“你陪許師兄一起去吧。”孫衛平說完,端起保溫杯仰頭喝茶。
許天明聞言一笑,也不拆穿他。
“行,這就帶我過去吧。”
兩人起身,許天明朝孫衛平微微頷首:“多謝孫部的茶。”
“許師兄客氣了。”孫衛平笑呵呵地起身相送,“有空再來。”
兩個人從孫衛平的帳篷里走出來,佛跳墻有些好奇:“許師兄,你比孫部高幾屆?”
“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01屆,我是98屆,那幾年情況特殊,訓練營每年都開,所以我比他高3屆。”
“但從外形上看,他像你的長輩。”佛跳墻往后瞄了一眼,偷偷摸摸地說出了這句在心里憋了好久的話。
“你下次可以當著他的面這么說。”許天明笑笑,“你們孫部是個看重內涵的人,不會介意的。”
佛跳墻當然是不會把這句話當真的。
走了幾步,他又問道:“許師兄,那你們那一屆一共有多少人?你還有哪些同學?”
“你說幾個名字,說不定我還見過呢。”
“已經沒有了。”
佛跳墻一怔。
“我們那一屆最后正式加入鎮邪司的一共124個人,現在還活著的,只剩我一個了。”許天明說,“去年三月份漠城黑熊妖案件聽說過嗎?”
佛跳墻點頭:“當時我們就在周邊巡查。”
那次案件,鎮邪司折損進去兩名成員,其中一個已經是能退休的年紀了。
“那次案件中犧牲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我最后一個同學。”許天明說,“他在案件發生一周前已經向上級提交了退休報告,也批下來了,只等紙質文件和榮譽獎狀寄到漠城,他就能參加他的退休儀式了。”
但是在退休儀式前一天,他死在了戰場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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